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确定人选,打北元,收田税
洪武十一年,四月中旬。
深夜。
朱标秘密乘坐火车,直接从汴都黄河北岸的北站火车站出发,前往北平府。
抵达时,已经过去了十一个时辰,正是傍晚时分,元大都的城郭落入眼帘,土夯筑的高大城墙,长方形的都城轮廓,落入眼中,宛若沉睡的巨人。
宏伟壮观,巍峨壮丽。
他看到,南城墙的三座城门,从火车南站以及他铺就的公路,还有通惠河、北运河岸边赶过来的黎民百姓中的商贩们,挑着扁担,或者推着木架子车,来来往往。
他的目光仿若穿越数千年,不禁忆起了那句话:在坚冰还盖着北海的时候,我看到了怒放的梅花。北平的树木引起我无穷的欣赏。
那位第一次来到这里,哪怕身处困境,却仍发现生活之美,保持乐观积极心态。
而他老人家晚年时,却因为念到陈亮的“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而悲声痛哭。
会失败吗?
年少时的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却到了最后的痛哭。
但他朱标坚信,哪怕前途艰辛,他也一定要将他的精神发扬下去,始至不渝。
朱标掀着马车车帘,目光久久注视这座大城,驾马车的御林侍卫早已停下多时,悉心等待。
徐辉祖近日从东巡东瀛船队归来,此次和延安候唐胜宗、长兴侯耿炳文一起陪在他身旁。
“殿下,元以宽失天下,纵有高城壁垒,元鞑子放纵暴吏残暴,才失万民。”
“咱走吧。”
徐辉祖小心翼翼地出声道。
“大舅子,你说咱现在施政是宽还是严?”
朱标望着那些背担扁担,挑着沉重装满箩筐红薯,正在城卫检查下排队进城的农夫,问道。
“启禀殿下,咱施政应该是宽。”徐辉祖道,更是笑道:
“您看这农夫,若不是收成充足,何以担着这么多的红薯进城贩卖?”
朱标却道:
“他终究还是愁眉苦脸,粮贱伤民,粮贵同样伤民。”
“现在红薯价格普遍低廉,他担这几十斤重的粮食,也卖不了几文文银的!”
随着这两年来的东瀛以及美洲等地,大量白银、黄金运回来,而且,再加上前往海外的移民,被他朱标巧妙地制定盘查政策,只让兑换成大额小额银票带上船。
整个大明本土内,相当于彻底废掉了大明宝钞,直接市面上流通最多的,就是他让大明钱庄官方称量的足量纹银!
但他更明白,哪怕涌进大明本土的白银、黄金现在已经足够多,但还是有些通货紧缩的。
而且,面前这农夫,勤劳吗?
从他那枯皱晒黑的肤色,佝偻的腰身以及压弯了的扁担,他无意是无比勤劳的。
但,从他并没有像他们见到的,汴都附近百姓们那样,许多已经带着奴婢四处闲玩了。
更别说,那些从美洲归来或者澳洲归来的富家翁们,金丝锦袍,佩玉鸣环,高头大马、舟船画舫的奢靡行径。
“殿下,您已经功莫大焉!祥瑞农作物红薯,已经解决了绝大部分贫民民户们的吃饭问题了,粮价低廉到四文五文一石,大唐唐太宗李世民的贞观之治被评为盛世,便是粮价低廉到四文钱一石。”
“粮价低廉,农民不至于饥荒饿死,遇到天灾,不受冻死路野之苦,便已经是善莫大焉。”
延安候唐胜宗朝着他恭维出声道。
“不够,远远不够。”朱标还是出声道,看向徐辉祖、唐胜宗、耿炳文这三人,更是道:
“延安候,你去把张玉叫来,继续在这前元大都的都城城郊附近,也建厂,工价提上来,惠及当地百姓。”
盯看向耿炳文,道:“长兴侯,你以用兵防守著称,咱就让你往大同、蓟城方向,组织兵户,先屯兵练兵。”
更看向徐辉祖道:
“广招百姓为三年制募兵,练兵一年,等你父亲魏国公回来,让他带兵,明年开春,趁北元鞑子牛羊怀崽、迁徙不便之事,深入元廷,横扫漠北!”
他杀气凌冽出声道:
“是该彻底扫灭北元,把瀚海都司建起来,让广大的北部疆域,成为真正的垦耕沃土!打下来!各分十亩良田给北方的黎民百姓民户们!”
马车往城中行进,唐胜宗与耿炳文已经离开。
马车中,徐辉祖压低声音,一脸谨慎之色,向他回禀问:
“殿下,打北元并不难,但乃父徐达已然功高,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殿下是否考虑其他人选?”
“司马宣王前车之鉴,咱徐家万不敢触陛下逆鳞啊。”
朱标想起来了,徐达已经四十八岁,按年龄算的确年龄不大,但这大舅子怕他父亲徐达功高震主,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朱标到底还是发现,他想要真正改革,阻力方面还是太大。
连任意任用开疆拓土的将领人选,也是面临重重困难。
这个阻力是什么?
是大明的历史包袱!历史负担太重,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