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二选一的抉择
“这......”蓝文烟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语气里带着恭敬的讨好,“我听说过两天是你的生日,所以给你买了一条领带,我......没有多少钱,希望萧先生不要嫌弃。”
这条领带是她托管家出门帮她买的,虽然价格比起箫明祁的领带是天壤之别,但已经是她全部的家当了。
她身上本就没有多少钱,原本箫明祁给的五十万都被宋芷芸拿走了,这还是她把自己随身带过来的一条项链买了,才凑够的钱。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礼盒到箫明祁的面前,“你看看好不好?”语气轻柔,眼神闪烁着细碎的光,看着更像是在撒娇。
箫明祁接过礼盒,扯掉了上面包扎的蝴蝶结,入眼的是一条宝蓝色的领带,上面的设计倒也算是亮眼,菱形的暗纹搭配色彩,看起来稳重又带了些活力。他将领带拿了起来,触感带着布料细微的粗糙,在品质上的确不合他的心意。
“你喜欢吗?”蓝文烟的眼睛亮亮的,像是深林里走出来的不谙世事的小鹿,让人没有办法移开视线。
箫明祁看着她,有一瞬间和记忆的那个人重影了,他的嘴角牵起一个弧度,眼睛里化不开的温柔,空着的手摸上了蓝文烟的脸,一下一下,动作轻柔,像是不敢,或是不舍得。
“明祁。”
一句亲昵的呢喃,让箫明祁猛地擒住了蓝文烟细瘦的肩头,手指头忍不住地颤抖,领带盒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的,眸光猛烈地聚焦,意外开口,“你叫我什么?”眼睛微微湿润。
“萧先生。”蓝文烟的声音低了好几个度,以为是自己的话让箫明祁觉得不开心了,连忙改口。
熟悉又陌生的三个字,让箫明祁愣了很久,他自嘲地笑笑,手里还攥着领带,继而楼上走去,背影单薄而又萧条。
蓝文烟看着,心头莫名地一阵酸涩,心脏猛地钝痛,揪得她的脑袋都开始有些眩晕感。让她不得不扶着沙发的边缘坐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关于那条领带,箫明祁没有再提起过,蓝文烟也没有见过,她在想也许是箫明祁觉得不喜欢就搁置了吧。
翌日晚上,箫明祁在书房里处理文件,蓝文烟站在门口,轻声地开口,“我可以进来吗?”
箫明祁点头,依旧没有从文件里抬头,拿着钢笔的手在纸张上写着什么,旁边还摆着一摞的文件。
“有事?”依旧是冷淡的语气。
蓝文烟将手里的咖啡放在了他的面前,“我给你泡了一杯咖啡,你喝了可以提提神。”
箫明祁的笔头一顿,笔尖在纸张上沁出了一些墨水,他皱着眉把那张密密麻麻的纸撕了下来,抬头看着蓝文烟。
他在等蓝文烟主动开口。
“我们可以说说话吗?”蓝文烟看着他,明明手在颤抖着,眼神却明亮,啐了柔和的光。
箫明祁弯了唇角,示意她继续。
“不要伤害孩子可以吗?”她的语气近乎哀求,背后的光线把她的影子拉长,无助又倔强。
箫明祁挑眉,原来这几天对他的刻意讨好都不过是为了今天的求情罢了,他的眼神蓦地收敛,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讽刺道,“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
他记得自己很明确地表明了立场和态度,对于蓝文烟三番两次的逃跑也给了警告,但是没有想到她压根就没有打算放弃这个念头。
“可是,他不也是你的孩子吗?你也是感受过他的存在的。”蓝文烟走上前,强硬地拉过箫明祁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听他还在动。”
被毛衣裹得严严实实的肚子,有着清晰可见的起伏弧度,像是在回应蓝文烟的话,又像是在同箫明祁玩闹。
“你看,他不是一个冷冰冰的物品,他会动会笑会陪着你一起,他还会叫你爸爸。”蓝文烟的睫毛被眼泪浸湿,哽咽着去描述那些画面,“所以,你给他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好不好?”
箫明祁的手随着胎动起伏着,心里不是没有触动,眼神却依旧冷静,只瞥了蓝文烟一眼,就收回了手。
“慕儿她也一定喜欢你的孩子健健康康的。”蓝文烟直视着他的眼睛,丝毫不退让。
箫明祁眼睛里的暖意贸然消散,狭长的眼睛瞪着面前的人,一个抬手就将桌面上滚烫的咖啡横扫到地上,低吼道,“滚。”
杯子的碎片随着咖啡四溅,猛地跳到了蓝文烟脚上,划破了脚腕处的皮肤,有血珠从表皮渗透了出来。
蓝文烟浑然不觉得疼,执意地站在那里。
她以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可以让箫明祁能够考虑下她的话,却没有想到他的态度还是很强硬。
箫明祁挑眉,绕过碎片走到她的面前。
“你不配提及她。”他不满的是蓝文烟自以为地利用慕儿,来达到让他妥协的目的。阴冷的语气让蓝文烟的后背一僵,腰部的酸软慢慢从底部延伸上来,身子有些站不稳。
“我”蓝文烟捏紧了拳头,“你这样就会让她觉得开心吗,不过就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已然豁出去,还想再开口时,下巴已经被擒住,可以听到骨节的摩擦声。那双手还在加大力度,已经让蓝文烟没有办法开口发出一个音节。
“不要自以为是。”箫明祁的手指指节发白,手臂上青筋迭起,“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轻饶你。”
直到箫明祁松开了手,蓝文烟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滚。”箫明祁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蓝文烟被气势镇住,往后退的时候猛地觉得脚底一疼,没有办法,先离开了书房。
等回到房间,她脱下袜子,才看到晶莹的玻璃碎片扎进去了脚底,她咬着牙,从床头柜里的医药箱里拿出来小镊子。
镊子冰凉,上面沾湿了消毒水,将将靠近脚底就有一股清凉的刺激,她微眯着眼睛,一鼓作气把玻璃碎片夹了出来。
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蓝文烟坐在床上发呆。
脚底板上的血迹很浅,基本看不出来,她的手摩挲在绷带上,想起刚刚箫明祁的话,心下凉了一大片。
难道这个孩子真的保不住吗?
蓝文烟还在思考,突然就听到电话铃声,从打开的柜子里传了出来。她看了一下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接通了。
“婆婆。”
“文烟啊,最近身体怎么样?”电话那边婆婆的声音明显温柔了很多。
突然起来的关心让蓝文烟觉得有些诧异,但是在这种无助的心情下,她还是觉得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