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隐往事
林隐往事
这笑让阿离不舒服,阿离也说不出来是为何,总觉得阿嬷笑的别有深意,阿嬷看寻欢阁里头牌时就是这样的笑容,看着银票时也是这样的笑容。
这话说的让阿离惶恐,他也不知道害怕什么,但就是让他莫名心慌,他连忙跪下:“只要阿嬷收留我阿离,阿离愿意一直给您做下人!”
林隐不知其所以然但看到阿离跪下他就跟着一起跪下,阿嬷磕着烟斗里的烟灰,手里拨弄着铜板,“啊呀阿离可是这寻欢阁一等一的美人,我当然要留着你,谁要把你要走我才是第一个不同意呢!”
当天阿嬷就让林隐签了卖身契,阿离的卖身契早在被他爹卖了的时候就签完了。
从这天起阿离被安排了独立的房间,管事嬷嬷还给阿离安排了教书先生,教他读书写字,晚上的时候阿离就会把这些教给林隐。
过了段时间林隐发现了一个新的赚钱的法子,这些小倌们经常会找画师来给他们画像,那些客人就是靠翻看画像挑选小倌,画一副像还能赚到不少,特别是要想再润色美化一些那就得再加钱。
林隐就开始慢慢琢磨起画画来。
练了几年后林隐倒也能画出小倌们的形神来。毕竟林隐就在这寻欢阁,他可比那些画师更熟悉这里每位小倌的性格和优势,慢慢开始林隐在寻欢阁有了名气,那些小倌会专门点名让林隐来帮他们画像,因为对生意有帮助,阿嬷对此事睁一眼闭一只眼。
虽然阿离有了独立的寝室,但反而不如没寝室时这么自在,经常有客人借着喝醉跑到后院里来。
客人肖想阿离这个小美人可是许久了,这客人也是这里的常客,之前的阿离就是个孩子模样还没张开,但最近这段时间越看阿离越有滋味,因为阿嬷还没给阿离开张,这客人借酒壮胆想着干脆去给阿离开了苞。
黑暗中阿离被比他身型大几倍的人禁锢住,阿离嘴被捂住只能发出“呜呜”的求救声,眼泪顿时就吓出来,他还不懂这意味着会发生什么,只是他本能的害怕,他排斥这个人,厌恶这种感觉。
“...美人,小美人今天你就从了爷,爷以后把你赎出去让你做妾...”
男人肥腻腻的爪子开始朝阿离伸过去,阿离立刻开始喊叫,男人见他喊叫上盖就给了他两个巴掌,嘴里骂道:“爷上你是看得起你,一个下作的妓子在这立什么牌坊,看我怎么收拾你!”
所幸有林隐在,他一直有替阿离守夜的习惯,只不过今日是他值班所以晚来了一会,听见阿离的呼救声,他立刻冲了进去。
见那男人压在阿离身上,林隐直接抄起板凳砸到他后脑勺上。
男人直接痛苦嚎叫。
林隐看着瘦小可力气出奇的大,小小的身躯硬是把那男人摸黑给踢下了楼。
因为没点烛火,谁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这客人也没看清脸,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阿离嘴角被打出血,白皙的脸上还有几个红印子,管事阿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阿嬷命人给阿离检查了下身体,那婆婆检查完后朝阿嬷点点头,意思是未破身。
阿嬷对阿离可是另有打算,她留着阿离的初、夜可是打算卖个好价钱,这客人不懂规矩她必须得给点颜色瞧瞧,不然以后都以为她这寻欢阁是好欺负。
“今儿个你不守我这规矩,以后这寻欢阁您也甭想再踏进来一步。”阿嬷擡手一挥,几个壮丁揪着那肥胖男人给丢到了暗街给狠揍了一顿揍到哪肥胖男人几乎没了气息才罢手。
林隐心疼的抱着阿离,小心又极尽温柔的给阿离嘴角的伤口上药。
阿离还处在惊恐中,他不停问林隐,“隐哥哥我是不是已经脏了?他说我是个下作的妓子,生下来就该被这样侍奉他们上等人...”
“阿离...阿离你听我说...”林隐捧起他的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肮脏的从来是他们,阿离在我心里永远是世界上最纯洁的人,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哥哥用性命发誓一定会护你周全!”
阿离将眼里的泪水憋了回去,不想让林隐为他的事情担心,这是第一次阿离开始思索,人是否一生下来就注定分成了三六九等,而像他和林隐就是最底层的下等人。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阿离到了十五岁,林隐比阿离年长一岁如今也是十六岁的年纪。年龄大了林隐开始有了打算,也慢慢知道寻欢阁是个什么地方,他开始日夜在阿离房外守夜,还准备攒钱给阿离赎身。
这么些年的相处,阿离早就把林隐看做是亲人,林隐把他当成自己的妹妹疼爱照顾,阿离也非常依赖这个隐哥哥。
直到有一天,阿离哭着跑来找正在忙着去送热水的林隐,因为跑的太急没留意脚下眼看就要摔下去,林隐撂下手里的活就去接住阿离,手背被烫红一片。
“怎么办隐哥哥...他们下个月就让我接客,我不想可是去哪凑钱...”
“阿离别哭。”林隐安抚着阿离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哥哥会想法子...”
林隐去找了管事阿嬷,阿嬷给了他七天时间。
“林隐,你也别说阿嬷我不讲情,你俩也算是我看着长大,但阿嬷我也不是干养着一群人吃白饭做善事的,我这些年养你们的钱还培养阿离的钱,今儿个我给你好好算一算。”
阿嬷说着手指开始拨打算盘,给了林隐一个这辈子都没敢想过的数字。
阿嬷似乎早就料到林隐会是这么个傻愣反应,一没见过市面的乞丐小屁孩去哪能弄来这么多银子,因此她不屑的哼笑一声,剔着牙高斜着眉眼看林隐:“阿嬷呢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后是阿离十六岁的生辰,我要在那天把他卖个好价钱,你要是能掏出这价钱的三倍,我就让你俩都赎身,要是你掏不出来嘛…我就打断你一条腿,瘸腿的龟奴我看你怎么跑!”
林隐藏在袖口的手逐渐紧握成拳,低垂的视线对上阿嬷狠辣的眼神,少年青雉的声线立下自己坚定的誓言:“好,七日内我林隐必会带钱来赎阿离,在这之前任何人都不准碰他!”
阿嬷抽了口烟斗,吐出的烟雾呛的林隐眼睛发酸。
“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我这寻欢阁竟然还出了个大情种。”烟雾中阿嬷轻蔑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她也不想再多费口舌,男男女女要死要活的事情她早已看过太多,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都不是什么新鲜事,阿嬷走前答应了林隐的话,“这七天我会好好看着阿离,绝不会让人碰他,阿嬷我说到做到,希望你也说到做到,七日后拿不来钱就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给我做事!”
林隐去做了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帮别人杀人。
没有别这来钱更快的买卖了。
这些年那林隐一直有在练武,为的就是可以更好的保护阿离和自保,为了阿离和以后自由的生活,他决定去做这些本来他嗤之以鼻的生意。
京城有个帮派专门拿钱帮别人办事,事成之后就可以根据任务的难度拿到相应的金额,帮派和接任务的人四六分,帮派也会隐藏委托人的信息这样委托人的身份才不会被暴露出来被人寻仇。
林隐选了金额最高的那个任务,杀掉城中臭名昭著的的无赖恶霸:赵天霸
那恶霸在城里横行无度,比海边过路的肥螃蟹还要嚣张,人多的路也要横着走。这张天霸无恶不作今天抢人钱财,明天强抢民女,最近是打死了张家的儿子还抢占了张家的儿媳。
这次任务也是张家出钱委托了帮派,可是至今无人敢接。
直到今天林隐接下。
帮派里的人看见林隐选了这个任务,都纷纷笑他自不量力,又傻又蠢,因为他们都清楚林隐这一去不管是赢是输林隐都没命回来咯。
亡命之徒本是不怕什么恶霸,只是赵家在城经商,家里富得流油和官府勾结里应外合,所以官府对赵天霸打死张家儿子强抢民女的行为视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