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发现敌舰
不远处，一艘扶桑海军的军舰朝着这边驶来。
陆文铭不由得紧张起来，对于军舰来说，民用船只可就是待宰的羔羊，别说是大舰巨炮了，就是普通的小炮，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不过陆文铭知道，自己若是乱了阵脚，弟兄们就都乱了。
他镇定说道：“不着急，按照对方说的办，给他们回灯语。”
高赐福咽了口水，只是大副立刻回复了灯语。船速也慢了下来。
那艘巡逻船塔塔塔的开了过来，等到距离近些的时候，他们才看清楚，这并不是什么巨舰，而是一艘排水量不过几十吨的小型鱼雷艇。
船首摆放着1具14英寸口径的鱼雷发射管和一挺37mm哈乞开斯五管速射炮，这应该是这艘鱼雷艇的全部武器，最前头的位置挂着光芒四射的海军旗，旁边站着一个穿着深蓝色水兵服、拎着信号灯的士兵。
他挥动手臂，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看样子像是勒令停船接受检查。
“放心，这艘船是美利坚的，他们不敢乱来。”高赐福给大家打着气。大家虽然表面上附和，但心底里还是没底，毕竟船上没有一个白皮肤可以冒充洋人的人，若是扶桑人执意上船检查的话，那可就露馅了。
“你先周旋着，我出去一下。”陆文铭拍了拍高赐福的肩膀，转身便跑不见了。
“怎么先吓跑了？”有个水手嘟囔一句，被高赐福厉声喝止。眼看着扶桑海军的巡逻艇越来越近，近到甚至能看清楚那个端枪士兵的脸了。
高赐福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只有期望着他们不去看船舱看看了。
鱼雷艇放慢了速度，靠近了轮船之后，开始靠边，几个水兵跃跃欲试要登舰检查，高赐福站在甲板上同他们争论，他辩解道：“这是美利坚的船只，这里是金国海域，贵国海军无权检察。”
几个水兵情绪激动，可能这艘花旗国的轮船让他们想起了课本上的黑船事件，历史上花旗国数艘铁甲黑舰闯入扶桑，威胁对方，这一度在扶桑国内视为耻辱，自然对美利坚的船只更加仇恨。
几个扶桑士兵大声嚷嚷着，不过船上没有人懂扶桑话，双方语言沟通存在障碍，恼羞成怒的扶桑兵气急败坏，咿呀呀端着手里的步枪“砰砰砰”朝天开了机枪，37毫米的速射炮也调转炮头，对准了飞鲸号。
高赐福知道，这帮家伙绝对有开炮的胆子，他们都是深受忠君爱国思想影响的军人思想是多么恐怖，这些人泯灭人性，脑子里只有狭隘的民族和君主，一句话，没有他们干不出来的事情。
他手心汗津津的，无奈之下，他只好放下搭板，任凭着几个扶桑水兵走上来。
扶桑水兵跳上来之后，一个留着仁丹胡子的男子挑着眉毛打量着高赐福，高赐福赔上笑脸，将自己轮船的执照递了过去。
“我们现在要检查这艘船。”仁丹胡子打着手势，一字一顿的说着。
高赐福虽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还是装作不懂，连连摆手，一直说着“nono”。
仁丹胡子没什么耐性，咿呀呀一阵之后，便推开高赐福，手一挥，身后的几个水兵便端着步枪上前，要进船搜查。
高赐福几人不敢阻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
这时候，陆文铭已经悄悄地跳进了海水里，初冬天气的海水冰冷刺骨，刚跳进去陆文铭就感觉到要被冻僵了。
不过过了没一会，他身子就渐渐热了起来。自打来到这里，身体发生了很多变化，想来在适应能力上也有了很大的进展变化。
他绕过船尾开始向那艘鱼雷艇游去。这艘鱼雷艇拢共就不到20名船员，现在又上飞鲸号七八个，剩下的那些个土鸡瓦狗，陆文铭相信自己能够对付。
海浪汹涌，虽说船都停了下来，但这艘几十吨的小鱼雷艇在巨大的海浪作用下摇晃的很厉害，船体周身又没有什么可抓的地方，在海水里的陆文铭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可以上船的地方。
好在船身的位置比较低，陆文铭悄悄地游过去，抓住了旁边的缆绳，用力向上从水中挣脱上来。
正欲翻上船上，一个扶桑水兵发现了他，他抱着枪正欲开枪，陆文铭将身上的雁翎刀拔出刀鞘，当做标枪一般投出，正好扎进了那人的脖子，
不过那个水兵在临死前还是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让船上的人都听到了。
此时，在飞鲸号上，仁丹胡子男子正带着水兵深入船舱，他指着舱门道：“打开这里！”
枪声传来，他大为惊讶，本能地准备转身向鱼雷艇看去，忽然，船舱舱门打开，高粱和几个士兵端枪而来，他们毫不犹豫，砰砰砰连开数枪，仁丹胡子和几个士兵身子一歪，一头栽倒进了茫茫大海，只听见几声扑腾的浪花声，便一命呜呼。
另一边，鱼雷艇上的扶桑兵发现陆文铭，端起步枪便连开数枪，陆文铭猫着腰在舱内躲闪，子弹打在钢铁舱门上火星四溅，还发出叮咚的声音。
陆文铭心里暗道：“幸好这地方狭窄遮挡物多，否则自己可能真要被这几个水兵给收拾了。”
他深吸一口气，握刀在手，静静地等待。
见里面没了声音，几个扶桑水兵对视一眼，提枪上前，悄悄地朝着里面走去。铁甲板上，水兵们难免会留下脚步声，陆文铭瞅准时间，猛地一下跃起，挥刀便砍。
他刀法精湛，力道很大，一刀下去，便削去了一个水兵的脑袋，一招得手便不让人，陆文铭快速动作，几刀下去便将人砍杀殆尽。
这时候，在甲板前的一个水兵见状，连忙转动那门37毫米速射炮，陆文铭抓起地上一个死去水兵的步枪，抬枪便打，啪的一下，一枪打歪，打在了速射炮的护板上。
海面太过颠簸，影响了陆文铭的发挥，他拉动枪栓，却不知道怎么摆弄着扶桑水兵的老式步枪，干脆拎起雁翎刀，一跃而起，纵身一跳大喊一声之后，一刀砍下，那个水兵脑袋一歪，便倒了下去。
陆文铭对着飞鲸号吹了一声呼哨，众人从船舱内出来，高粱等人来到这首鱼雷艇上，将扶桑水兵的尸体扔进了大海。
对于这有惊无险的一幕，高赐福看后仍心有余悸，不过他对陆文铭敢只身跳入海水之中还是颇为敬佩。
来不及寒暄，陆文铭便直接了当问道：“高老板，你看能不能找个水手过来帮我们一下，把这艘鱼雷艇也派上用场。”
高赐福看了看后道：“这船应该是一座汽车式锅炉、一座蒸汽机，单轴推进。驾驶起来倒是不难，我们轮机长就可以。不过，这船上的武器装备我们可都不会用。”
“这个不碍事。船上的鱼雷我们也不会用，索性就不用了，不过那挺速射炮我们会。”陆文铭道。
高赐福想都没想道：“好，轮机长你过来，帮忙驾驶这艘船。”
陆文铭又想了想道：“对了，再派来一个懂灯语的，不然碰到其他船的话，我们就抓瞎了。”
“没问题，轮机长本身就懂灯语。”高赐福自信满满道。
“好，那就甭耽误了，时间不早了，咱们继续赶路吧。”陆文铭说完，高粱几个兵转移到了鱼雷艇上。
两艘船一前一后继续向津门开去。这艘鱼雷艇不大，但速度不慢，全速航速可以达到20节，舰只劈风斩浪，朝着津门开去。
陆文铭卷了一根烟点燃，海风吹的他有些哆嗦，他深吸了一口烟，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他知道，等待他和战士们的，将是一场从未遇到过的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