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心痛的曾经

对面天诛虽然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但时间一到还是冲上来了。

第一招明显是试探的，刺客最为基本的切割技能。

因为技能的轨道是弧形的，呈一条斜线，很容易就能躲过去。

这一招明显是试探来的。

放在平时，李阳也就一个扭身的功夫就能躲过去，可现在……

李阳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天诛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在自己视野中不断放大，直到技能降临。

李阳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了。

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到，自己被这招打到后，台下观众将是怎样的表情。

然而事情似乎并没有如他想象得那般简单。

就在最后关头，李阳听到了台下一阵惊呼声。

下意识地睁开眼，但却瞬间愣住了。

视野中，天诛的身位正在变化，自己也在动，这一招，他躲过去了？

李阳尝试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念头根本无法传递进去。

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具身体去跟天诛交战。

脑海中的念头翻转，瞬间，李阳想明白了。

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看自己更加不堪的一面，这便是噩梦领域的真正恐怖之处。

自己的出现或许能够影响到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却不足以影响到全局。

曾经的结局还会重演，按照曾经的“剧本”自己最后会被天诛打败，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孩投入他的怀抱，跟着便是交出全身装备，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走出飘渺城。

想到这些曾经最不堪回首的经历，李阳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浑身上下一片冰冷。

如果不能改变结局的话，那让我回来还有何意义？

就为了看这一场“噩梦”？

“你说对了！”突然，梦奇邪恶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你现在所看到的都是你记忆中最不想回忆起来的画面，我帮你重现了，你说得对，这就是一场噩梦，而我就是这噩梦的制造者。可恶的人类，你就在噩梦的深渊里好好享受吧，从现在开始每隔一段时间，你都会看到这一场画面的，永不停歇，永远重复……哈哈，是不是很恨我，很想杀了我呢？”

“你没有办法，在噩梦中你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眼睁睁看着你的失败，你的每一次恸哭，憎恨、失落……都将化作我的食物，憎恨吧！哀嚎吧！愤怒吧！我需要你做到这些！”

“……”

李阳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他确实已经出离了愤怒。血淋淋的真相一旦揭开，往往让人难以接受。

李阳万万没想到，所谓噩梦领域的本质竟然是这样的让人生不如死！

对，就是生不如死，让人一次次重复着心底里最为伤心、痛苦的画面，无法停下，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做一具行尸走肉……不！

行尸走肉尚且还能控制自己呢，而他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视野中，自己已经倒在了天诛的匕首之下，被清空了最后一丝血量。

复活之后，失魂落魄的他出现在场外。

刹那间，山呼海啸般的负面情绪出现在李阳的脑海中……他现在的情绪便是那一刻情绪最为直观的表现。

擂台上，天诛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高傲地走到他面前，语气戏谑，“你输了！”

“是，我输了！”李阳道。

回头，最后一眼看向观众席上的某一处，他想要最后再看她一眼，从此相忘于江湖。

他看到了！看到了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孔，看到了那双水汪汪的眸子中掩饰不掉的欣喜。

李阳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这一刻，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这个女人早就已经变心了！

一个变了心的女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原来，他从始至终都生活在一个骗局当中。

顺着他的目光，天诛呵呵一笑，凑到李阳耳边小声道：“看到了吗？你的女人，早就把心交给我了，还有她的身体，啧啧……”

“卧槽你……”李阳张嘴就想骂人，此时的他只想用生平最恶毒的语言骂这对苟男女。

“嘘！”话还没出手，天诛就发声了。

向左右一指，“看到周围的人了吗？他们现在可全都在看咱俩呢，你已经输了，如果不想再身败名裂，落下一个输不起的名声的话，最好老老实实地履行赌约。否则的话，嘿嘿，千夫所指，万人唾弃，那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咯咯咯！”李阳的牙齿在响，捏紧的拳头在响，他的理智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天诛嘲讽的声音还在继续，“啧啧，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还像一代刺客之王，简直就是一个小丑，彻头彻尾的……小丑！”

突然，天诛放大了音量，“一叶知秋，你还在等什么，不想履行赌约了吗？”

“一叶知秋，履约！”观众席上，也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跟着便是整齐划一的履约的声音。

群情激奋，声音直接贯穿李阳的内心。

“嘿嘿！”李阳惨然一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挥手之间解除了他跟因果轮回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