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廷杖,为民谋福,蓝玉造宝船前往欧洲
刘崧被带回了汴都。
他本以为太医院的太医,好声好招待地把他带回汴都,他压根就没病,所以,在面见在他刚回汴都就立即召见他的朱元璋时,他还心存侥幸。
刚一进奉天殿御书房里。
刘崧就在俯身跪安的匆急一瞥中,匆匆打量朱元璋的脸色表情动作。
老朱正面带笑容,拿着密折,侧坐在龙椅上,笑问他:
“听说你这位老臣,在咱标儿主持的工学院讲义授课过程中,年迈体衰,给咱丢脸了?”
刘崧揣摩起来,揣摩着这老朱应该近日以来,因为宋濂身死,更因为被他们安排的六部侍郎们、御史们、翰林院等人的大廷议,他接到的消息是,老朱在他归途的那三日时间里,廷杖了三十七个胆敢冒死进谏的臣子们。
刘崧立即以退为进,一脸羞愧难当表情,掩面泣泪哽咽出声道:
“谢陛下关心微臣,臣子身体有恙,故而年老失禁,成了太子首次授课时的大笑柄,有违朝廷威仪。”
“臣,臣告罪……”
谁料到。
“啪”地一声,密折直接被老朱甩砸下来,直接凛冽森然地狠砸在他头上,老朱一双虎目锋芒毕露,气势磅礴,声音劲力浑厚,锐如利剑,骂道:
“咱标儿说你厚颜无耻,你果然是无耻至极!”
“别以为你亲手害死宋濂的凶杀案子,让宋濂死于身体没有异状的年迈病逝样子,就做得天衣无缝!”
“咱标儿睿智机敏,早就让东厂、西厂的佥事们派人暗地里死盯着你们任何人的一举一动!更是日夜在装气得生病的宋濂住处周围死盯着!”
刘崧一瞬间如坠冰窟,慌忙砰砰砰死命地磕头:
“皇爷饶命,皇爷饶命啊!臣冤枉……臣冤枉啊!臣一介文弱书生,老儒残年,又怎会,怎有可能性害死……”
“毛骧!蒋瓛!”
老朱怒气凛然,声音森然,把锦衣卫指挥使、副指挥使立即传唤进来。
“把文武百官都给咱叫来,朝堂上咱要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刘崧,把他丑恶嘴脸彻底拆穿给百官!”
老朱越看这刘崧拼命地磕头求饶,屎尿味都迸出来,越是觉得从心底里厌恶。
他的好标儿,已经提前用密折,将宋濂被害死之后,满朝文臣们必将掀起大朝议,必将用其害死宋濂这位太子帝师这件事,大做文章。
他的好标儿,更是告诫他老朱,这些文臣官吏们,自从做了官之后,压根就不再是曾经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盛世开太平的儒道读书人。
他们已经变成了衣冠禽兽,已经变成了官,变成了官僚,变成了特权阶层,变成了为了能长久收租子而不择手段的官僚。
老朱他一看到这刘崧,新仇旧恨就一起涌上心头。
这刘崧曾经还因为上奏减少宛平驿马之政,被宰相胡惟庸忌恨坐罪贬官,不久被放回乡。他老朱在胡惟庸案子尽诛胡惟庸九族后,复用这刘崧。
先拜为礼部侍郎,后升吏部尚书,后又征用为国子司业。
他老朱对他不可谓不看重。
结果呢?
这刘崧,竟然为了构陷他的好标儿,公然自己亲自动手杀死宋濂,又伙同朝野文官们,再次广结党羽,搞起来大廷议来。
标儿说的果然没错,文官人人可杀。
他老朱为了提升皇权,废掉相权,看似是提升了皇权,但真的做错了。他老朱再怎么信任这些文官士绅们,他们为了自身利益,不惜构陷他的好标儿,更不惜冒着杀头诛九族的罪,也要结党,他老朱杀杀杀的如此雷霆手段,他们却还一波接一波地继续阴奉阳违,跟他老朱父子对着干。
原来,赵氏皇室面临的被士大夫欺凌,总是绝嗣,总是上位的是文臣们容易把控的傀儡,这件事情,果然如标儿所说,是最最真实的现实。
半个时辰后。
朝堂上。
朱元璋怒气凌然,眼神犀利,盯看着朝上的跪伏在地,皆是此起彼伏劝诫劝谏,还振振有词、铿锵有力的六部侍郎、御史们,还在为刘崧口呼冤枉,一个个大声疾呼的团结样子。
他更是彻底怒了,指向奉天殿大殿他的标儿让悬挂上的“为民谋福”四个大字,咆哮出声:
“来人,刚才劝谏的,全都给咱拖到殿外,廷杖!”
“你们一个个不怕死,悍不畏死,只为博得青史留名,自以为大廷杖被咱打死,就能落一个忠臣之名吗?”
他森然冷笑道:
“咱标儿说了,史书就是一个任人梳妆的闺阁女子!”
“你们真以为,咱一介布衣出身定鼎江山的人,害怕千秋万世的暴君、昏君、残暴等恶名吗?”
“咱告诉你们,谁被大廷杖打死了,咱把他全家都扔到南洋倭奴种植园去!让史官在史书上,记录在案,通倭!”
他更是冲上前去,踹了一脚瘫软趴在地上,穿着囚衣,头发散乱的刘崧,冷笑问:
“说,你是不是通倭?你杀死宋濂,然后构陷在咱的好标儿身上,是不是倭寇指使?”
刘崧畏惧地望着那冰寒刺骨的凛然虎目,真正想到这老朱可是把剥皮萱草当做家常便饭的人,更是曾经拿一个碗乞丐出身,却能做出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这样杀气凌冽诗句的人。
刘崧彻底被那咄咄逼人的暴虐狂怒眼神,给吓到了,颤颤栗栗地畏惧出声:
“我招,招认,我通……通倭……”
“陛下,冤有头债有主,求……求把我交给殿下处理……”
相比剥皮萱草,他更甘愿朱标给罪臣们的囚车在全国街头流放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