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陆山河得知江一棠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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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你是不是眼睛瞎了!没看到我的脚吗?看着我!你踩到我了,臭女人,乡下来的中国小赤佬!”嗯,翻译成汉语应该是这样的。
江一棠被他照着耳朵一通吼,只觉得脑瓜一嗡,再加上他揪着她衣领勒着她的脖子,没几分钟,晕头转向的感觉逐渐涌上来了,就在她紧闭双眼拼命想要恢复神智的时候,一双手突然越过她的脸直冲骂人的男生而去,“咣”的一声,男生抓着她后衣领的手松开了,人也被打倒在地,鼻血如注涌出。
“对女生动手的人,loser!”景遇揪着外国男生的衣领,不屑地说。
“fuck!”男生怒目圆睁,一拳挥过来,但因为水平实在不怎么地,被景遇很轻松地躲开了。
“打人了!”
“这里有人打人!”
顿时,原本有秩序的氛围变得一片骚乱。
只听这时薛家媛也大惊失措地尖叫了起来:“江一棠,江一棠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你干嘛晕倒啊!江一棠?”
景遇身体一震,撒开被揍得满脸血的男生不管转而抱起瘫软在地的江一棠就往外跑。
整个学术报告厅彻底陷入骚乱。
医院,急诊室,江一棠被放在病床上,护士围过来给她扎滞留针,上氧气管,医生则先询问景遇和薛家媛:“刚刚发生了什么?”
景遇急冲冲地先说:“刚刚,她被一个男生勒住了脖子,应该有过短暂窒息……”
薛家媛接着说:“那个人对着她骂得很大声,还勒她的脖子。”
“ok,她以前有什么病史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薛家媛和景遇面面相觑。
“好吧,你们先出去。”
被医生赶出来后,薛家媛突然发现江一棠的包还在自己手里,赶紧拉开拉链想找到手机给她在这里比较熟悉的人打电话通知一下,可却掏出两部手机,一部新,一部旧,薛家媛在两部手机里选了新的那个,然而需要指纹。薛家媛和景遇对视一眼,景遇拿着手机又进了急诊室的门,“医生,我们需要她的指纹,不好意思,很快就好。”
“怎么样?打开了吗?”景遇出来了,薛家媛焦急地凑过去。
“打开了,可是好奇怪啊,她的通讯录没有联系人哎,”景遇疑惑地把手机扬给薛家媛看,“等下,短信倒是有一个,但是没标注也不知道是谁,怎么办?要不要打过去试一下?”
“打吧打吧,快点!”薛家媛不分青红皂白地点开号码拨过去,扬声器开着,景遇忍不住屏住呼吸。铃声短暂地响了一会儿后,一个男人接了电话,还没等他说话,薛家媛就像倒豆子一样哇啦哇啦地说起来:“请问您是江一棠的家属吗?我是她的同学薛家媛,江一棠晕倒了,我想着得跟您说一声,您看您有空过来一下吗?”
对面很静,薛家媛不会知道,此时此刻的江市正值凌晨一点,而接电话的这个人目前就位居江市,缓了一秒钟,对面传来男人急促中略带疲惫的声音:“我是家属,她在哪个医院?”
“这是哪个医院?”薛家媛问景遇,景遇忙接道,“哦哦,这里是南加州第一医院。”
“电话不要挂,拿进去让我跟医生说。”男人提出要求,景遇和薛家媛自然是完全配合。
“你好,她有应激性综合征,是事故中留下的后遗症,目前应该已经治愈,但不排除可能有复发的可能,还有,她有心理上的社交障碍,正在接受心理治疗。”
“okok,我明白了。”医生面色凝重地说,“我们目前的检查显示她的监护数据基本正常,你不用担心,应该是急剧心理变化导致的,我们会观察治疗的。”
“谢谢。”陆山河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望了一眼窗外黑黢黢的天,疲惫地倚在床头柜上假寐。本来就很难入睡的夜晚此刻好像更加难以释怀了,陆山河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瓶冰啤酒起开盖倒在杯子里,金色的液体冒着白沫冒了出来,沾到了陆山河手上,他抽出纸巾擦,却觉得越擦越脏。
大后天韩星妍就要出发去美国了,应韩叔叔的邀请他得去送行。烦躁。最好不要跟他商量什么订婚的事,他怕自己会不留情面地甩手走人。不,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这样,陆靖康去世后,所有双眼睛都在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不能有丝毫的越轨和无礼之行,否则就会让陆氏集团在对家面前丢脸。
宋泽凯很少跟他打电话,除了有重要的事以外一般都是发微信,大概是因为他打来的电话能被接到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十。宋泽凯依然在明德读书,和比他大几岁的女朋友依然谈着甜甜蜜蜜的恋爱,悠闲滋润的人生是陆山河羡慕不来的。但这个晚上,陆山河决定“祸害”一下此时大概在某个酒店“深夜造作”的宋泽凯。
“我说陆总你真是会挑时候!刚结束。”宋泽凯边接电话边穿衣服,“怎么了?需要我?”
“嗯,需要。”陆山河疲惫地说。能让他放心地说出这种话的人只有宋泽凯和江一棠了。
“好,等我。”宋泽凯挂掉电话,对着床上被造作到抬不起腿的女人亲了又亲,“亲爱的,我有事先走了,你乖乖休息,记得想我哦!”
……
陆山河的公寓有一个很漂亮的阳台,因为是长方形的所以刚好可以放下一个大沙发,陆山河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窝在里面喝酒看电影,所以宋泽凯输了密码进门以后就换上拖鞋提提拉拉地径直向阳台走去。只是当他走过去看到陆山河那带着蒸汽眼罩仰躺的身体,就突然油然而生一股苍凉的感觉。做总经理真的很累吧。
“说真的,你谈个女朋友吧,再这样我怕你会性冷淡。”坐在陆山河旁边,宋泽凯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
“告诉你个秘密。”陆山河像是没听到他说话,只是自顾自开口。
“什么秘密?你说。”宋泽凯没太当回事,继续给自己的杯子续酒。
“我和江一棠在一起了。”陆山河说。
“你和谁,江一棠??!”宋泽凯脸拉得老长,“你逗我呢吧?她不是你妹吗?还有,她不是早就出国治病读书去了吗?你……你喝醉了吧!”
“真的,我们,连那个都做过了。”陆山河没喝醉,但喝多了是真的。在宋泽凯没来之前,他已经喝了十几瓶啤酒了,以至于现在宋泽凯的脸长什么样他都看不清楚了。
“你们!”宋泽凯脸煞白煞白的,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不会吧……玩这么大吗?”
“没玩。”陆山河摘下蒸汽眼罩,摇摇晃晃地坐起来冲他笑,“认真的。”
“可是……你们这身份差距会不会太大了!”宋泽凯晃晃陆山河的胳膊,算了,这时候还说什么身份差距啊,都喝醉了的人,脑子想必已经不够用了吧。
“不大啊,”陆山河若有所思地歪着头想了想,“她是孤儿,我现在也是。”
“爷爷啊,你是得有多累才能纵容自己喝这么多啊……”宋泽凯无奈地给他接了杯热水,“好了,喝点热水,给你,自己可以端着喝吗?算了,我给你端着,你张嘴就行。”
……
宋泽凯坐在陆山河旁边,突然感觉很难过。可能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陆山河承受了太大的压力以至于他好像真的快撑不住了。怎么办呢?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山河为了一纸继承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又有谁来心疼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