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韩星曜出任历史课代表 - 对你的喜欢明目张胆 - 刘檐喧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107韩星曜出任历史课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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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星曜说到做到,在历史老师托人来叫江一棠过去批改卷子的时候像个忠诚的小跟班一样跟了上去。江一棠看透不说透,佯装不知道他此举何意地加快了脚步。罗喧正架着老花镜守在电脑前做课件,熟练操作电脑对他这样有几十年教龄的老教师来说并不容易:“我说,做那什么ppt怎么就这么难哪!你们有谁会的来帮个忙!”

江一棠听出老罗这话是说给办公室里其他老师听的,便自觉地抱起一摞卷子走到一个角落坐下。“老师我来吧。”然而韩星曜却自告奋勇地凑了过去,听起来胸有成竹。可她没回头看他们,干自己该干的事去了。

“哟,你小子还真来了!行,你试试,把这些图片和文字按顺序加进去就行了。”老罗起身掂起地上的热水壶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又拉开抽屉捏了几片茶叶丢进去。

“罗老师,您看这样行吗?”韩星曜三下两下就完成了,打开预览模式跟老罗请示。

“可以可以!看不出来你小子挺行嘛!”老罗看他的眼神毫不吝啬欣赏。

“嘿嘿,还行吧也就,”韩星曜笑着摸了摸头,眼睛一转,趴老罗耳根子上悄咪咪地说话,“罗老师,您看我能胜任历史课代表吗?我会电脑,随时帮您做课件,我还会跑腿,您有什么苦差事我随叫随到。”

“这么积极?不会憋着什么坏主意吧?”老罗一脸讳莫如深地拍他脑瓜,寻思这家伙不会是来抢职位的吧?“我先告诉你,江一棠我是不会撤掉的,这小姑娘踏实勤快,我看着喜欢得很。”

“行啊!”韩星曜一拍大腿,笑得小虎牙都兜不住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什么效果,”老罗撇嘴,“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呢,就是,”真到了说实话的时候了,韩星曜脸上多了一些小男孩特有的羞赧,“能不能让我俩一起?”

“你呀,原来是这个想法啊,”老罗嫌弃地瞪他一眼,又朝女孩安静的背影瞥去,觉得韩星曜这德行真是配不上她,但还是给他留了余地,“你喜欢人家?”

韩星曜压低声音:“嘘,别让她听见了……”

“喜欢你就点个头,不喜欢你可以出去了。”老罗存心逗他,想看看他是不是认真的想当他的课代表。韩星曜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要一个劲地往江一棠那边凑,数着心脏咚咚跳了十下以后,认真地对着老罗点了一下头。

“现在的小孩真是不学好啊!”老罗懒得跟他讲道理,胖胖的胳膊摆了摆,“准了,去吧,既然当了课代表就要多做事少废话。”

“谢谢罗老师!”韩星曜乐哉地走到江一棠旁边,理直气壮地从她面前抽走一半卷子,“老师已经批准我和你一起改卷子了,你现在赶不走我了哟!”

“知道了,不赶你。”江一棠地抬起眼帘看他,因为阅卷有些费眼,本就不大的眼睛半眯着,像两道月牙。

“你这会儿怎么这么乖顺?我还以为你又要说,回去吧,这是我该做的,你回去学习……这样的话呢!”韩星曜不怕死四模仿她那面无表情的神情,乍一看还挺像的!、

“你帮我改卷子,我应该谢谢你。”江一棠真诚地看着他,嘴唇不说话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抿住,“这样的话行吗?”

“行吧,有点客气了其实,咱俩是好朋友,不用说谢谢~”韩星曜还想说点什么,可老罗过来监工了,只好暂时保持安静。“小江,改得怎么样?有满分的吗?”

“有,薛家媛和周嘉阳。”江一棠诚实地说道。为了公平起见,她自己的卷子被老罗抽走改了,这会儿想必已经出成绩了。果然,老罗满意地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语气词,又略带可惜地感叹道:“你要是能把那些重大历史事件的意义都背完整了,其实也可以拿满分的。”

“对不起老师,我最近没好好背历史,”江一棠有点抱歉地看着老罗。“没事,不打紧,考试前复习好就行,历史这门课啊,主要是记忆,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你们把我上课讲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听下来,我是觉得理解之下更好记忆,再说,历史里的很多东西都可以当作文素材,甚至可以悟出人生哲理,就看你们理解到哪种程度了……”老罗抱着胳膊,眺望窗台外的天空,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

从办公室出来,江一棠和韩星曜迎面遇上陈雪玉。“棠棠你跟我来一下。”“那我呢?”韩星曜觉得,只要是有关江一棠的事自己好像就有义务掺和一样,热切地上赶着问道。“跟你没关系,你回去上自习。”陈雪玉没空搭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犊子,拐着江一棠走了。

绕过几层走廊再上楼梯直抵天台,江一棠有点困惑:“不回办公室吗?”陈雪玉这才发现这一路上自己都在出神,还没跟她说明白情况呢!“办公室人多嘴杂,不合适。”

她们最后坐在一个太阳能主板的后面,气氛静止了几秒,接着就被陈雪玉的话破开一个窟窿:“我仔细想过了,发动捐款是不可能的,你只能通过申请补助筹钱。”江一棠点了一下头,问:“补助有多少?”

“金额最高的是家庭贫困补助,一个学期五千。”这是陈雪玉能给出的最终解决方案,她已经把季正涵盘问得束手求饶了,可也没能问出别的有价值的东西来。

“需要我做什么吗?”江一棠不假思索地问。

“写份申请书,我再给你担保一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因为申请这个的人很少,所以学校卡得不太严,感觉可以浑水摸鱼。”陈雪玉有些忧虑地搂住江一棠的脊背,她的骨头架子不大,所以蹲下来看起来像个小学生,“你不用担心,我会尽力帮你申请到,最好这几天就嫩批下来,你先拿去救急。之后的事先不考虑,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不要总是为这些事情分心,实在不行,你也可以跟陆家人求助,他们应该不会置之不顾的。”

“谢谢你陈老师,”江一棠心情复杂,说实话,从开学时起她其实并不想让这位班主任知道太多她的情况,因为不想在不熟的人面前丢脸,但现在陈雪玉对她的善意已经积攒得太多,她觉得如果自己不如实盘托而出,就是一种欺骗和隐瞒,这种感觉令她无所适从,觉得自己是个虚伪的人。

陈雪玉笑笑,从第一眼在学校见到她,再到在新闻报道里看到她,就觉得她和别的孩子与众不同,这种不同不单单是指经历上的不同,更多的是气质上的不同,她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更是一个还有两年就成年的小大人,这两种身份彼此本有一些小小的孤立,但在她的身上却有种恰到好处的融合,这种融合正是生活教会她的,坚韧亦或是自强:“你不要有太多顾虑,我只想告诉你,你不是孤立无援的,我,你哥,我们都会努力帮你走出困境的。其实有些事它并不丢脸,只是你还小,年龄限制着让你理解不了罢了。但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那些难以启齿的东西往往是出于自己不够强大的内心。”

湛蓝天空下,飞鸟掠过宣德楼的天台低低唤了一声自己的同伴,它从低空再度冲上半高的地方,翅膀下的两个黑点越变越小,最后完全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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