245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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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山河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这个家孤立了,江一棠不和他说话,小灰懒得正眼瞧他,这就算了,连那一窝崽子也不鸟他,只顾着像群蜗牛一样在地板上缓慢地爬来爬去,陆山河上厕所的时候甚至发现墙缝还蜷着一只,他认命地把小家伙提溜回窝里,竟然还被小灰龇牙咧嘴地打了一下。
陆山河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也很憋屈,但他没地方说——小灰根本不想听他解释自己只是出于好心才提溜它孩子的,它只是用乌溜溜的眼神紧紧锁定陆山河,然后照着他善良的手就是狠狠的一下子,打得他手腕上到现在还有一片青呢,而那只获救的小猫咪也不出来替他说句话,只是凭本能拱到妈妈肚子里面找奶头吮吸……
陆山河真要委屈死了。
回到卧室,江一棠背对着他睡着了,陆山河讪讪躺下来,空气特别安静,没有一句晚安也没有一句我爱你,只有一堵冰冷的背影无声地昭示着她的不快。
到底为什么呀?
陆山河真的困惑到了极点。
早上睡醒,发现江一棠居然提前走了,没等他。还留了张纸条:“我走了,研究院有事。”
切,研究院能有什么事?等等,为什么说我走了,不说我先去上班了,我走了,我走了,走哪去呀?陆山河怎么看这三个字怎么不顺眼,好像昨晚她待的地方是酒店不是自己家一样,冷冰冰的,毫无感情色彩,特别扎心。
“喂,杰维斯~”陆山河给杰维斯拨了通电话。
“怎么了哥们?这才几点啊你就打电话!”杰维斯在电话那头不满地打了个哈欠,显然还没起床。是啊,陆山河看看墙上的钟表,九点上班,这才六点半啊,她是怎么做到起床这么早而且洗漱换衣什么完全消音的?
天,这简直是无声战牒啊!陆山河决定问个清楚,就算真想冷落他也得有个正儿八经理由吧,可他的电话刚打过去,就被一道礼貌的女声提示道:“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通话将在十秒后转接语音信箱……”看来那几个客服的声音全球共用啊……
陆山河真的无语了。
不就是冷战吗?谁怕谁!
他开着车来到报社,看到同事们正聚精会神地讨论着一个东西,但所有热火朝天的话语声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全数静音了。
这是什么鬼?
陆山河摸了摸脸,他是忘了刮胡子了么?没有呀!又举起手机照了照脸,没什么奇怪啊,怎么大家这么奇奇怪怪的?
这时,艾桑进来了,她是陆山河在报社的直属上司,也是这里的主编,从业十五年,几乎没有失手的项目,成功率和工作效率一样高。
整个公司,陆山河觉得沟通起来无障碍的人只有她一个。
艾桑敲敲门,端着两杯咖啡进来了:“陆,腿还好吗?我看你拄着拐杖走得蛮快的。”
“还好,走路基本没问题了,拐杖,”陆山河瞧了眼那两个支撑自己身体重量的兄弟,“只是起保险作用。”
“那就好,过两天能出外勤吗?你和爱丽。”艾桑问。
“可以,为什么是爱丽?她不是娱乐组的吗?”陆山河奇怪地问。
“她很崇拜你,跟我这儿苦苦求了半个月了,反正你只是需要一个打杂的,是谁都没关系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陆山河朝着艾桑举了举杯,“但是爱丽太聒噪了。”
“好了你看在她是我表妹的份上就给人家一个机会吧,哦对了,”艾桑挤了挤眼睛问,“你和江一棠,好事将近了吧?”
“别提了,”陆山河打开电脑,尴尬地抿唇。
“怎么了?”艾桑疑惑地问,“有什么你就问我,你别忘了,我不只是你的上司,我还是个有十年婚龄的女人。”
“好吧那我问你,”陆山河正视艾桑,“女人突然不理你是因为什么?”
“首先你得知道你做了什么,”艾桑在他对面坐下来,循循善诱道,“女人不会无缘无故不理男人,所以她不理你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你做了一些惹她不高兴,但你却浑然不知的事。来,你好好回忆一下,她不理你之前,你们都做了什么事?”
“我想想,”陆山河倒真的是个善于反思且非常懂得总结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在两年内让那些陆氏的老古董对他心服口服的原因,但一个出色的优质男人在商海里再厉害,回到现实中和女人相处,也还是会犯普通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好像是从一句话后气氛就不对了的。”
“哪句话?”艾桑聚精会神地问,果然,刨除工作在外,女人的天性还是聊八卦,各型各色各种各样的八卦。
“我说,我们结婚吧。”陆山河诚实地说,“这句话有问题吗?我们结婚吧,没什么问题吧?不就是一句畅想美好未来的话吗?”
“不,不是”艾桑恍然大悟,“你想错了,女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子已经乱了,她首先考虑的不是说这句话的人,而是所处的场景,所听到的语气,或许你认为你没有什么问题,但在她眼里,你问题重重。比如,你为什么要加一个吧字,是不确定呢?还是不太迫切呢?比如,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呢?为什么不提前做一些铺垫呢?红酒,钻戒,单膝下跪,玫瑰花,这都是女人对求婚这件事最原始的幻想,我发誓,你女朋友也是这样的。”
“可她不一样,”陆山河摇头,“她不是那种浮夸的人。”
“这不叫浮夸,这叫女人的天性,”艾桑嘴角微抽,“陆,你未免太敷衍了,我问你,你做好结婚准备了吗?”
“嗯,应该,准备好了。”陆山河抿唇,在国内,有房子有车子有工作,就可以和喜欢的人结婚在一起了,这有什么别的意义吗?这些硬性条件和情感都到位以后,结婚应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了吧?
“不,”艾桑严肃地晃了晃手指头,“女人要的不是应该,或许。吧,吗,而是绝对肯定句,对,是,我们结婚,或是我想和你结婚,你明白?”
“明白。”陆山河点头。
“所以,该怎么做你懂了?”
“懂了。”
“ok,后天外勤不要迟到,这次不开你的车,开公司配的车,司机也安排好了,你只需要带着腿和脑子到场。”艾桑把空了的一次性咖啡杯丢进垃圾桶,潇洒地出去了。
陆山河揉着太阳穴头痛地盯着桌面。手机上显示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到午饭时间,陆山河决定给自己一点缓冲期好好理解消化一下艾桑的话,今天就不去找她吃饭了。
可心里还是隐隐担忧。
与此同时,研究院内,克洛伊惊讶地发现江一棠伏在茶水间补觉,她便动作很轻地挪过去,没想到还是把江一棠吵醒了。
“江,你怎么在这儿睡觉?”
“抱歉,昨晚没休息好。”
“那你可以多睡会儿再来呀,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在家睡不着。”
“为什么会这样?”克洛伊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