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讨债
初秋的太阳还落的较晚，顾家铺面自然也收的晚些。小书办拿着陈童晟的书信来到顾家铺子的时候，下人们刚准备打烊收店，正一块块合上大门的铺门板。
“你家老爷在不在？”
一个正在干活的顾家小工瞧见书办神色匆匆，回答道：“今日小店已经打烊了，这位先生找掌柜可是有事？若是要购货，还请明日早些再来吧！”
书办一摆手，有些焦急地说：“不不不，小哥你误会了，我是县丞大人派来的，要面见你家两位老爷。事出有急，小哥快快去通禀一声。”
小工一听这话片刻不敢耽搁，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直接跑进了后院。不消片刻，顾成林和顾成海两兄弟就亲自出来迎接，打眼一瞧，认识！正是县丞署的书办先生。
“先生可是有急事？来，先请进。”说完就把书办给让了进去。
“呃...在下不敢久留。这封书信是县丞陈大人委托在下交给二位的，陈大人说了，二位可以观瞧，不过要立即将此信带给下沙的几位老爷。”
顾成林好奇地打开信封，将信纸抖了抖，仔细观瞧。
“诸位老爷，二位夫人惠鉴。。。今日相见倍感亲切，明日下官与周秉鞎暗访下沙。。。。。。特此告知，委托顾家兄弟先一步来传信。。。。。。”
顾成林看完信，重新折好放入信封，随手拿了几串铜钱塞到书办手中。
“书办先生辛苦了，我等定会尽快派人送去，替我们多谢陈大人。”说完又转身从账房抽屉中拿了一个银元宝也一同塞进了书办手中，又说道：“这五两银子请先生带给陈大人，小小敬意不足挂齿。”
书办有些为难地说：“没大人吩咐，在下不敢收啊！”
顾成林微微一笑，按住书办的手：“请先生转告，就说陈大人心意我顾家弟兄收到了，这些银子只当是给陈大人在路上买些茶水喝，替我们多谢大人关爱。”
书办前脚刚走，李文斯顿派来的人就到了顾家铺子。
下人进来禀报：“老爷，下沙来人了，陆老爷有口信捎来。”
“快叫进来！”
顾成林一见到来传信的是一个头戴军帽，胸别徽章穿着黑色军服的亲卫队员，心说这里面没假了，这种打扮全天下也没第二人。
“顾成林顾老爷，我家三爷有口信委托在下传来：请顾成林老爷先一步支账五千两银子，交给赵府的赵一杰赵大人手上！”
顾成林一惊，心说不对，下沙的这几个老爷自己是了解的，不可能要自己拿五千两银子赔付给赵一杰作为补偿。满头的雾水，但是看来人是亲卫队，又不相信这其中会有假。诧异地问道：“这位小哥，你可知道为何？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啊！”
“具体是为何，在下不知。但是今日在瞿大人那里，二爷把乔治少爷过继给了赵一杰赵大人，认赵大人为义父。”
顾成林没再多问把信交给自己的胞弟顾成海，又记下了这名亲卫队员的姓名和兵号。
“成海，你快马加鞭亲自回去下沙找老爷们，和这位小哥现在就走！另外再和老爷们详述一下我们这儿银行的筹办进度。老爷们如果有什么指示，到时候一同带回来。”
顾成海接过信贴身藏好，对顾成林一拱手：“哥哥放心，兄弟即刻动身。来人，备马！”
两人走后，顾成林招呼一声：“你们几个去库房提五千两银子，立即送往赵府，捎上口信就说是我收到下沙几位老爷的吩咐，派人送来的。”
。。。。。。
赵一杰下午从瞿尚兵那里出来后，和陈童晟一路同行，到了县城却不分道回自己的赵府，而是直接前往了海防驻地。
杨树五见赵一杰这么晚来驻地，有些诧异地问：“大人，今日怎么来了？”
赵一杰把杨树五拉到自己的身旁低声吩咐：“树五，你明日起到各处搜罗造船工匠，愈多愈好，另外再招募一批有意从军的青壮渔夫民户。我要扩充家丁，募私军！”
杨树五被说的一惊，不知道赵一杰抽什么风，以为赵一杰还想再次前往下沙报仇，连连劝解：
“大人啊，我们吃过一次亏了，大人怎么？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再说这银子呢？大人，我们私下造些船是无碍，可是这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这......大人想造多少？”
赵一杰没说话，伸出一个手掌。
杨树五松了口气：“五艘啊！那倒还好说，银子不多，木料倒还存有不少......”
赵一杰笑着摇摇头：“先造五十艘一百料的坐船。再造五十艘四百料的远洋战船！你要多多的雇工，请人，招丁！银子的事你不必担忧，过些日子必然会送到的！”
杨树五像瞧妖怪一般看着赵一杰。
“大人，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只要有银子，招丁倒还好说，雇工也能办，但是银子呢？恕卑职劝诫，大人不可再行鲁莽啊，下沙不是这么好打的。况且打个下沙也不用这么多船啊！”
“哈哈哈哈，原来树五是以为这样啊？哈哈哈，来，你我自己人，我告诉你究竟为何！”
赵一杰随后便将稍早前在瞿尚兵家中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杨树五。
杨树五听完，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也未赵一杰松了一口气。
“哦！~~~原来如此啊，大人你先前着实把卑职给惊的不轻啊！”
赵一杰哈哈大笑问道：“树五，这些事可能办成？要多久？”
杨树五在心中仔细的盘算了一番太开口说道：“现在驻地的船厂倒是还有一批上好的楠木料子，但是卑职反倒觉得用这些木料子来造一百料沙船有些浪费了，应该把这些用来建造远洋海船。下沙老爷们的想法，无非是打算将小船用在内河做通勤短途运输所使，也可兼顾短途的海运。这样的话普通杂料即可，小的想想办法，先到各处去搜罗些现有的沙船，看看有多少，再做计较，大人你看如何？”
“嗯，很好，很好！树五有心了，那些工匠如何，可能凑到？”
“工匠不难，此地工匠本来就多，沿海地面，渔夫和造船工匠都是不缺的，只要有银子发，谁还愿意冒着大风大浪出海讨食，人手倒是好凑，说到底无非就是银子。看大人的意思，可是要大力整顿此地的渔民船厂啊？”
赵一杰满意地点点头：“下沙的几位老爷虽没有明说，但是赵某不打算亦步亦趋，反而要未雨绸缪。索性直接管控住本地的渔民和那几家造船的世家或者村落，全部拿来为我所用！”
“卑职明白了，先登记造册，然后逐步改小为大，将零散各处的工匠，渔户都集中起来，为大人所用！”
“哈哈哈哈，很好，树五，好生去办，赵某年岁渐长，早晚有一天要退下来的，你将来大有可为。”
在赵一杰心中，一直是把杨树五当做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的，现在独子一死，对杨树五是更加看重。
将事情安排完毕，赵一杰单人独骑回到自己的府邸。一进家门就发觉气氛不妙，大好的心情烟消云散。
夫人韩氏在坐在大厅中待客，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张初秋！
赵一杰迈步进来，先是瞧见了张宝，走过身边冷哼一声，也不看他，直接到了夫人韩氏身边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