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千年忘忧酒

入住内门后的第一天，从晨练开始。

李牧青昨晚，便研究过了灵阵，阵眼在湖心亭，通过水脉周转，覆盖整个府邸。

阵眼之上，有一座水晶杯，倒入涤灵丹，便化为丹液，开启灵阵，并维持到消耗完毕。

青书道人修复时，杯内只有极少残留，未到天黑已耗尽，李牧青不得不往里添加新“燃料”。

“哎，我才注满半杯，就倒了上百粒涤灵丹，看来用不了几天。”

他一阵肉痛，再次暗骂掌门是小气鬼。

区区三千涤灵丹，照这个速度，一两个月就得挥霍完，且不算购置其他物品。

“赚钱！”

李牧青握紧了拳头，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等我有了三百万，再还他这三千！”

破妄三人，均知灵阵珍贵，清早还没碰头，就进入了修行。

“怎么会这样？”

一个小时后，他们却发现完全徒劳无功。

李牧青曾经请教了传功长老，得知涤灵的普遍做法：

施展灵感术，抛弃五感，以灵魂直面万物，将涌向自己的外灵剥落，保持灵台洁净。

两个问题他也说过。

第一，灵感术有迷失五感的风险，不能长时间持续。

第二，外灵的污染速率，远大于剥落速率，清洗赶不上脏得快，全是徒劳无用功。

李牧青还以为，有了灵阵，它们都可以迎刃而解。

试验方知，灵阵顶多只解决了持续问题，却依然抵消不了外灵的污染。

打个形象点的比方。

涤灵好比清洁一面庞大如山壁的镜子，擦得满头大汗，也不过勉强擦干净拇指大点的区域。

然而，外灵污染，则如同天上时时刻刻都在下着淤泥大雨。

哪怕你一次能擦去一半，下一秒也会再度弄脏！

这根本就无关效率。

别说邀月府的中型灵阵是十倍效率，换作半仙洞府的巨型灵阵，效率百倍，也只是把清洁区域从拇指大，变成巴掌大罢了，又有何用？难不成那些真人都是傻子，明知不治本，还挖空心思把灵阵往大了造？

“涤灵肯定还有秘密！”

他祭出天之锁，将灵阵阵眼锁住，“先关了灵阵，不能浪费。”

府邸里的灵气慢慢消失。

苏无依、傅星辰便也各自从住处出来，来到了园林之中。

“牧青哥，傅大哥，苏姐姐，你们起得好早！”

姜央尚未破妄，见三人都似受了打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

一愣之间，她养的那些小动物，又四处乱跑，嚼叶啃花，急得她追来追去。

白娘子也嘶嘶吐信，帮她维护秩序。

“呵呵呵。”

三人望到这滑稽一幕，相视莞尔，将涤灵的挫折抛之脑后。

“老傅，你得到的那葫芦‘千年忘忧酒’还在吗？”李牧青忽问。

“当然在啦！这酒都不知是啥来历，我也没敢随便喝。”

傅星辰说起它就来气，总觉得是典礼长老算计，把最垃圾的奖品塞给了自己。

“那便好！我刚好拿它去送礼！”

“送礼？”

傅星辰嫌弃归嫌弃，一听李牧青要拿去送人，却又不乐意了。

“又不是俗世，谁送礼还送酒水啊？你那儿不是还有镇南王赏的麒麟内丹、长老赏的九天玉螭吗？”

“不不不，送给这位前辈的礼物，必须得是酒水。”

“哪个前辈这么俗气？等等，我说牧青，你怎么认得内门的前辈？你的出身不是......”

傅星辰一脸狐疑，后半句没讲，可大伙儿都心知肚明。

“呵呵，正因我出身低微，是个放羊的牧童，若无机缘，如何能投入问道宗的门下？”

“你是指，领你走上修行的前辈？”

三人恍然大悟，均也知道，牧青童年曾偶遇一修士，后者见他天资绝佳，才带来了问道宗。

“走吧，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