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进宫

第一次来这里的何天一算是开了眼，在这里，只要有钱，什么环肥燕瘦的女人没有？躺在温柔乡里，何天一觉得自己这些年算是白活了，养外宅的钱也肯定是白花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何天一在这里结识了很多不想回家的男人。

家里的母老虎拿走了钱财又能怎么样？公主家的男人，谁不巴结？

今个李家公子请客，明个白家公子做东……总之是将莺儿翠儿燕儿都搂了一遍，美酒管够，美女尽赏。

荒唐半月，何天一终于没了可以替换差班的人选，这才恋恋不舍地从女人堆里将自己拔出来，匆匆往皇宫里去。

正所谓好事传千里，何天一的荒唐事竟然已被众人知晓。

整理衣冠、等着分配差事的时候，所有人竟都向何天一投来欣赏的目光。甚至平时与他没什么交集的人，都特意过来向他介绍暗门子。

何天一心里大喜，那老巫婆怎么说来的？

没出息的不肖子孙？

嘿，要不是家里管得严，他没准早混开了。

正想着，管事人进来，何天一赶紧与大家站好，却不曾想管事人的几句话将他的志得意满冲得烟消云散。

“今日太后娘娘设宴，皇室子弟皆至，丞相府、将军府的小姐们也奉旨前来，人多眼杂，容不得半点马虎。”

管事锐利的眼神扫过所有人，最后竟独独看着何天一说道：“我们禁卫只招收贵族子弟，所有人都与皇室沾亲带故。可你们也要明白，皇家也有三门穷亲戚，你们这种八竿子绕出去的贵人，要学会摆正自己的位置。”

管事收回眼神，与众人说道：“今日若出了差错，扒皮拆骨自有太后娘娘做主，丑话说在这里，谁也保不住你们！”

“是！”

众人齐声回答，铿锵有力。

只是有人向来明白自己的位置，有人却心生不忿。

说的好像你不是皇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一样。

“何天一。”

“在！”

管事猛地一声，何天一浑身一哆嗖，一步跨出了队伍。

“酒醒了没有？”

何天一心里一惊，瞬间更清醒了几分。

可不等他回答，管事就已经继续说道：“你多日没来，我还以为你辞了差事，专职回家伺候女人了。”

“没有没有。”何天一单手按刀柄，挺直腰板坚定地说道：“誓死效忠皇上！”

“把胡子刮干净。”

何天一一愣，早晨出门，燕儿亲自伺候着自己收拾，别说胡子了，脚趾甲都修的干干净净。

可面对管事的冷眼冷面，何天一不敢反驳，赶紧跑回屋子打水净面，还懂事的漱口擦牙，生怕自己身上带着脂粉酒气。

可管事的针对还没完，他被分到御花园东脚假山上，这里全天都会被晒到不说，还全程背对着宴会的方向。

好歹清河公主也是庆帝的妹妹，就算再不得宠，也是大金实打实的公主。

他这个皇族后裔，难不成连看看宴会盛况的资格都没有？

浮艳院的那些姑娘们，可是像伺候皇帝一样伺候着他。那些常年泡在烟花之地的公子们，也如见上官一样捧着他。

管事不管何天一怎么想，亲自带队外御花园方向走。

队伍里，何天一忽觉头脑发胀，脚步轻轻。

昨天晚上，的确不该喝那么多酒。

……

庄严肃穆的宫门前，车马云集。等级森严的皇室规矩严谨繁细，参加宫宴的人，什么时辰到，能带进宫什么人、什么东西都有着严格的规定。

王家人作为太后外戚，自然比皇室子弟更早前来。宫门口，太监殷勤地招呼众人，侍卫们无言地检查细软。

太监上前问候请安，余光见侍卫检查完毕，便恭敬地在旁引路。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让人不自觉放松了不少。

王夫人带着三位尚未出阁的小姐缓步跟上，期间王夫人与太监寒暄客套自不必说。

只见她们身后，各有婆子丫鬟随行，这都是太后格外恩准的。

七小姐被太后看重，竟与王夫人相同，带进来一个婆子和两名丫鬟。

五小姐和六小姐就相对寒酸，只有一名丫鬟随行。

队伍最后，李若木错后半个身位，既不与六小姐的丫鬟比肩，也不与队伍离开太远。显得格格不入。

过去半个月，李若木被李成业调教宫里规矩。

一开始，李若木万般不适应，她已经三年没有穿过女装，更没有如女孩子那般规矩的走路、说话、低眉、顺眉……可没两天，她就找回了世家小姐的做派，举手投足都恰到好处，眼中也含着万般柔情。

“不错不错。”李成业大为惊喜，“丫头啊，我早就说过，你不该做什么护院。就你这身条，这脸蛋，配个公子，绰绰有余。”

李若木大言不惭道：“我还能配个皇帝呢。”

李成业劝解道：“你这条件，想做哪家公子的美姬妾，也就是夫人、小姐一句话的事。可你若妄想登天，与七小姐找不痛快，粉身碎骨也就是夫人、小姐一句话的事。”

李若木不以为然，“七小姐就算做了皇后，还能绝了皇上纳妃的心思？世家小姐多了，她管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