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回归
他们在此时还不知道未来的道路会通向何处,他们也不知道,在未来短短的日子里,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可谓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他们原都以为这不过是是简单地相互承诺,但之后,他们会为了对彼此允诺的承诺,而身陷新的漩涡之中。
成玦的快马很快就消失在拐角之处,但在辞镜却还看着他身影消失的方向,好像刚才的人还没有消失一般。
“真感人啊!”杜折凑到辞镜身旁,还在不停地感慨着,“晟王殿下来这小镇也有段时间了,要不是之前撞见了我,还不知道要找你到什么时候!”
“怎么说,他一直不知道我在这里?”辞镜诧异。
她竟一直还未问过成玦是如何寻得他的踪迹,还一直以为是三姥姥告诉他,成玦才会来此处找自己。
而心中本该温暖的地方,如今却被堵得厉害,整个人几乎都很难呼吸。
“晟王殿下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人!”杜折顺着辞镜的目光看去,继续说道,“只是所有人都有万般不能做之事。”
如今成玦也有了必须做而不得不做的事情,而她自己也应该立即完成三姥姥交付的十件事,这才好立即返回元州去。
“辞镜,老夫人的考核才算开始。明日就随我们上山去。”钱枫一脸正色,之前的笑意也已经荡然无存。
“好。”辞镜轻声答应。
金色的阳光穿透层层薄雾,笼罩着辞镜曼妙的身姿,成玦消失的街角之处,现在出现三两挑着竹担子的百姓,但她还是驻足在这片陌生而熟悉的地方。
“我看你这段时间思绪一直都不好,不如就将这本草药集给看完吧!”钱枫从衣服里掏出皱巴巴的书,将它整齐地铺开,伸手递给辞镜眼前。
“钱枫草集?”辞镜指着书上的字迹问道,丝毫没有要接过的意思,“这不会是你著的书吧?”
“这么明显,还问我干嘛?”钱枫也有些局促,但还硬着头皮将书塞到她的手里,“我著的书又如何,都还没广泛印刷,你还是我第一个读者呢!”
“我对这些又不感兴趣,你给我我又看不懂,万一给你弄丢了这么整,还要我给你写一本吗?”辞镜推脱着,一脸嫌弃地要将它重新塞给钱枫,“这为何要我看,不如叫你师弟看去?”
钱枫见自己的书被嫌弃,自然不高兴,撅着嘴拦着辞镜。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要给师弟看,你要看完,不看完今晚就不要睡觉了!”钱枫大步朝前走着,将辞镜抛在身后。
“我,好好,我保证一晚上就给它看完了。”辞镜跟着钱枫踏进院子里。
“可不是看完这么简单,等你看完这本书,就随我前去小望庄。”
“每次大雪之后时,我总会前去游医,你不妨做我的药童。”
“我?”辞镜惊愕地指着自己,反应过来时,好不容易才跟上钱枫的步伐,“可是我还什么都不会呢?”
“没事啊,我倒是肯定又不止你一个药童。”钱枫此时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
“好吧,那我就跟你前去。”
次日清晨,辞镜便收拾妥当,随着钱枫前去名为小望庄的地方。
辞镜装束成药童的模样,头戴着浅紫色的扁帽,背着一大筐空荡荡的竹篮。
在路途上,辞镜跟着钱枫的身后,这周围却是一片荒野,远处的雾霭萦绕,再走了些路,他们就已经踏上陡峭的石峰。
就在一处残雪覆盖之处,竟还冒出一根细长的草,草茎发蓝,越往跟处越加地蓝,明明积雪都还没消散,但它似乎却一直都没有在寒风中枯萎而去。
“老先生,这是什么草?怎么和我以前见的不一样?”辞镜原本落在石块上的脚也都停了停。
前头的钱枫听到辞镜的疑惑,退了几步,弯腰仔细看着这石缝间的草,摸着胡须,深思片刻,恍然大悟击掌道。
“这只是一株野草,在随州这地方倒也常见,长在这里还挺稀奇的。”
“很常见的草?”辞镜仔细看着这奇特的草,突然又再问,“那它叫什么名字?”
“当地人都叫它心口草。”
“心口草?”辞镜细细品味着名字,却一时间有些错愕,“这名字真的好奇怪。”
钱枫点点头,也颇为赞同辞镜的疑惑。
“不过这草还有这一段传闻,据说是一位青年为救自己心爱的人,曾被青年的心头血浇灌,它代表着浓烈的爱意和不舍。”钱枫微微颔首,却又很快从自己诉说的故事中脱离出来。
“这样凄美的爱情令众人羡慕,但有此情却只有天上有,这人间哪里会有这样的爱?”
“这怎么会没有?”辞镜疑惑不解,“既然是传闻,怎么就不是真的?”
“呵呵呵……”钱枫顺着胡须笑着,这笑声倒是有些自嘲的意思。
“小辞镜,这种事情你还不要多想了,这种传闻也是越传越离谱,这住也不过是简单的草而已,说什么凄惨的爱情都是来逗小孩子玩的。”
“那你还一本正经跟我说这个故事,还让我都相信这传闻。”辞镜瘪着嘴,余光还落在这株笔直的心口草。
“那它在春天会开花吗?难道会是红色的花?”辞镜还沉浸在钱枫的故事里。
天边的流云稀疏,晴空之下,辞镜俯身看去,脚下的田野是那么宽广而亮堂。
距离随州极远的崇州,在小镇中一家客寨里,一间客房里的客人在这里已经住了有半月之久,却丝毫没有要退房的意思。
“世子,目前穆小姐确实已经不在崇州。”这时静谧的客房传出一声低语。
“哦?”一身素白的薛枚坐在桌边,为自己倒着滚烫的茶水,涌起的热气将他的面容隐藏在朦胧的热气之后。
这时,距离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位中年男子,他浓眉大眼,脸颊上的棱角分明。
“早在一月前,她就已经离开崇州,据属下得知,她是前往随州去了。”
“随州?”薛枚眼神一暗,呢喃着,“随州靠近鬲州,难道我还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