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昔年旧友
安之一脚踏进院内,便大声的高喊道:“南止,予怀,诗言,你们快点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话音落下,便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即一名公子走了出来,这公子看起来也就及冠之年,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衫,衣摆上绣着精致的墨兰,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撼动他那安静而深沉的内心。
暮云见到这位公子,心中有些激动,慢慢的走到那公子身前,拱手行礼道:“南止兄”……
南止望向暮云,先是一愣,随后仔细的打量起来,只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是谁,沉默片刻,还礼道:“这位公子有礼,不知你是……”?
这五六年间,暮云可谓是变化极大,从一名幼学孩童长成了如今的翩翩少年,南止竟一时没有认出来。
安之站在一旁,眉开眼笑的望向二人。
暮云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南止的胳膊,急切的说道:“南止兄,我是暮云,你不认识我了吗”?
南止身体一抖,双目盯着暮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突然…一下瘫坐在地,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
暮云一时竟不知所措。。
君昊更是心起疑惑,暗道:这南止君看到暮云怎么会是如此模样,这一点也不符合南止君的做派,这怎么像是丢了儿子,失而复得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之咳嗽一声,走到南止身前将他扶了起来,语气略带一丝嫌弃:“南止,你至于激动成这样吗?我好不容易找到他,你可别把他吓跑了”。
闻言,南止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暮云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良久,南止才止住眼泪,站起身来,一拳捶在暮云的左肩处,埋怨道:“你个臭小子,没事也不知道给我传个信,白白让我担心了这么多年”。
暮云一颗忐忑的心这才放下,看到南止脸上的泪痕,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南止见他不说话,复又开口道:“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为何我与安之遍寻不着”?
暮云看了他一眼,歉意的说:“南止兄见谅,你送我的玉牌在我掉下青霜崖的时候已经遗失了”。
“走,我们进屋去,你与我仔细说说”。南止拉着暮云向屋内走去,一双眼睛始终黏在暮云身上,似乎是看不够的样子。
君昊当即黑了脸,要不是顾及暮云的面子,他真想一巴掌把这南止呼出去。
众人走进屋内,围桌而坐,君昊双眼环顾四周,只见这房内摆设的甚是奢侈,家具全是清一色的花梨木,墙上挂着好几把名剑以及珍贵字画,窗边的琴案上放置着一架七弦古琴,虽然奢华却不显庸俗。
暮云将君昊和辰月介绍给南止,南止也只是扫了一眼,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复又落在暮云脸上,口中更是催促着暮云将这些年来的经历述说给他。
暮云心中颇为感动,南止兄真的将他当成亲兄弟般关怀,当下开口道:“我从青霜崖掉下去之后,醒来已经不知是何时,好在我带的伤药够多,这才幸免于难”。
随后暮云将这些年的经历以及与君昊的事一一告诉了南止,中间谈及起宇文氏却是一带而过。
闻言,安之在一旁不停的转动眼珠,神情间若有所思。
南止听到暮云这些年全是靠一股信念在支撑,心中实在难过,但又感激君昊,当下站起身,向着君昊拱手道:“多谢凤公子”。
君昊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南止君不必多礼,暮云亦是我心悦之人,我自是不会让他空等”。
好友相见,自然免不了许多寒暄,不知不觉已近午时,南止吩咐门外的侍从去准备宴席,自己复又回屋坐了下来。
“暮云,此次前来多待些时日吧,要不干脆留下来过年好不好”?
他倒是无所谓,就不知君昊会不会答应,暮云将目光望向了过去,眼神里带着几许询问的目光。
君昊克制住内心的不适感,轻微的点了点头,暮云顿时眉开眼笑,一口应声道:“那就在南止兄这里叨扰一阵了”。
南止哈哈一笑道:“我求之不得”。
这时,侍从在门外禀报:“南止君,饭菜已经备好了,还请移步膳厅”。
南止起身道:“暮云,凤公子,我们去用膳,边吃边说”。
几人来到膳厅,围桌而坐,席间笑语晏晏之际免不了推杯换盏,突然,这温馨的气氛被一个从门外扑入的人打断了。
只见来人一身血迹,刚迈进门槛便一头栽倒在地,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安之站起身,凝神望去,瞬间不淡定了,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将那满身是血的人扶了起来,口中更是大声呼喊:“诗言,诗言…你怎么了”?
南止听到诗言二字,脸色立时惨白,急忙起身奔了过去,看到那靠在安之身前的人正是自己的结义兄弟诗言,瞬间方寸大乱。
坐在桌前的暮云,君昊,辰月也已然起身,看到南止神色慌乱,暮云快步走了过去,安慰道:“南止兄,你先冷静,我去看看诗言兄的伤势”。
南止见暮云给诗言把脉时一脸凝重,急切的颤声询问:“暮云,诗言伤势如何”?
暮云没有说话,仔细的检查要诗言的伤势后,起身摇了摇头。
南止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随后,暮云一句话却又让南止再次把心提了起来。
暮云缓缓道:“诗言兄虽伤势无大碍,但他身体里有一股怨气,而且还身中剧毒,至于是什么毒,我一时还未判断出来”。
闻言,在场几人皆是一惊,齐齐向着诗言看去。
安之拿出帕子,轻轻的将诗言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几人发现诗言的脸色青紫,额间还有一缕黑气。
暮云抓住诗言的胳膊,运起灵力将他额间的那缕怨气抽了出来,挥手直接打散,复又掏出一粒丹药,捏住诗言的下颚,将丹药塞入了他的口中,然后用灵力帮他催化。
松了口气,叹声道:“怨气已经清除,这灵心丹可护住诗言兄的心脉,只不过他身上所中剧毒未解,终究会是个隐患”。
站在一旁的辰月眼波转动,缓声道:“公子,让我试试吧,也许我能解这剧毒”!
暮云皱了皱眉,目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倒不如让辰月试一试,点了点头,起身让开了位置。
辰月慢慢的走到诗言身旁,蹲下身,看了看诗言的脸色,沉声道:“公子,得需找到诗言君的伤口才能确定是何毒,是以要解开诗言君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