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聪明劲 - 全京城都说她高攀了 - 桐盏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26章聪明劲

第126章聪明劲

夫妻两人正说着,却见倚春缓步走了进来,而身后则跟着窦氏院里侍奉的郑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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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郑嬷嬷手上拿着的几包药,顾潆便明白过来,这怕是窦氏嫌自己一直未有身孕,所以想借此摆婆婆的谱呢。

若是依着上一世顾潆的性子,心里即便是觉着不开心,也不会直接就拂了窦氏的面子的。毕竟对于女人来说,哪怕是世家子女,生养孩子都是最大的事情,这件事情甚至是比执掌中馈这些都要大,毕竟要给大家族绵延子嗣。

可重生一世的顾潆却觉着看着这些补药便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上一世,她眼睁睁的看着大奶奶谢氏因着这些药而损了身子,而除却大奶奶,京城这些世家贵族,有多少女人把希望寄托在这些补药上,想着能一举得男呢。

别说顾潆上一世顺利生了一个儿子,即便她没有这样的预知,她也不会任由自己成为下一个谢氏的。因为只有重生过她才知道,对于女人来说儿子并不是最重要的,反而是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若你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那这辈子就只是一个依靠男人,从未有任何主见,仰人鼻息的可怜人。

想及此,顾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而没等她开口说什么,一旁陈砚青却冷冷看着郑嬷嬷道:“母亲这是什么意思?我想说之前说的够明白了,我和世子夫人什么时候有自己的孩子,或者和孩子的缘分什么时候来,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无需母亲操心。可母亲表面上应着,背地里却送了这些补药来作践世子夫人,她这是做什么,是侮辱世子夫人还是侮辱我这个当儿子的!”

郑嬷嬷也知道国公夫人这么做有些欠妥了,她急着抱孙子不假,可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大婚也还未过一年,她总不能以她当年一过门就有了身孕的经历来要求世子夫人。这便是换作其他侯府国公府,也且得正室一年无所出这当婆婆的才可能有所举动的。

在她看来,国公夫人太心急了些。

而在世子爷的质问下,郑嬷嬷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紧张起来,连连替国公夫人解释道:“世子爷,这些补药都是顶好的药,开药的郎中曾经可是太医院当值的,宫里的贵人小主们也有吃了这些药得了皇嗣的。国公夫人这不是关心世子夫人吗。哪里会有羞辱世子夫人的意思。”

不容郑嬷嬷再解释,却听陈砚青冷冷吩咐道:“来人,把这些药都给我拿出去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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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冷冷又道:“你带话给母亲,就说我这当儿子的问问她,她同样是女子,可知道是药三分毒,大伯母这些年赏赐了多少药膳给大嫂,而大嫂身子亏损一事,这阖府多少人当做看不到。难不成,母亲是想要效仿大伯母吗?”

“我和世子夫人便是这辈子没有孩子的缘分,也无需用这些药来伤及世子夫人的身子。”

陈砚青这话可以说是丁点都不客气的,就连顾潆也吓到了。

其实,这些事情世家大族哪个当婆婆的没有做过呢?在她们看来,她们当媳妇的时候,吃过这样的苦,而她们当了婆婆,那也就有资格来把控别人的命运了。

且不说这些药吃了真的能不能有了身孕,便是逼着你一日日灌下那些苦涩的药,这就足以从身子和精神上让这些当儿媳的从此屈服在婆母面前了。

她以为,陈砚青即便讨厌窦氏这样的自作聪明,该也会稍微给窦氏留了情面,而不是这样直接就动怒。

可她也理解陈砚青何以这样,毕竟之前陈宝绪闹腾出那桩丑事时,窦氏厚此薄彼的态度,那句说小儿子不和大儿子一样,常年出征在外,受不得丁点儿的皮肉之苦,这话其实是伤到陈砚青了。

既两人没有那么多的母子情分,窦氏这会儿却送了补药过来,这手就未免伸的太长了些。

郑嬷嬷这会儿也想起那日国公夫人伤人的话了,所以也不敢再替窦氏解释,灰溜溜就离开了。

看着郑嬷嬷灰溜溜的离开,陈砚青的眼中满是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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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潆见状,上前伸手紧紧抓着他的手,道:“世子爷,没得为了这些小事生气。”

说罢,她抓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笑着又道:“我从来不担心我不能如愿有了身孕,因为我有预感,用不了多久我和世子爷便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准的,真的。”

顾潆敢这样说,也不只是为了哄陈砚青开心。而是上一世,估摸着时间确实她很快就要有孩子了。只是她毕竟重生一世,所以便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她不知道,这一世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不是上一世那一个了。

她不可否认,因着这个念头有几日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其实心里有些难过的。可后来她想开了,不管如何,都是自己的孩子,她都会好好的教养他的。

陈砚青感受着掌心的温暖,只没忍住轻笑出声,“我也觉着潆儿的预感很准。毕竟这些日子,我也没少努力的,不是吗?”

见他这个时候突然打趣自己,顾潆不由红了脸颊。只是四目相对间,她觉着很庆幸自己能够重活一世。她没有在战战兢兢和自惭形秽中熬到灯枯油尽,而是变成了更好的人,而她和陈砚青,也成了彼此能够信任的人。

同一时间

陈宝绪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养伤,因着白氏的事情,他可以说是心灰意冷,甚至是没脸出门见人。

这日,他又想到了死去的白氏,想到了二哥看着自己时失望的目光,还有父亲对自己的责罚。他不恨任何人,他只觉着自己太糊涂,太愚蠢了,才会遭了白氏的算计。

之后他又想到了即将过门的赵筝,每每想起赵筝时,他更多的是愧疚和心虚。尤其那日赵筝往他屋里来时,眼神中丝毫不见往日里对他的崇拜和仰望,而是成了默然。

如赵筝所言,他能给她的,便是一个婚姻,一个孩子。之后两人便相敬如宾。

自己这辈子,竟要这样过了,陈宝绪不敢觉着委屈,他知道这一切都因自己所起,顿时更是满心的愧疚。

沉浸在这样的思绪中,陈宝绪有些颓败的伸手捂住了脸,竟连面对自己都觉着羞愧了。

却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陈宝茹恍然擡眸看去,却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宝茹。

这些日子以来,陈宝茹也不是没往他屋里来探望。只陈宝绪知道,母亲似乎给陈宝茹相看了一个叫做张邵的读书人,听说此人很有前途。对此,陈宝绪知道陈宝茹掐尖好强的性子,所以曾安抚她让她歇了不该有的心思,父亲和母亲不会害她的。

因着这事,陈宝茹和他闹了脾气,已经有几日没有过来了。

可今日她又来了,可见是已经消气了。

“二姐,你既还肯来看我,可见是听进去我的话了。若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许也觉着嫁给这张邵是折辱了你。可有我这样的前车之鉴,我才知道,其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尝就不好。父亲和母亲总归不会害我们的,不是吗?”

陈宝茹今日过来是带着目的来的,哪里会在乎之前那点小吵小闹,所以直接就打断陈宝绪的话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而且你说的不错,婚姻之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看二哥和顾氏不也挺好的,所以我确实也想开了,若我嫁给这张邵,日后少不得做了官夫人,得了诰命呢。”

说完,她也不把时间浪费在这个话题上,而是直接道:“三弟,自你受罚以来,我听说你和二哥还未曾见过面。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心里恼他,可他毕竟是我们的亲哥哥,而那白氏的事情,也怪不得他。可你和二哥若一直这样,别人只当你们兄弟闹了不快了,这传出去少不得说我们二房兄弟阋墙。”

“所以我便想着,不如你亲自写了信给二哥,后日晚上我们三人往后花园阁楼那边去把酒言欢,往日里有什么隔阂,有什么伤心事,几瓶酒下去也总能说明白的。其实不瞒三弟,我这些日子也是满心愧疚,我自知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让二哥失望了,所以也想在出嫁前借着这个机会和二哥道歉。否则若我什么都不做,我只怕真的伤及了兄妹情分。三弟你也一样,你难道就不怕和二哥伤及兄弟情分吗?”

陈宝茹这话算是戳中陈宝绪的伤心事了,所以心下也是认可这个做法的。

只是,三人一起往后花园阁楼喝酒,二哥那清冷的性子,这些年也未曾和他们这样胡来过,不知道会不会同意呢。

他正犹豫着,却听陈宝茹怂恿他道:“三弟,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其实二哥虽瞧着清冷,可也是在乎我这个妹妹还有你这个弟弟的。而你主动给二哥写了信,表明你的意思,二哥是绝对不会不给我们这个台阶下的。毕竟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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