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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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不要玩火,这杯我替她喝了。”杨奥南过来对着那男生警告了几句,那男生立刻蔫了下去,“对不起南哥,我知道了。”
“……”江一棠看着杨奥南捏起高脚酒杯,眼睛不眨一下地一饮而尽,觉得这人简直是酒鬼。
自由活动时间结束后,就到了共舞阶段,奥瑞被一个帅气的男生牵走了,江一棠就一个人坐在吧台旁边托腮。
“怎么不去,不会?”杨奥南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快睡着了,可能是刚刚偷摸喝的两杯香槟发挥效力了,此刻她满眼都是黄灿灿的小星星,“讨厌鬼,怎么又是你?”
“你喝酒了,”杨奥南眼神不善,“谁让你喝的?”
“喝酒还需要被允许吗?”江一棠微仰着脸,红彤彤的颜色透过粉扑的效果映在脸颊上,看得杨奥南心绪一阵波动,“讨厌鬼,你别想管我!我是不可能听你的话的!啊!你干什么?”
不会和还偏喝!杨奥南再没见过比她还奇葩的人了,一路把人扛到自己卧室,他又出门取了醒酒药回来喂她。
“我不吃,苦死了,这是什么?你在喂我吃农药吗?今天也是我的生日,为什么没有蛋糕还要吃农药……”杨奥南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平时总是臭着一张脸的江一棠居然还有耍酒疯的时候。只是,今天居然也是她的生日?
“你给我睁开眼好好看看,这不是农药,是农药你早就过去了!算了,看在今天也是你的生日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生日快乐,江一棠,我代表奥瑞祝你永远快乐。”杨奥南嫌弃地把她肆意摆动的手挥到一边,身体因为搬运和照顾引发的燥热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于是索性叫了保姆阿姨来喂药。
……
在酒精的作用下江一棠顺畅地在杨奥南卧室里昏睡了整晚,幸好她没有服用头孢类药物,否则她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翌日醒来,江一棠扫视着这间陌生的房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响。这是哪?昨晚她怎么了?不是和奥瑞庆祝生日吗?怎么在这睡着了?
“棠棠,你没事了呀?”奥瑞笑艳艳地端着一杯热水进来,“我听我哥说你昨晚偷喝酒了,还发酒疯,真的假的?好遗憾我没看到,唉~”
“发……发酒疯?”江一棠好想就地埋了自己。
“就知道你会不记得了,没事,不记得就算了吧,哥哥让我叫你下楼吃饭,阿姨做了好吃的!”奥瑞拖着她的胳膊下了床,在卫生间草草洗漱后就立刻下了楼。
“醒了,坐吧。”刚健过身浑身荷尔蒙气味的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朝江一棠打招呼。
“我……”江一棠咽了下口水,心虚地问,“我怎么在这里?”
“你要是想知道,我叫阿姨拿昨天家里的监控给你看。”杨奥南含着笑说道。
“不,”江一棠立刻摇头,“我不想知道。”
“那就老实吃饭。”杨奥南说。
“嗯。”
一股若有若无的尴尬浮动在空气中。
杨奥南吃得快,没过一会儿就走了,他走后江一棠才敢大口吃饭。
……
回到医院后,江一棠起码有一个星期没有回复杨奥南的消息。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知道很丢人就对了。
但从那天之后,江一棠惊奇地发现自己其实也没那么排斥结交新朋友了,只是在反应这方面有些迟钝罢了,无关痛痒,反正很少人会注意到这一点。
宋昭华的治疗依然每周三次地进行着。江一棠也有按时按点吃药。
半年后,她觉得心里的担子是要轻一点了。
时间线再拉长,一年,两年——两年后,江一棠的个子终于长到了一米六八,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学业也进展得很顺利,她考上了洛杉矶最出名的大学——南加州大学。
同年,奥瑞也考取了心仪的加州艺术学院,成功地变身一名油画小天才,要知道,练画中途她可是有整整两年的空窗期的,但终究抵不过天赋异禀,最终还是成功上岸了。
南加州大学的环境很漂亮,但比着艺术学院总差了一点韵味。因此奥瑞总笑话江一棠浸泡在理性科学的世界里不闻人间烟火。其实她的专业并非隶属于理科,相反她学的是社会学,但因为南加州大学的理科专业实在是太强悍,导致她每次跟别人说自己是南加州大学的学生,那些人都会忽略她后面的加注而不分青红皂白地夸奖她理性思维发达,殊不知她是整日泡在社会研究院的上古人群。
“棠棠,你都来美国两年了,就没想过回国看看吗?”坐在大礼堂的席位上,奥瑞悄悄问她。
这天是加州艺术学院专为大一学生举办的新生联谊日,奥瑞早就计划好,提前几天就拖着江一棠在商场血拼,做出一副一定要买上几件新的漂亮裙子才肯罢休的顽强姿态。
“没有。”江一棠低头看了看自己埋过膝盖的长裙,轻轻地说。
“好吧,是不是我太好了所以你不舍得和我分开一分一秒?”奥瑞不害臊地说。
“嗯。”江一棠顺着台阶下来。
和奥瑞交往快两年了,江一棠已经习惯这个天马行空的家伙的思维逻辑了,即便这家伙语文不好,数学也很差,但她的心很纯洁,很美好,整个人除了个子还是一如初见时那样的可爱萌动。
“你看台上那个男生,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会会长安斯艾尔,帅吗?”奥瑞激动地举着江一棠的胳膊大呼小叫。
“……你个花痴!”江一棠无语地摇头,任凭她像个狂热粉丝一样疯狂晃着自己的胳膊。
“他是法国人,可浪漫了,而且他的名字寓意是身家和教养都很尊贵的人,你想想,那得多尊贵啊!”
……
江一棠的眼神无聊地四处飘。
联谊一开始是演讲,后面是共舞,奥瑞去找她的安斯艾尔跳舞去了,江一棠一个人坐在观众席上发呆,其实这样也不错。有的时候,一个人的安静就是一堆人的狂欢。她不介意做狂欢人群的观众,甚至觉得观众有时比人群还投入。
“你好,你是中国人还是韩国人?”一个黑发男生停在她身边,友好地出声道。
“额,中国人。”江一棠赶紧起身表示尊重。
“哇,你好,我叫金贤泽,韩国首尔人。”虽然对韩国人极强的礼仪意识早有耳闻,但金贤泽的九十度鞠躬还是让江一棠很吃不消。
“观察你好久了,觉得你很漂亮,所以想邀请你跳支舞,可以吗?”金贤泽略有羞涩地说。
“抱歉,我不会跳舞。”江一棠的婉言拒绝使得金贤泽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那,我们一起出去散散步好吗?外面的白兰花开了,很漂亮。”
“好吧。”江一棠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只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