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我看你不是有余,你是多余
“我会让人一根一根砍掉你的手指，先砍一根，血止住了，再接着砍下一根，手指砍完了就砍脚指，如果连脚指也砍完了，那就砍耳朵和鼻子。”明有余示意丁春动手，漫不经心的说：“丁春，本公子不想听见他发出声音，堵住他的嘴再动手。”
丁春拿出一块汗巾就堵住了黑衣人的嘴，他提刀眼都不眨，就砍掉了黑衣人的一根手指，黑衣人痛嚎一声，用手捂住了伤口，鲜血很快在地上汇聚一滩。
明有余还有空打趣王女，“王女可要回避？”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眼瞧着血渐渐不流了，不甘示弱道，“血好像要干了，可以砍下一根了。”
丁春还没砍完一只手时，那黑衣人已经拼命点头，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丁春拿掉他口中的汗巾。
那黑衣人抖如筛糠，“是、、、是大将军派我来的！大将军的命令，属下不得不从，求王女给我个痛快！”
这个结果可出乎了沈尚书的预料，“大将军不是凌土司的亲弟弟吗？怎么做出这种事情？”
“同室操戈的事情在北国皇室中没有吗？”王女苦笑道，“破坏了此次和亲，皇上就会对我们父女失去信心，如果这个时候我父王死了，叔父就很可能继承王位，正值盛年的叔父与毫无能力的我，皇上会选择谁呢？”
沈尚书叹息，“原来如此，侄女儿，你放心，我回到上京后，自会将这次的事禀告给皇上，只要皇上颁了圣旨，那凌将军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多谢伯父。”
那黑衣人面朝着王女的方向，嘶哑喊道，“王女，属下有罪，只求一死！求王女看在属下是凉州子民的份上，给我留个全尸！”
王女没有任何动容，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后，“可以，你可还有遗言？”
“属下想知道，刚才用枝条作武器打瞎我眼睛的人是谁？”
“正是你们王女的夫君。”明有余语调慢慢，满意的看见王女的脸色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这场风波过去，已经快到卯时了，雨也停了，北国来的一行人已经开始起身，拆卸帐篷准备出发前往土司城了。王女缓步走出驿站，明有余跟在她身后，轻声叫住了她。
“王女，能否借一步说话？”
一夜没睡，明公子依旧衣衫整洁，光彩照人，走过来的时候身上隐隐有一股香味，王女知道上京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爱熏香，这容色惊人的明公子想必也是其中一员。王女随他走到那辆大马车旁，马车隔开的众人，自成一方天地，天还没亮，只有火把的光照过来，王女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但这明有余比她还要高出一个头，靠近她时，他身上的香味一阵阵袭来，与男人相处从未有过不自在的王女突然就有些脸热。
王女小退了一步，觉得这个距离可以了，才开口，“有什么事你说吧？”
明有余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里又有了笑意，“王女知道今天会有刺客吧？”
她否认，“怎会？你为什么这么说？”
“沈尚书命悬一线，此事记忆深刻，而你眼看着刺客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沈尚书回到上京，好好在皇上面前告凌将军一状，皇上听后一定大怒，到时候圣旨一下，你继承凉州土司王位这件事就是铁板钉钉，无可更改的事了，我说的对吗？”
火光明明暗暗的，他的声音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王女凝思片刻后才道，“这只是你的猜测，说给沈尚书听他也不会相信。”
“谁说我要告诉他了？”她退了一小步，他就前进一大步，“我这个人最是护短，肯定是会帮着我未来的娘子的。”
话说完，他又进了一步，王女抬手就抵在了他的胸前，手掌放上去就能感受到他胸前的热量。
这个距离太近了！她的声音乱了，“你、、、你离远一点说话！”
她手掌下的胸腔震动，他在笑！王女勃然大怒，一掌向他劈去，“你在戏耍我？！”
明有余早有预防，接下她的手握在掌中，那手腕在掌中纤细又有力，他暧昧的抚摸了一下。
“别生气，我并没有戏耍你。”
从先前那黑衣人的口中就得知明有余会武，但没想到他武功不低，她不是他的对手。
她能挣脱不得，另一只手作爪状也攻击过去，恼火之下是下了杀手，过了两招之后，他擒住另一只手，这下子整个人被他拢在怀中，他的气息就在她耳畔，气息都是甜的，嘴唇若有若无的擦过她的耳朵。
她的耳朵特别敏感，顿时连耳垂都红透了，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便开始口不择言，“我看你不是有余，你是多余！”
他听闻大笑，人声渐渐嘈杂，如果有人闻声过来，就能看见他们的姿势，扭抱在一起，不知道又会传出些什么话，她开始慌乱挣扎。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别动，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明公子平常都是和女子这样说话的吗？”她迅速冷静下来，“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因为我不是一般的女子。”
明有余还在思考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腿就踢了过来，他只好避开，手也放了，只听见清脆一声，匕首的银芒晃了一下他的眼，他不得已眼神微眯，那匕首就冲着他的喉咙来了，他凭着本身后仰，但她太快了，匕首还是划破了他的脖子，有零星血丝渗了出来。
他嘶了一声，“王女可真下得去手，如果伤了脸，你以后是要后悔的。”
“我只会后悔不能一击杀了你。”
“王女可真无情。”
王女迈步离去，明有余退后几步背靠住车厢，“丁春。”
车厢另一边走出一个人影，“在。”
“你公子我差点就做了刀下亡魂，她用的还是我送她的匕首，公子我有点灰心了。”
丁春见明有余有些沮丧，也不知如何安稳他，嘴笨道，“公子，要不我叫丁秋过来？”
“那还是算了，丁秋那个大喇叭，他要是知道了，明早全上京就知道了。只是鲜少被这么无情的拒绝，一时难以接受罢了。”明有余摸了一下脖子，“丁春，拿点药给我，我流血了。”
丁春正要去给明有余找药，丁秋找了过来，口中嘀嘀咕咕，“王女怎么回事？谁招她惹她了？我跟她打招呼，她瞪了我一眼不说，还骂了我一句！眼神更是想吃了我！凉州人不吃人吧？老天爷啊！我这才刚到凉州，以后可怎么办啊？公子我们回上京去吧！”
明有余听闻又不沮丧了，“看来她气得不清，这是个好兆头，至少记住我了。”
丁秋一脸懵，“发生什么事了？”
见明有余不肯说，丁秋就认为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他扒着丁春问，“丁春，你告诉我，公子和王女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丁春迅速回答，但眼神不和丁秋对视。
“还说没有，丁春你一撒谎就不敢看我的眼睛。”这下真是捅了马蜂窝，“你快说，发生什么事了？！王女是不是又对公子霸王硬上弓了？怎么每次发生这种好事、、、啊呸，这种坏事我都没看见啊？丁春你快说！”
“真、、、真没有，我去给马喂草料。”丁春结巴了，找个借口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