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我当是要报恩的

明有余在水中浮沉了一下，喝了一口野鸭闹得浑浊的水，恶心坏了，但现在顾不得恶心了，溺水的滋味已经让他难受极了。

他努力朝小舟的方向伸出了手，“救、、、救我、、、我、、、我不会水、、、”

小舟之上的凌霜也发现了他不对劲，听清他的呼救之后，凌霜的脸色也是变了，她迅速脱了鞋子跳入水中，向明有余游去。

那条鱼挂在鱼钩上挣脱不得，被野鸭群分食了，野鸭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也没有再欺负水中的两人。

“别乱动。”凌霜一个胳膊环住明有余，另一手划水靠近小舟，一把将明有余推到小舟边。

明有余趴在小舟的弦上，呛了几口水，狼狈极了，他今日穿着雪白的直襟长袍，衣衫轻薄垂感极好，此刻吸了水，紧贴在身躯上，修长的身体轮廓毕现，凌霜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下，然后便要爬上小舟。

明有余拉住她，凌霜的步摇在水中也遗失了，此刻发髻微乱，同样狼狈，她的脸浸透了湖水，露出清秀的五官，虽称不上绝色，但自有一股英气，粉色的烟云裙覆在她曲线玲珑的身躯上。

凌霜横了他一眼，“拉我-干什么？泡在水里很好玩？”

星星般细碎的光洒在湖面上，明有余衣衫尽湿，眼波流转间，眉眼极是妖冶，他靠近她，双手呈合围姿势，撑在舟弦上，远处看来，就像把她笼罩在怀中。

明有余道，“我这人最是记恩，你救我一次，我当是要报恩的。”

“报什么、、、”

凌霜还没问出口，他便亲了过来，直到两片唇瓣带着凉意贴了上来，凌霜浑身一个激灵，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明、、、”

凌霜刚刚张口，明有余湿润的手就覆上了她的眼睛，“闭上眼睛。”

明有余灵活的舌头窜了进来，引她和他一起共舞，起初，她有明显的抗拒，但他不放。

泡在碧波湖的水中，连她也跟着荡漾起来，她顺从的伸手勾住了明有余的脖子，享受起了这个吻。

他们回到王宫时，阿玉吓坏了，“你们这是怎么了？落水了吗？”

丁秋也看见了，夸张的嚎叫，“我的老天爷啊！你们不是坐着小船去游湖了吗？你们是跳下去游了一圈吗？王上你干了什么？我们公子不会水的！”

凌霜的脸红红的，明有余却神色正常，两人都没有说话。

边上有侍女拿来了毛毯，阿玉递了一条给丁秋，自己则拿着毛毯一把裹住凌霜，“王上，虽说天气还暖和着，但也不能这样下水，你的身体不好，要是病了可怎么办？”

明有余也披上了毛毯，多看了凌霜一眼，“回雨阁之后泡个药浴过，我过会儿来看你，”

凌霜低头道，“嗯。”

阿玉奇怪的看向凌霜，也没说什么，扶着凌霜先回了雨阁，又吩咐人烧热水，又把装好的药打开一包丢到浴池里，来来回回的忙活。

凌霜坐在一边，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玉唤她，“王上，药浴好了。”

凌霜似乎没听见，也没什么反应，阿玉又叫了她一声，“王上。”

她才回过神，“怎么了？”

“药浴好了。”

“哦，好。”她脱了已经半干的裙裾，游进了浴池，一进到水中就想起在碧波湖的那一幕，她沉到水中，屏息了一会儿又游了上来。

一见阿玉趴在池边看她的脸，唬了一跳，“怎么了？”

阿玉道，“王上，你今日很反常。”

“没有啊。”凌霜若无其事道，“我一直都这样。”

阿玉过来人似的笑了笑，“你跟明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我说对吗？”

“没有。”凌霜再次否认。

阿玉说：“王上，明公子虽然是北国派来和亲的，但既然成了礼，便也是你的丈夫，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北国与凉州共存，是友非敌，你也不必处处防备着他，我瞧着，他的心也是向着你的，不能算是北国皇帝的卧底。”

凌霜没接话茬，再次沉入水下。

果然没过多久，明有余便过来了，他换了一身玄色窄袖锦袍，腰间是朱红白玉腰带，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长靴，瞧着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英挺和潇洒，端的是俊俏风流。

凌霜还在浴池中没有起来，水都有些凉了，便又加了一边热水，阿玉在池边喊她，“王上，明公子过来了。”

凌霜“哦”了一声，“让他稍等，我马上出来。”

凌霜换了常服，长发未干，便披散在身后，她坐在小榻上，阿玉拿着一方巾帕给她拧干头发。

明有余坐在桌边的春凳上，撑着额头看她。

凌霜问道，“你看什么？”

明有余嘴角挂着温柔的笑，“看你。”

凌霜又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明有余轻飘飘道，“我没说你好看呀！”

凌霜正要瞪过去，明有余又改口了，“我只是喜欢看。”

阿玉给凌霜头发都没有擦好，实在待不住了，偷笑着出了雨阁。

立冬前，明有余终于收到了回信，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这封信不是大姐寄来的，而是大哥。

信上说父亲在对抗南国的进攻时不甚伤了腿，本无意告知于他，但战场环境恶劣，父亲强撑着指挥战役，撤到后方时，腿已经废了，后来送回上京，情况已是不好了，所以这才给他写了信。

丁秋见明有余脸色大变，忙问道，“公子，怎么了？信上说了什么？你怎么这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