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突生变故
我听她说了这么些,大概猜出一点半点来,我试探的搭了句腔说:“这个瘸子张,是不是很丑啊?”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我的三观就是好看的女的嫁给好看的男的,才是正里儿。
永月点了点头,又微微摇了摇头:“我有记忆的时候,见到他时,是很丑,不是说他摔进天坑嘛,把脸给摔坏了,不过之前听村子里的人议论,说瘸子张在没摔坏脸之前,也是个俊俏小生,村里多少年轻的姑娘想着嫁给他,可不巧,就那么一摔,整个人都摔毁了。”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原来还有这么一遭呢。
永月拐了个弯儿,又继续说:“花娘嫁给他后,基本不出门,天天就在屋子里呆着,也不出来跟别人打交道,他们就说啊,是瘸子张把花娘关起来,不让她出来,省得被别人拐走了。”
她做出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就好像被关起来的是她来着。
我被她代入那个情境中,也为那花容月貌的花娘感到可惜,不禁微微皱眉啧啧感叹那瘸子张,忒不人道了!
永月探头看了看前面的路,又继续说:“后来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了,只是经常听到他屋子附近的邻居老人说,一到晚上,就能听到瘸子张家里有女人哭的声音,先是唱一段戏,接着就低低的呜咽起来。大家都说,花娘是被迫嫁给瘸子张的,晚晚遭受瘸子张的折磨,哎,反正众说纷纭。”
我拧了拧眉头:“但是瘸子张哪来的钱和本事强迫花娘嫁给他呢?”
永月叹了一声:“哎,谁说不是呢,但那又怎的,大家都是看着他俩拜天地的,管他的,那是别人家的事情,你说是吧。不过最奇怪的是,花娘嫁进来没多久,瘸子张就死了,大庭广众之下,一头栽在地上,死了。打那晚之后,花娘还是夜夜传出凄厉的哭声。我跟一个小伙伴还趴在窗边偷瞧过,花娘躺在床尚,一脸痛苦的表情,手捂着肚子,凄惨的流着泪,就像你刚刚那般。后来才听说她死了,却没人见过她出过屋子。床尚只有一滩血迹,我姥姥说,花娘是中了无情蛊,死无全尸。”
我听完不禁打了个冷战,这下场未免太可怕了。
永月扭头看了一眼我的反应,知道自己的话可能把我吓得不轻,又安慰道:“哎,你别疑心太多,也许能找到替你解蛊的蛊师也不一定啊。”
我又深深闭了闭眼。想起梦中莲圣告诉我的事情,这无情蛊,只有蛊王才能解,那么厉害的人,想必既然给我下了蛊,就没打算要解吧。
没一会儿,永月放缓了车速,“到了。”
我这才又睁眼。这村子不似我想象中的破落,清一色灰白的瓦砖,倒别有一番神秘的意味。
永月将车子停在村口一处稍宽的位置,我跟着拎了包下车,她冲我笑笑:“不好意思啊,要你走两步,这车开不进去了。”
我忙说她太客气,走两步又能怎的。
还好我没有收拾太多东西,包袱也还算轻便。我跟她走进一条小巷,穿过再右拐,大约七八分钟的,就到了。
她掏出钥匙,插斤木质大门,推开的一霎,我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院子里的盆栽种植全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花花草草也都脱离了泥土枯萎的横躺在碎渣上。
我能感受到永月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她的身子要软,正好向我靠来,我赶紧扶住她。
凄然的泪已经落下,她抬起腿踩过地上的残渣就往屋子里去。我心下已经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应验了。
破旧的门根本没上锁,像一片落叶吊在风中,只轻轻一推,木门整个儿的掉了下来。
而堂前正中,竟摆了一副棺材。
大大的奠字下方,摆了一个老人家的黑白照,想来应该是她奶奶了。
永月整个人完全怔在原地,普通一声双膝跪下,一时呜咽得没了言语。我在一旁也十分难过,不知道她家里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一时也没别的法子,只好跟着她一起跪下。
她泣不成声,许久,嚎啕大哭起来。口中不断念叨着:“姥姥,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先走了呢!”
我鼻子也是一酸,很是同情她。
等她哭够了,也慢慢接受了现实。瞪着核桃一样肿的大眼,缓缓起身走向棺材。
我怕她有什么想不开的,也不好一个人跪在那里,起身也跟在她身后。我们俩吃力的推开厚重的棺材木板,一张枯瘦的老脸紧紧闭着双眼躺在里面。
永月的眼泪又是一副夺眶的架势,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节哀,节哀。”她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我十足是理解她这番悲情的,一年不回来,家里的变故不小,任谁都无法接受。我见她自顾自哭得悲痛,我心里的疑惑又重,只好先不理她,四下打量一番堂屋。
永月的姥姥特地叫她离开一年,一年后回来,就成了这副光景,似乎,她老人家是早已预料到的?
我隐隐觉得不对,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蹊跷?永月还在呜呜哭着,我仔细打量一番灵台,黑白照里的老人家笑得有些诡异。
忍不住多看两眼,永月这时才反应过来有我这么个人存在。她依旧哽咽着声音,摸了一把清泪,说:“不,不好意思啊千千,我实在是……”
话没说两句,又是要哭了的样子,我连忙制止她,“没事没事,我也挺替你难过的,你只管处理你的事先,不用管我。”
她点了点头。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但是究竟哪里不对,我也说不上来。
莲圣的脸畔忽然闪过脑海,我转了一转思绪,要不请他出来帮帮忙?起码先得把永月姥姥的死整明白的。
于是我趁永月不注意,手捂上胸章,默默念着莲圣二字。
可是两分钟过去了,那个张好看的脸没有出现,我想了想,知道他总有迟到的习惯,于是又继续念了两分钟,还是没来。
我只好停下,想着兴许他对这类事情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