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实话:承认失落
见状,安若瑜慌乱地以背抵门,心突突地好似跳到了嗓子眼。
不同于以前见到金凡恪出现在自己家门前的紧张,此刻她的反应是不可置信中带了些许感动。一个正身处舆论漩涡、对外宣称马不停蹄封闭拍戏且拒绝接受一切曝光采访的大明星,一个正在冷战且已连续两日没有实质性互动联系的契约男友,深夜时分再次造访,究竟是几个意思?
“小瑜,开门,我知道你在门后。”
原本迷人的磁性嗓音,此刻即便隔着大门也能听出些许焦急与疲惫。
安若瑜不知道金凡恪如何得知她就在门后,但这样几乎有透视眼的能耐还是让她心下一紧。然而,她没有动,只是在踌躇了三秒后,长叹一气,并悠悠道:
“那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还好吗?”
闻言,门外的金凡恪身体微微一颤。连日来,无数人或真或假的关心,却终不及安若瑜数次问他是否还好的话语来得贴切;那些个或明或暗的挑衅,也终是在听到安若瑜的声音后变得云淡风轻。联想起作为靳云至时,安若瑜数次说过“你还好吗”这般的关切问语,他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自己为何会不由自主地开夜车来找安若瑜,安若瑜又为何会两日不理他、现在也不轻易开门。
原来,她表面上是在等一个答案,实际则是在等一个卸下伪装坚强面具的真实的他。
“我不好,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一连三声真实的“不好”,金凡恪的尾音还没落,安若瑜已经转身打开门,与他面对面,眼中满是急切和担忧。
金凡恪抬起头,虽然因为面罩看不清他的脸是否也如声音一般憔悴,但眼里的疲惫、落寞已经应证了他刚才的答案——他不好,是真的很不好。
见状,安若瑜的心顿时一揪。她微微张嘴,本想让金凡恪进来并说几句宽慰的话,可还来不及出声,金凡恪已经一步迈入,随手将门关上,并将安若瑜直接揽入怀中,紧紧地圈在胸前。
下一秒,金凡恪摘掉口罩,双手捧起安若瑜的脸,好似捧着这世间最重要的珍宝。接着,他低下头,用冰凉的唇将安若瑜半张开并正欲说话的嘴,缄口封住。
这一刻,金凡恪原本失落到无处安放的心终于落定,而安若瑜则只剩脑袋的瞬间短路和周身的动弹不得。
这一番的厮磨,带着浓浓的眷恋情绪,有委屈、有不甘、有难过、有痛苦,甚至还有些慌张与害怕......总之,是安若瑜被金凡恪数次夺吻以来,感受最为复杂的一次,也是她最不忍心推开他的一次。
感受着金凡恪史无前例的虚弱无力,安若瑜缓缓闭上眼睛。她想:自打作为契约女友以来,该亲不该亲、该抱不该抱的都已经经历了数次,实在无所谓再多这一次,更犯不着在金凡恪最为脆弱的时候多给他拒绝的一击了。
就这样,契约交往近两月来,金、瑜二人之间终于有了第一个和平的吻。
这一刻,在金、瑜的世界里,只剩下宁静唯美的和平。
过了许久,直到安若瑜的呼吸越发急促,金凡恪这才放开了她。看着她微红的脸庞,金凡恪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艰难的笑。
金凡恪低下头,低声道:
“小瑜,我好想你!谢谢你收留我,谢谢你没有拒绝我。我已无处可逃,只能逃到你这里!”
闻言,安若瑜浑身一颤。早已对甜言蜜语不陌生,哪怕是金凡恪这个几十天以前还属于陌生人的甜言蜜语,也早在这些日子里丝丝渗透至熟悉。然而,听到金凡恪这一次与众不同的甜言蜜语,不光是腻味,更有许多虚弱的无奈和真挚的感激,安若瑜不由心中一软。原本已到嘴边的那些想数落他轻薄自己的话语,瞬时噎在嗓子眼里,最后都化为顺着金凡恪思路的几个木讷的单词:
“哦,额......进来吧。”
一个吻,似乎让安若瑜缺氧又失神,以至于明明是在她的家里,却丝毫没有主动权,甚至是如何被金凡恪牵进家里,二人又是如何肩并肩靠坐在沙发上也全然不记得。
但是,金凡恪半垂着头,双手交握支着下巴的失落模样,却深深地印在安若瑜的脑海中。
室内前所未有的安静,静得甚至让人窒息。以往金凡恪每每出现,大都充满动静,或是肢体动静、或是语言动静,再不济也是厨房里的动静或钢琴前的动静,可这一次却什么也没有。
安若瑜心中闷闷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但想到自己失落的时候,不论是靳云至还是近来突然闯入她生活的金凡恪,都会用各种各样他们力所能及的方法哄她,她心下涌动,遂不由自主地起身,并听从心底的声音忙活起来。
她先是走到厨房,寻着记忆冲泡了一杯洛神花茶,那是她曾经在靳云至遇到技术瓶颈而隐隐烦躁时学会做的唯一一种饮品。
轻轻放在金凡恪面前的茶几上,安若瑜只淡淡的说了句:
“喝点茶水,安神、定气。”言下之意,郁闷伤身,失落伤气。
说罢,安若瑜起身,走到钢琴前坐下。
金凡恪抬起头,只见安若瑜清瘦的背影已经在钢琴前坐定,她掀开琴盖、揭开琴布,显然是要弹奏一曲。而看着面前这杯颜色渐深的花果茶,金凡恪的心扑通扑通加速跳动,俊美的脸上也渐渐泛出感动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