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我瞧不起你
“裴沉森,你丫的给我放开!”岳溪萝火了,抬脚便踹过去。
裴沉森闪身避过,手不得已松开了,岳溪萝趁机跑回了客房,转身就要关门。
裴沉森眼疾手快的抵住门框,看着她道:“阿萝,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岳溪萝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自然是有的,不过,我也有不想听的权利,麻烦让开,我要睡了。”
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烦死了都。
“岳溪萝!”他叫着她的全名,她知道,他是真的怒到了极点。
岳溪萝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很想一脚把他踹出去的冲动,她知道真要动起手来,她未必打得过他,不过是在深夜里做过多的纠缠,打扰到别人休息罢了。
这么想着,她直接丢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裴沉森跟了进去,开口道:“你不是很想知道我跟卫琳到底怎么回事吗?我现在告诉你。”
岳溪萝坐在床沿上,仰着头看他,她快要被气笑了:“裴沉森,我已经不稀罕了,我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你一直不肯说,现在我自己查到了,你却半夜跑来闹着要告诉我,你不觉得你很搞笑吗?”
裴沉森脸上的表情一僵,语气有几分不可置信:“你查到了?”
岳溪萝豁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气势与他持平的冷声道:“不然呢?你以为广英社出来的人都是草包么?就你那点破事儿,还想瞒得住谁?还死揣着不肯说,说来也真是好笑,居然为了这样的事情,把事己逼成了人格分裂,裴沉森,我瞧不起你。”
这不能怪她,她给过他机会,问过他不止一次,可是他就是不肯说,不得已,她只好自己动手了,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查不到,那么岳三木那点本事是谁教的呢?
虽然,儿子现在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但也并不代表她这个妈就是个草包,除了动武打架,什么都不会。
她看着裴沉森的脸一点一点的阴沉下去,直到最后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她平缓了语气,又补了一句:“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你赶紧的给我滚出去,不然,明天我就带着木木消失。”
她气的不是裴沉森内心不够强大,把自己逼成了这副德性,而且,这种事情他明知道要对心理咨询师完全说出来才能够找到方法彻底根治的,可是他却闭口不谈。
他到底在顾虑什么?面子么?
他裴少的面子就那么重要么?可是现在全a市有几个人不知道他有双重人格?他的面子还有那么重要么?
而且,他居然还隐瞒她,有什么好瞒的?是怕丢脸么?可是她不是他心里唯一想要共度余生的那个人么?对自己的枕边人倾诉有什么好丢人的?
他不肯跟她分担痛苦,那么她在他心里到底份量还是不够。
这个认知,令她整个人都有些茫然了,这个男人死缠烂打的说爱她,可是他纠竟有没有正视过她?
越想她就越生气,她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不值得他把心交托出来?
“岳溪萝!”裴沉森抿唇,眉毛皱成一个川字,他不想就这么走掉,但是心里又对于好所说的要消失掉这件事情很慌乱。
他已经失去了五年,他已经没有更多的五年来再一次失去,所以他赌不起。
“你走啊,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你说话。”岳溪萝真的觉得好累,早知道这趟回国会碰上这么多事,她就不应该回来。
裴沉森看着她,抿唇,没说话,抬脚就往门外走。
他心里也很乱,岳溪萝不肯听他解释,他心里很烦躁,那些都是他深埋在心底的最痛的一根刺,每次回忆起来,都像一场噩梦。
他承认自己不够强大,而且内心很纠结很痛苦,因为他,他失去了这辈子最好的兄弟梁昊,也欠了卫琳一个可以给她幸福未来的男人,欠了卫家一个最佳继承人。
可是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去,他一定不会让梁昊有机会替他挨那一枪,他宁可死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那些人明明是冲着他来的,想要的也是他裴沉森的命,可是最后死的却是梁昊,而梁昊死前只有一个要求,要让替他照顾卫琳,照顾卫氏一家,因为那是他的家,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家。
说不出来的内疚与心痛,他每一交看到卫琳用那种特别平静而又特别理解他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就愧疚得想要钻到地缝里去。
虽然卫家什么都没有说,卫琳也从来没有责备过他,可是他知道,他们都恨他,心里都记着这件事,从此卫家跟裴家有了一道鸿沟,永远无法跨跃,就算表面维持得再和气,也不再是昔日的那个样子了。
他们越是不说出来,他心里就越愧疚,他们似乎知道什么样的折磨人方式才是最好的,所以卫家上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对他横眉竖眼,他们就是要他良心不安,就是要他每次看到他们都无地自容。
裴沉森出了裴曼孜的小别墅,没有离开,他只是坐回自己车上,一支一支的烟点着,眼神僵直的看着岳溪萝房间的那个窗户,嘴巴发苦。
他不明白,岳溪萝既然都知道事情的始末了,为什么还那么生气,难道真的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她瞧不起这样把自己逼到疯的懦弱样?
可是真要瞧不起,她气什么?
车厢内烟雾缭绕着,不知不觉到了天亮。
孟雪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孟妈妈没能把裴沉森带过来,她整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脸色难看得吓人。
原本还只是想要假装一下的,没有想到弄假成真了,再加上这家医院是蒋绍谦的私立医院,她想贿赂医生弄严重一点都不行。
看来,她还是得想别的办法,总之,一天不把岳溪萝给逼走,她就一天睡不踏实。
突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孟雪瑶扭头朝门口看去,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款款走进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