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受苦受难的少年 - 仙尊驾到,速来跪拜 - 修文猕猴桃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章受苦受难的少年

左清龄从小生活在一个温馨幸福的大家庭,母亲是朝中新贵,恪尽职守,一心为民。

父亲是书香世家的小儿子,温和善良,不曾有过丁点深宅心机。

他是家中长子,母亲父亲自然是格外宠爱他。

他的一生,本该是权贵之家的长公子,无忧无虑的长大。只等母亲父亲替他相一门好婚配,安心做一个主夫,照顾他的妻主,为她看顾子嗣。

这样的美梦一直延续到九岁那年,左家被抄家。

母亲和姨母们被问斩,他和爹爹与姨夫们一齐被打入贱籍。

姨夫他们有的不堪屈辱,随姨母而去。

有的为了幼子,选择忍辱吞声。

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虽悲痛欲绝,却仍然选择活在那个泥泞肮脏的世间。只为能够尽自己最后一丝绵薄力气来照顾好他。

左家最后一个子嗣。

九岁的左清龄,从高高在上,衣食无忧的世家小公子,一夜之间成了路边待价而沽的奴隶。

不,不是奴隶,是连奴隶也能轻视的,贱籍。

凡入贱籍者,不可入学;不可入仕;不可经商;不可顶撞平民及以上者;终身所用,仅为声色犬马,顺从服侍。

没人愿意将他和父亲同时买下,哪怕买卖贱籍者只需铜钱几两。

有那闲钱,不如买个身家干净的奴仆,这些贱籍者都被朝中打了印上了贱籍,年年还有官差上买家探查询问,何其麻烦?

在等待买卖的日子里,负责买卖的人伢子为他们新造了块烙铁,烙铁上是满含屈辱的名称——左家奴。

烙了铁后,左清龄当即就病倒了。

寒冷的冬天里,他和父亲满身冻疮。左清龄不停的发热,梦中呓语:爹爹,龄儿想吃糖菓子。

他的爹爹既心疼又痛苦,只得轻轻抚摸左清龄眉眼,一直到傍晚,这个素日里只知道赏花逗猫,读典下棋的男人下定了决心。

等左清龄第二日再醒来时,身边没了爹爹,他睁眼只看见被铁笼分割出的蓝天,闻到笼中的干草混合着干冷的空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糖菓子的甜味。

摸了摸怀中,竟真是一块糖菓子。

左清龄正准备开口喊他的爹爹,却发现铁笼前面的那辆板车上,从铺盖着干草的席子里滑落出一只布满伤痕,惨白干瘦的手臂,手臂正中间有两个并排的痣。

和爹亲一模一样的双痣。

爹亲说,一颗痣代表母亲,一颗代表他。

左清龄忘了开口喊爹爹,忘了哭泣掉眼泪,忘了怀中的糖菓子,忘了发热带来的病痛,也忘了自己。

他只顾着呆呆的看着那垂下的手臂。

看着那辆装着他的板车被人推走,一直到那辆板车消失在街道尽头,他被关在狭小的铁笼里,目送那板车最后一面。

他知道那是谁。

他认出来了。

庇佑全家的母亲没了,和蔼爱笑的姨母们没了,温和善良的姨夫们没了,共同玩耍的兄弟姐妹没了,亲切慈爱的祖辈们没了。

现在唯一的爹爹也离他而去了。

这个世间,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左清龄。

他想开口大哭,可是嗓子干哑,又觉得头晕目眩,想开口喊叫,却无法发声。

同一个笼子的瘦小奴隶看他呆滞,便将目光打量到他怀中鼓囊着的糖菓子,好像饿虎扑食一样用力扑上去,意图抢夺走左清龄仅剩的父亲遗物。

左清龄即时和他扭打在一起,大病未愈又娇生惯养的他哪里是这小奴隶的对手,只能被对方抢走糖菓子并缚住手反压在身下。

那小奴隶一向欺软怕硬,平日见左清龄身边有他爹看顾,还不敢欺负他。

如今他爹也去了,便立马抢走他的糖菓子,坐在他身上,边狼吞虎咽,边恶狠狠的骂道。

“左家奴,贱籍一个!还真以为你是小公子,呸,你也配!如今和我一样没娘没爹,怎样?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罢挥拳狠狠打向他,打的左清龄白皙的脸上瞬时糊满鲜血,青紫一片。

其他的奴隶沉默的看着九岁的孩童闷声挨揍,这种事情在这里早都习以为常。

早死了其实也好,早死早投胎,这样的生命没有盼头。

——

不久后,左清龄被一位商贾人家买下带走。

那男人姓沈,排行老三,行事放荡,且有断袖之癖。

买下左清龄,不用想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那天夜里,左清龄浑身僵硬还很冷,沈三似乎颇为喜欢他这畏缩僵硬的样子,事后还贴心的赐他一床春被。

左清龄看着那床艳红色的春被,心想,若是打烙铁那日有这样一床被子,又或是发高热那日有这样一床被子,父亲就不会为了烧糊涂的我的痴痴梦呓丢了性命。

左清龄深信左家是为凛慕源所害,他母亲仙资平庸,仅入了法门便停滞不前,遂投身俗世。她平日性子耿直不懂变通,一心为民,作为朝中新贵,得罪了不少有着阴私勾当的官员。

虽与各大仙门无缘,母亲却谨记仙门教诲,绝不会为了增长功力去和魔教勾结。

他筝清镇百姓更是淳朴好客,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全是无妄之灾。

左清龄在冰冷的厢房里清洗擦拭了好几遍身体,仍然能闻见鼻尖窜满沈三周身的烟酒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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