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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回头,gavin却突然动了一下。如歌吓得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她一动不敢再动,只屏息盯着他,男人却没有更多动作了。
几秒后,如歌慢慢放松了一些。应该只是睡梦中无意的动作。
她的视线慢慢从他脸上移开,经过一旁的时候,她浑身的肌肉再次绷紧。他刚刚动的那一下,把头从手上移开了一些。
于是此时可以看到,他枕在头下的那只手里,牢牢握着一把手枪。
一把冷硬的,在微光下反射出泠冽光泽的手枪。在此刻女孩的眼中,可怕至极。
女孩的身型彻底僵硬。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突然间,男人翻了个身,搭在床边的长臂一展,竟一把将身旁的如歌箍到了怀里。
如歌被紧紧按在他的胸前,男人坚实的心跳一下一下,震的她骨头都疼。
她用力地推了几下男人,却如螳臂当车一样,无法推出一丝一毫的移动。
天呐,我杀不了他。我是不是杀不了他。
恐惧和无力感一瞬间席卷了她。她几乎是愤恨地开始又踢又踹,她恨自己,恨自己如此的无用,如此的单薄,又如此的恐惧。
居然在看到枪的那一刹就开始恐惧,以至于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她恨自己。她从没有这样讨厌过自己。
而钢筋铁骨一样的男人此时似是终于感受到一些女孩的挣扎一样,在睡梦中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骨节明显的手掌便又顺着女孩的衣服滑了进去。
帐中淫靡之声又起。
*
清晨,gavin望着怀里昏睡过去的女人,眼底一片冰凉。
这鸽子一样的女人,昨天夜里想杀他。
当她起身看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他从六岁开始就和枪作伴,所有想偷袭他的人都死了。何况这女人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好闻味道,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
他只是懒得杀她而已。
浑身的力气还没有他一只手的劲儿大,胆子小的像鸽子一样,拿把刀都战战兢兢的。好玩的是,就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还扑腾着想杀他。
蛮好玩的。他还没玩够。养着多玩几天再掐死。
他随手拿起毯子裹住浑身湿漉漉的女人,扔在帐篷里,懒洋洋地起身去训练那帮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
叶如歌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她被账外归营的吵闹声惊醒,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都酸痛无比。
她望了望明亮的天光,不辨时间,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叶如歌用手扶着床头,尝试着站起身来,脚尖触地的时候,下身酸痛不已,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她一下滚落在地上。
帐篷一挑,走进来一个男人。他训练归来,燥热无比,进门便把上衣一扔,脚下却突然滚过来一个人。
gavin定睛一瞧,呦,这小鸽子醒了。
刚罚了几个在格斗中失败的兵崽子没饭吃,他此时心情颇为不错。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挣扎着要爬起来的小鸽子,操的狠了连站都站不起来。就这还想杀他。
他满脸好心好意地将女孩抱起来,要带她去树林里阴凉的地方吃饭。他把女孩放在树下,回身去拿了最好的饭食回来,反正也没人敢和他抢。
他把茶叶沙拉,鱼饭,可丽饼在树下一字排开,又随手开了一个椰子递给女孩,看着她两只小手抱着椰子一口一口地喝,状若无意地问,“你在北国是做什么的?”
鸽子又是一副惊恐的表情:“啊我,我还在读书。”
“大学?”不知为何,今天的gavin看起来很好脾气的样子。
“是,是的。”叶如歌的胆子稍稍大了些。
“那你在学校里都学什么啊。”他问那只在树下环抱着双腿的鸽子。
“古汉语文学。”她怯生生地说。
如歌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在愤怒与恐惧之间徘徊。
她恨自己下意识的恐惧与讨好,却又无可奈何。
她想逃却逃不出去,想杀他却杀不了。于是她无可奈何地在恐惧中示弱,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心思都清楚落进了男人的眼中。
“这是个什么东西。”他嗤笑。
“就是语言,比如诗词歌赋之类的文学作品。”她解释。
“语言?有个屁用。”他挑眉笑了笑,慢条斯理说了句,“一万句话不抵匕首一把。”女孩闻言t,浑身顿时僵住。
gavin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一手捏住她的后颈,“想杀人用诗词怎么说?”
如歌的脸倏得白了。她浑身冰冷颤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哇哦。”男人的手一用力,如歌就被直直拎了起来。“看来你学艺不精呢。”
如歌哭叫着,只有脚尖艰难触地,眼泪不住地滑落。她的那点力气对gavin来说约等于无,一路被拖着来到树林里的一处栅栏牢房。
这里常年关着想要逃跑被抓回来的人。巡逻的士兵每天抓一批回来关在这里,嬉笑折磨后把不屈的杀掉,跪地求饶的送回园区。
日日如此的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