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我没在等他
吴王烨一把抽走她手中的奏报，“别看了，是真的退兵了，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又不能看出一朵花来，你怎么疑心病这么重，走，跟我出去玩去，别一天到晚待在院里，我们去看看田土司气成了什么样。”
凌霜拿回奏报，道：“不去。”
吴王烨道：“姐姐是担心明公子在外面？他今天没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出去。”
吴王烨拉她的胳膊，把她从椅子上拖起来，“那个啥啥的公主对他穷追不舍，都追到行宫来了，往常他日日都守在行宫的，今日没来，该不是从了那公主吧？”
吴王烨忿忿不平道：“这还没和离呢，就迫不及待找下家了，上京人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因为从回到上京，明有余没有在行宫住过一日，后来凌霜不愿见他，将他关在门外，再加上那公主对明有余苦苦追求，所以外面都在传言，凌霜与明有余感情不和，怕是要和离了。
凌霜冷淡的扫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吴王烨道：“姐姐，我是在帮你说话，你怎么这么对我？”
“再不走，我叫阿容赶你了。”
吴王烨是闻“阿容”色变，委委屈屈的走了。
阿玉端着药进来，“王上，喝药了。”
凌霜接过药碗，面不改色一口气喝了，阿玉直呼让她慢点。
药有些苦，她紧锁住眉头，忽然说道：“阿玉，收拾收拾，我们得尽快回凉州，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玉不解的问道：“外面不是都在传南国退兵了吗？”
凌霜道：“首先，我们待在上京无济于事，在行宫收到的消息都是皇上想给我们看的，说不定有些事情已经发生，皇上对我们刻意隐瞒了，其次，我已经向皇上提过三次辞行，都被皇上驳回了，吴王烨前天又提了一次，也被驳回了，皇上应该是想把我们困在上京，用来限制凉州将士的行动，我不想一直这么被动下去。”
阿玉又问道：“那是否告知吴王土司那边。”
“不必了，我们自己走。”
可是不知为何，行宫的守卫突然一夕之间多了起来，本来他们是计划从行宫的后山绕出上京城的，没想到，到了第二日，行宫后山到处都是巡查的守卫，不仅如此，连行宫里都多了许多北国的守卫，每到一定时辰就有人换岗，可以算是全天候站岗。
凌霜知道，他们这算是被软禁了，她一早就有所感知，却一直拖拖拉拉不肯行动，才会让自己身陷囹圄，这一次，不是她失算了，而是她的情感左右了她的行动。
凌霜暗暗告诫自己不可以再这样下去，必须要想到对策。
她正准备喊阿玉，阿玉和阿容就推门进来了，带进来一个人，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这是、、、？”
吴王烨灰头土脸的抬起头来，笑嘻嘻道：“姐姐，我来看你了，绿怡园门口站了好多北国的人，我从正门进不来，于是爬了院墙。”
吴王烨道：“我是来给姐姐送消息的。”
凌霜道：“什么消息？”
“姐姐可知，为什么消息送不进来？”
阿容急道：“吴王土司，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不然我可就放虫子咬你了。”
吴王烨道：“凉州的暗探早已被皇上找了出来，只留了一个人送消息，所以，姐姐知道的消息，都是皇上给的，而南国，其实根本没有退兵，而是退居几十里，让淮水关将士放松了警惕，因为他们早已在水源处投了毒，淮水关将士当夜便上吐下泻，关口失守。”
阿容拍桌道：“投毒？这南国人真是卑鄙，那我们凉州将士呢？”
吴王烨道：“不知道。”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凌霜缓缓转身，在柜中拿出自己的弯刀，她的弯刀跟随她来到上京城，却一直没机会用它。
这时，她抽刀出鞘，将刀尖对准了吴王烨。
“我问一句，你便答一句，如果你要喊救命，我保证你的声音快不过我的刀。”
凌霜的眼神极冷，像在看一团死物，吴王烨心想，她是不是也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的父王？
吴王烨苦笑了一下，道：“姐姐何必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对你一向是知无不言的。”
凌霜不信他的鬼话，问了第一个问题，“既然暗探都被杀了，你是如何知晓这些消息的？”
吴王烨道：“因为我一直就防着北国皇帝，所以我的人都留在了城外，留了一部分人在城内迷惑视线，每隔几日，我都会以出去逛街市为由，派人和城外的人交换消息。”
凌霜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说凉州将士的下落你不知道，那其他人呢？”
吴王烨道：“北国将士无力还击，只能放弃淮水关，撤进了新阳城。”
凌霜拿刀的手轻微的抖了一下，她很快又持稳了刀，那下抖动几不可查，“你们牧州人呢？”
吴王烨沉默了一会儿才答，“牧州人早在淮水关失守前，就已经退出了北国境内，过不了几日，北国皇上就会收到消息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他的话音刚落，凌霜的刀尖就已经没入他的胸前，夏季的衣衫轻薄，弯刀已经轻而易举的破开衣衫，刺入了胸膛。
吴王烨心口剧痛，闷哼了一声，凌霜抽回弯刀，吴王烨的心口便开出了一朵漂亮的血花。
“你背叛了北国。”
他捂住心口，单膝跪地，仰头去看凌霜，大声道：“姐姐，是北国先背叛我们的！北国皇帝挟持我们，用以钳制将士们，这不是背叛是什么？！”
凌霜刺的伤口不深，吴王烨用力按住就能止住血，“姐姐，你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北国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几十年了，凭什么就一直用我们的子民去填北国的窟窿！”
“姐姐，一路从凉州走来，你看见北国的富庶了吗？看清上京城的繁华了吗？北国皇宫有多大多华丽你看清了吗？！再看看我们牧州，每到冬日，食不果腹，只能去抢别人的粮食，才能生存，只要有人反抗，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这次，我虽然抽调了五万将士，但、、、姐姐你可知，我牧州总共才多少人，多少将士？”
“我几乎是拿出了牧州全部的力量，长此以往下去，不用南国来打，我牧州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凌霜厉声喝道：“所以你就暗地里降了南国？！”
吴王烨声音比她更厉，“是！我父王在时，南国新皇就已经跟牧州有过接触，在父王最后的日子里，他告诫过我，不可再做北国的马前卒！所以我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