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联姻
“这，晟王殿下，陛下连太子殿下都不想见呢，怎么会能见你呢？”庆公公急忙就要拦住他的去路。
“公公这话，还真是让本王信服。”成玦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慢下步伐。
他才刚一停步，眼前那道沉重的高门又再次被人推开，老太监眯着眼睛踏出一脚。
“陛下宣晟王进屋说话，陛下担心晟王的身体挨不住寒气。”
“谢陛下！”成玦提起衣角，朝大殿恭敬地作揖。
而在大殿内的陛下，此时正单手支着头，看着另手里的奏折，听到他这洪亮的声音，苍老的眼神一顿，但很快又掩藏在他深深的皱纹里。
“成玦，你来了？”他连眼睛都没抬起，听到细碎的脚步响起，就已经知道是他走来。
成玦站在大殿中间，看着面前这个云淡风轻的陛下，蹙起了眉头。
如今上元与鬲州大战在即，但他却没有要出兵的意图，似乎还在打着什么算盘。
“儿臣见过父皇。”他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还是恭敬地对座上之人施礼。
陛下眼睛突然一抽，他放下手里的奏折，静静地看着成玦。
“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朕说吧，如果不是这样，你怎么会突然唤朕为父皇。”
陛下和成玦，果然不愧是父子，只在一句称谓中，他就已经立刻知道成玦的意图。
但正因为陛下已经心知肚明，成玦才舒了口气，他也不必再想着，该如何拐弯抹角跟陛下谈起左羽军的事情。
成玦没有起身，还是跪在冰凉的地上，直起身来。
“儿臣当时，就已经在书信中说明了崇州的情况，父皇为何还要如此？”
“朕是做了什么吗？”陛下摸着胡须，细细琢磨着，“朕还什么都没做，但是你做得很好，朕很欣慰！”
大殿内是只有留在门外的太监，几乎再没有其他的人，这给他们父子俩足够的说话空间，这似乎也是陛下有话想同他直说。
“你是皇族的人，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敢对你多说一个不字，很多事情，你完全都可以放手地去做，不比顾及。”
陛下敞开双臂，他平静的脸庞没有任何神情，帝王都不过如此，他身上，松松垮垮地披了件褐色华丽衣氅。
“作为皇族人，怎么还有自己的自由？”成玦不冷不热说道，但这已经说出他自己的心声。
成玦说出这样的话来，陛下也丝毫不怒，反而很淡然地落下双臂。
“太子立一个所谓的刺史，命他前去崇州的事情，朕是知道的。”
成玦一愣，看着位上的那个人，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当时朕只是还在想，太子会选择哪种手段，会这么有信心，直接命一个芝麻官去动摇左羽军的根基，没想到啊！”
说道后处，在高高的奏折山丘里的陛下，突然笑出声来，他单手撑在冰凉的桌上，似乎还没有缓过来。
“皇兄没有解决左羽军的事情，这其中，大半还是在儿臣身上。”成玦说道，陛下的笑意瞬间冷下来。
“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他一拍桌面，声音像是突然爆开的炸弹。
成玦的话像是点燃他的怒火，他扯着身上的衣襟，从高位上匆匆走下来，直接就走到成玦面前，陛下弯着腰，眼睛一直盯着成玦，朝他伸出枯指。
“如果你不是皇族的人，无论是谁，他都可以把你打压下去，他们不会等你站起来的，你很快就会被人继续踩进泥土里。”
成玦没有回话，他知道，陛下的话是真。
他没有实权，根本就不能再京城立足，即便有他老师的帮助，但是这个帮助对于他来说却是微乎其微，他成玦需要权利！
“如今太子需要个强劲的对手，你能够做到吗？”陛下一字一顿，似乎要将自己说出的话刻在他的脑子里去。
成玦侧过脸，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两人的双目相对，一双眼睛里都布满激烈，像是火山一般，而另一双眼却静如潭水。
“陛下还真是看得起我。”
“你是朕的儿子，朕怎么会看不起你！”陛下回答
“那你为何看不起太子殿下？”成玦追问。
“……”陛下被成玦这样一问，像是被噎住，突然也不说话，他年迈的身形顿了顿，很久很久才缓缓直起他僵硬的后背。
大殿此时静得可怕，耳边竟也听不到任何声响，这诺大的大殿如此清冷，年迈的陛下就在这里一呆就是一辈子。
他从十几岁登基以来，就没有真正看过周围人的脸庞，当年，他自以为了解到太子的为人，在授予成钰太子印时，陛下是毫不犹豫的。
只因为，他原本一直就是太子。
但若是要将这江山社稷，直接交付给丝毫没有危险意识的成钰手中，这无益是断了整个上元国的未来。
他迫切需要给太子找到强大的对手，而成玦，也不过是其中一位，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在不停做这样的事情时，潜意识里已经就看不起太子的实力？
左羽军的混乱已然平息，但这件事很快就在穆府内传开，而这件事自然也被穆辞曦听了去。
她当时正在梳妆，但心里窃喜，是为成玦真的高兴。
“这晟王殿下，居然直接就解决了左羽军的混乱，而且还把那个太子殿下派去的刺史给赶回去了！”穆辞曦的丫鬟一边为穆辞曦梳发，一边说着。
“晟王殿下平定了鬲州叛乱，那必定会赢得殿下的信任。”穆辞曦有意无意说起，但成玦二字似乎是带着她不可直说的心思。
这天是她解禁的第一日，穆辞曦精心装扮，选了件舒服而低调的衣裳，提着裙子就跑去要找穆临，她迫不及待想跟他说起按捺不住的心思。
“爹爹！”穆辞曦到了中厅外，刚轻喊了一声，便见到此时厅内已经有了位不速之客。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穆临对这人拱手，但眼底却一片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