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冲破枷锁

“阿离，你都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但你们妄想再欺骗我。”

莫离浑身都在颤抖，忍不住低咳了一声，掩在袖中的手正紧紧握着“相柳”。

师徒二人相视良久，允洛终是朝屋门处瞥了一眼，轻叹了一声，“你爹确是被慕邱仁害死的，但他归隐卞云城多年，慕邱仁的追踪早就断了。当年给宫里传递消息的，是我。”

“你说什么？”莫离顿时便红了眼，低吼。

允洛反倒平静了，似是已预料到一切，“我自出生起，便是要守护顾氏皇族的。少主幼年时，我虽未陪在他身边，却也在许多人的逼迫下拼命习武。而我接手的第一件任务，便是将你们父女二人的消息传递给慕邱仁。”

所以，父亲的死，竟然是他一手养大的小皇子害的。

莫离脑中嗡嗡作响，她赫然出手，将“相柳”指向允洛。

“你曾经说，你赶去救我们父女二人时，我爹便已经死了。可我眼下却怀疑，动手杀我爹的人，兴许就是你！”

“我没有亲自动手，但我旁观了整个过程。”

他的语气再平静不过，莫离却怒极，举起“相柳”便朝他攻去。

可他是师父，对于她的招数再熟悉不过，仅一掌，便夺过了她手中的武器。

“阿离，日后你想要我的命，师父给你。但此刻，我还不能死。”

莫离双腿一软，颓然地坐在地上，半晌后，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问，“我爹当真是慕邱仁？”

允洛突然沉默了，屋中的气息也陡然一变，变得僵硬又紧迫。

莫离好似是明白了什么，红着眼催促道，“你说啊！回答我啊！”

好半晌后，允洛沉了一口气，“不是。”

莫离浑身一震，泪水自眼角流落。

“你确是莫宜所出。当年阮潇被带入皇宫前，便已经怀了你。她被慕邱仁困于宫中，拼了命生下你，要莫宜带着你远离淮兮城。而你之所以叫莫离，是因为你娘盼着你们，再不分离。”

霎时间，黑压压的云层被拨开，一束光亮照下，将天地都映得大亮。

莫离一把抓住允洛的手，“师父，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允洛叹了口气，突然站起身，一把将莫离扶起，“阿离，是师父对不起你在先，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骗你。”

莫离深吸一口气，“顾笙然都有什么打算？”

允洛沉默良久，道，“边关这场仗就快要胜了，如今他手下虽无兵马，却已颇得军心，此战胜利后，慕邱仁应会召他回京。他打算在归京途中，除掉慕昌琂。”

莫离闻言，不再多说，一把自他手中夺过“相柳”，转身便朝屋外走去。

如今，她既已得知真相，心中对顾笙然的恨意，便更浓了。

同时，她亦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即见到慕昌琂。

遂，她牵了匹马，大步向府外走去，最终被守卫拦下。

她二话不说，便甩出鞭子，与他们动起手来。

没一会儿，允洛也赶了来，三两下便打倒了与莫离纠缠的守卫。

“阿离，想做什么便去吧，师父会帮你！”

莫离不知该不该信他，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便纵马远去。

一时间，府中所有的守卫都赶了来，却都被允洛拦下。

自他将一切真相告诉莫离的那一刻起，便已然背叛了顾笙然，那么……他不会再有回头路。

莫离一路纵马狂奔，这是她第一次于白日里闯去军营。

远远地，便瞧见校场上那道早已熟悉入骨的身影。

将士们想要将她拦下，她却挥鞭清扫着一切阻碍。

直至慕昌琂发觉她的到来，才下令不准任何人伤她。

她最终停在他面前，深深地凝望着他，“慕昌琂，我等不到这场仗胜利了。”

她话音落后，周遭众将士们面面相觑，不由低语。

慕昌琂却很快有了动作，他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纵马一路奔去了主营，将她带入帐中。

“昨夜我离开后，又发生了何事？他又打你了？打在哪了？”

他紧张极了，上下打量着她。

莫离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情感，猛地扑进他怀中，吻上了他。

他一时僵住，却很快给以热烈回应，甚至将她一把抱起，放倒在床榻上。

他心中想的是，哪怕她已嫁与旁人，可他就是放不下，那么，饶是她曾与旁人有过肌肤之亲……他也认了。

可令他意外的是，她的清白，居然还在。

莫离忍着痛，泪水自眼角滑落，架在心头一年多的枷锁，终于解开了。

万幸，她为他守住了身子。

万幸，她与他之间，并非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