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南国军营
王大山总结道，“后来俺试了，俺的箭术根本没问题，真邪门！”
明有余听完了王大山所说的沉默了一下，低声道，“看来是真的了。”
“什么是真的？”王大山瞪着眼问道。
明有余朝城墙那边看了一眼，有凉朝大军的加入，淮水关的守军的压力减轻了很多，看来不多会儿，南国就要退兵了。
明有余道，“王将军，你可有听说，南国有一个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国师？”
王将军目瞪口呆，“这…好像有这么回事，可那不是谣传吗？”
明有余道，“是真的，那南国王爷恐怕也是死于这国师之手。”
王将军脸色变了，有些不赞同道，“皇夫是如何知道的？这种神怪之说在军队中最容易影响军心，皇夫竟也相信这些？”
明有余严肃的看了王大山一眼，“王将军，我父亲死时，你也在淮水关，淮水关大败，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
王大山愣神。
明有余接着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查父亲的死因，从未有一刻放弃过，就算下毒，全军上下三十万人就没有一人发现？世界上真的有让人无法察觉的毒？淮水关大败后，不药而愈又无影无踪？除非那不是毒，而是…术。”
“父亲镇守淮水关几十年，冲动轻敌绝不是父亲所为，他拖着残躯还要回到淮水关，死死为北国守卫这一片家园，怎会顷刻之间大厦倾塌？早在父亲治腿时候，他就说了军营中有内鬼，有防备，为何还会中计？淮水关失守，父亲和哥哥…尸骨无存…”
王大山的眼睛红了，“淮水关失守，俺第一时间就上了折子，皇上自顾不暇，朝廷中也没人会查，人死了便是死人，没人会在乎他是为谁死的？好在，虎父无犬子啊！”
明有余道，“后来我便查到南国就这么一号人物，他是跟着荣嘉炎的，南国严禁巫蛊之术，术师那就更不能生存了，荣嘉炎把他隐藏的很好，直到南国王爷死了，再无人与他抗衡，荣嘉炎便封了他为国师，如果我所料不错，这次荣嘉炎应该是带上了那名国师。”
王大山道，“如果真是这样，南国人故技重施，那我们…”
淮水关外传来了南国军队撤退战鼓的声音。
王大山站起身喜道，“南国人要退了？！”
明有余看了一眼灰暗阴沉的天空，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这种天气，看样子是有雪要下了，也不知凌霜在鲁州冷不冷？过的好不好？
王大山起身跑了几步，回头道，“皇夫你在这里坐一下，俺去看一下就回！”
南国人撤退在淮水关在三十里的地方伺机而动，几日了，南国人却没有任何动静，凉朝军队在欢呼，可明有余却不认为荣嘉炎是怕了他们，就冲荣嘉炎的种种阴谋，明有余都觉得他是别有居心。
这场雪却迟迟不肯落下，天空上灰黑色的云朵汇聚了又消散，明有余披着大氅站在校场边夜观星空。
王大山走了过来，递给明有余一壶烈酒，“皇夫，喝点酒暖暖身子吧！你在看什么？”
明有余道，“看这夜空，若是下雪了，这地面冻住，南国军队安营扎寨也更艰难，届时他们再吃几次败仗便会萌生退意。”
明有余接过来，不设防的喝了一口，顿时呛了出来，他咳嗽了个脸红脖子粗，眼泪都出来了。
王大山却哈哈大笑，“皇夫，你没喝过我们淮水关的酒吧？！这里的酒就是这么辣喉咙，上京城那种软绵绵的酒，是根本不能比的，难怪你喝不惯。”
明有余喉咙里火-辣辣的，身体却迅速的暖和了起来，这酒初下喉咙的确辣的人喉咙痛，但后劲上来了，却是醇香绵长，人也醺醺然。
明有余又抿了一小口，在唇齿间回味了一下道，“这酒喝第一口，着实难以下咽，可说些喉咙滑下之后，竟觉得香醇，是个好酒。”
“什么好酒坏酒的俺不懂。”王大山高仿道，“平常军营里都不让喝酒，这不皇夫来了，打了胜仗，大家高兴一下。”
“嗯。”明有余把酒还给他，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淡声道，“下不为例。”
难怪拿酒来贿赂他的，原来他也一起喝了酒，便不会治他们在军营内饮酒的罪了。
王大山道，“俺替他们谢过皇夫。”
明有余道，“南国人那边什么动向？”
王大山立马收起了嬉笑神色，道，“探子来报，什么动向也没有，没有整兵，丝毫没有再次进攻的动向。”
“俺也觉得很奇怪，这大冬天的，他们在外面喝着冷风，睡着冷炕，这是图这啥？这九州大地，也不只我们一个凉朝，南国皇帝怎么就要跟我们死磕呢？莫非我们境内有什么前朝留下的宝藏？”
明有余沉吟良久，道，“派探子再探，看南国皇帝荣嘉炎是否在南国军营之中。”
王大山道，“是。”
又过几日，探子来报，南国皇帝一直在他的军帐之中，并未出来过，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进去。
天色昏暗，外面冷风呼啸，窗户关得紧紧的，以阻挡寒气侵袭，人在屋中看不甚清楚，都要点上蜡烛，才能有些光亮。
那探子在寒风中匍匐了一日一夜，冻得嘴唇发青眼神发紫的，裹着毛毯抖抖索索的，一句话要分成几句才能说清楚，王大山给他找来了酒，给他灌了一口。
王大山道，“喝了酒好好回话。”
烈酒入喉，那探子觉得好多了，也缓了一口气。
明有余问那探子，“南国皇帝一次都没有出过营帐？”
探子回道，“小人在军营外守了一日一夜，不敢眨一下眼睛，军帐中的确有南国皇帝的人影，但除了送饭菜的人进出过，就没有其他人了，所以小人也不敢断定，军帐中的就是南国皇帝。”
王大山道，“这会不会就是南国皇帝的阴谋？估计装作不在，或者是生病了，引我们上当，放松警惕，才好第二次进攻。”
明有余道，“王将军，你说的也并不是毫无可能。”
王大山对那探子道，“行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别闹生病了。”
等探子走了，王大山道，“皇夫，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明有余心中思索，打仗不比其他的，就像一场赌局，眼下他们和南国是势均力敌，互相试探，任何一方行差踏错就会输掉这场赌局。
明有余思索良久，王大山也不敢乱搭话，只静静等待着。
明有余道，“再派探子去探，多派几个，连守三日，轮流值守，一眼都不能眨，若南国皇帝还在营帐中没有出来，我就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