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补偿
“是你害了我爹娘!”袁武突然然冲了出来,愤怒的脸颊因为暴怒而变得扭曲。
站在人群前排的醉魂堂郑香主反应很快,连忙将袁武拉扯到旁边,低声说道:“袁武,不要在此吵闹,你爹娘的仇堂主心中有数,咱们在旁边静观便是!”
这位郑香主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武者,能坐上香主之位全赖袁三宝往日提携,此时对袁武倒是有几分看护之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那次受伤后一直在帮内休养,火泉谷都没出一次,试问如何能将消息传给灼华宗?琚护法,你大可问问在场同门,大家都可作证。”周寒锋丝毫不看袁武,后者现在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琚护法和司空堂主身上,这两人才能决定他以后的命运。
司空瑜微微向前倾身,眯眼盯着周寒锋,道:“昨日琚护法前来,本要把你带去刑罚殿动用大刑,是我提议让你反省一夜,就是想给你一个主动坦白的机会,免得死前还要受尽折磨,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招还是不招?”
周寒锋嘴唇颤抖,声音却依然倔强:“我无论如何都要死吗?堂主你仅凭猜测就致弟子于死地,弟子不服!”
“哼!”司空瑜猛然一拍桌案,冷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马元,把东西拿过来!”
醉魂堂资历最老的马香主立刻应声遵命,随即从大殿外拎着一个硕大的麻布包裹,咣当一下扔在地上,大大小小的物件散落一地。
“咕咕……咕咕咕……”
两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白羽鸽子一直叫个不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琚护法指着鸽子道:“周寒锋,你刚才还说你没有机会向外传递消息,这鸽子你怎么解释?”
周寒锋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之色,下一刻又强作镇定地辩解道:“你们怀疑我用飞鸽传信?呵呵,谁不知道卧牛山上有鹰群出没,就凭这两只宠物鸽子能飞得出去?”
琚护法冷冷一笑,道:“你也太小看二流武者了,你以为我和司空堂主会认不出这两只鸽子的品种?它们翅下都有一根紫色的羽毛,名叫紫羽鸽,这种鸽子飞遁灵活,野鹰根本抓不住它们。最重要的是,此鸽是灼华宗“妖疯子”培育的变异品种,天下别无分号,为何会圈养在在你的屋中?事已至此,你还要狡辩到何时?”
周寒锋听到琚护法的质问,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一下扑倒在地,哭喊道:“堂主、琚护法……饶命啊,弟……弟子还知道很多消息,弟子愿意招,饶饶……饶我不死,饶我不死……”
周寒锋拼命磕头,脑门流血了也不敢停下。
司空瑜面无表情地说道:“琚护法,此人你带走吧,是杀是剐随你处置。”
“多谢司空堂主,琚某告辞!”琚护法抱拳行礼,随后差遣下属一同将周寒锋押送出谷。
大殿内,两只紫羽鸽依旧在咕咕乱叫,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发出丁点声响。
咻咻!
两道蓝色气劲陡然从司空瑜指间射出,打在两只紫羽鸽的小脑袋上,只听见砰砰两声,鸽子脑袋便炸了个粉碎,血沫子溅在了不少弟子的衣衫上,却没人敢去擦拭。
司空瑜扫视了众人一圈,目光最后停留在了袁武的身上,开口说道:“袁武,之所以把你叫来,是因为我觉得你有权知道你爹娘的死因,如今事情已了,你可以退下了。”
袁武闻言,强行按下了心里对父母的思念与痛楚,躬身行礼后,便要退走。
这时,身旁的郑香主却突然上前一步,禀奏道:“堂主,袁武资质尚可,以前在醉魂堂表现也可圈可点,能否将他重新收归堂中?”
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都悄悄望向了副堂主裘铁指。
裘铁指面色难看至极,他狠狠瞪了郑香主上眼,强忍怒火,对司空瑜说道:“堂主,将袁武逐出醉魂堂是我的决定,因为……”
“不用解释!”司空瑜一摆手,打断了裘铁指的话,道:“你是副堂主,堂内大小事务只要不涉及帮派安危,你皆可自行定夺,我不会随意干涉。”
裘铁指肃然抱拳行礼,道:“谢堂主信任!”
郑香主失望地轻叹了一口气,默默退到了旁边。
袁武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波澜,若能重回醉魂堂,自然是好事,若是回不去,也无妨。
无论是核心弟子还是外门弟子,对如今的袁武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自从修炼了神龟寒元功,核心弟子的那点好处已经不被袁武看在眼里了。
见袁武没有表现出一丝失落之意,众人都有些意外,裘铁指心里也很是不爽,有心讥讽几句,却顾忌着司空瑜在场,强忍住了。
袁武正要再次离开,不料司空瑜又开口了:“且慢,袁武,地上的这些东西你任选一件吧,算醉魂堂补偿你的!你记住,即使成为外门弟子,你也不能自暴自弃,你爹是三流高手,你这做儿子的莫要堕了他的名声!”
袁武望着高处的司空瑜,郑重地点了一下头,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上。
此前,马香主将周寒锋房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过来了,除了那两只已经死掉的紫羽鸽外,还有金银字画、宝剑丹药等等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武者通常不会留太多的钱财在身上,就像袁三宝,大把的钱都花在了秘籍丹药上,用来提升实力,死后仅给袁文袁武两人留下了一百两银子。
周寒锋也不例外,他积攒的银子也不过百余两,袁武当然不会选这个。
其它的宝剑丹药之类的,袁武只是粗略看了看,就果断放弃了,这些东西好是好,但是不适合他用。
随后,袁武拿起了一柄黑色小飞刀,此刀仅有两寸长,通体黝黑光滑,刀刃却很钝,袁武随意在手上划了一下,连道白印都没有。
袁武觉得这柄飞刀没有什么价值,正要将其放下,却蓦然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