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一二九矛盾的父子

第244章一二九矛盾的父子次日，长孙安玄再一次见到了程灏先

婢女们将饭菜一叠叠捧上来，今天的饭菜很特殊，米是带着皮的糙米，青菜是随便打来的野菜，汤里面一片片看似乎坚硬但又漂浮着的是树皮，长孙安玄坐在程灏先面前。

程灏先端起这碗饭，双手颤抖着，他拿起筷子，神情凝重，他没有剃胡子，胡渣的存在使他更加憔悴。

长孙安玄将饭捧起来，微微吃一口，又说

“灏先，这碗饭，你吃不下吧？我想起，我在桓府，还是监察御史的时候，在黄河治灾，吃的就是这个，这几十年来，我已经不知道黄河到底饿死了多少人了，我见过有一家子，在道路边，啃食一颗枯树，世家吃的是糙米，卖儿卖女的，女儿哭喊着，让父亲别卖她，我试图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剩下的那些女孩，哭着说，爹莫卖我，我长大了孝顺您，比比皆是，所以我也只能吃这些东西。”

程灏先慢慢扭头去看着安玄，长孙安玄又说

“灏先啊，孟子云：可以取，可以无取；取伤廉。可以与，可以无与；与伤惠。可以死，可以无死；死伤勇。是廉是惠是勇，请灏先慎之。”

说罢，婢女给了一杯酒给程灏先，程灏先似乎听的不大明白长孙安玄到底想说什么，但是，话已经很清楚了，一句话：这个权！你交？还是不交？你说清楚！

程灏先沉默良久，长孙安玄慢慢吃饭，吃的津津有味，此刻，一件大事，传了过来

“报！报！启禀丞相，慕容魁起兵，攻打渔阳郡！”

长孙安玄疑问道

“兵马多少？”

探子“未知！”

长孙安玄看向程灏先，程灏先突然岔开话题来，告诉长孙安玄

“末将愿起兵往北府助战！”

长孙安玄刚想和程灏先摊开自己的想法，现在燕军居然南下了，长孙安玄微笑起来，说

“灏先，那你，就回扬州去，筹备兵马，准备北上吧，如果我们失去了北方，我们会成为历史的罪人的。”

这句话刺痛了程灏先的内心，他不想交权，但也不想做历史的罪人，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呢？

程灏先离开了府邸，长孙安玄见他吃不下那碗糙米，也喝不惯那树皮汤，长孙安玄闭上眼，冷笑道

“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

长孙正和大自己三岁的严翾在一起，他们站在一块，严翾靠紧长孙正，渴望得到长孙正的保护，蔡纠对长孙正笑道

“我们去了严家提亲，翾儿，你还没有见过丞相呢，见了丞相，丞相兴许会对你这个媳妇满意的。”

说完，蔡纠给了严翾自己经常用的扇子，严翾拿过扇子后，张开，遮着脸笑道

“多谢母上。”

严翾和长孙正启程前往长安了。

此刻，长孙安玄还没有离开长安，他和门下省的部将密切关注着河北前线的消息，六百里的加急来来回回不断传输，此刻，华哲问安玄

“丞相，是不是要，主动出击，以探听虚实啊？”

长孙安玄道

“我有这个想法，燕军攻打渔阳，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恐怕这种进攻是试探性的，让我们麻木。”

高始“丞相，不如先让北平的百姓撤退，撤道邺城还有信都，邯郸去，这样甚好。”

长孙安玄“不可能，那里是他们的家乡，想让他们撤，太困难了，而且，就算可以撤，那撤退必然树大招风，恐怕燕军会加速南侵。”

长孙安玄仔细考虑一阵，道

“此前燕军不敢进攻阴馆，因为阴馆防御充实，且地势险要，因此他们还是会考虑从渔阳发起进攻，这样，传令让薛烨组织左府骑兵出阴馆掠袭燕国，能打则打，打不了就撤，尽量将年轻的妇女幼童掳掠回来，把他们的丁壮全杀了，粮食全烧了。”

门下省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崔虞问长孙安玄

“丞相，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长孙安玄说

“他们已经打了我们一百多年了，抢了我们多少东西？杀了我们多少人？以前是匈奴，现在是鲜卑，他们为了生存，就只有抢我们，我们要让他们不能生存，也必须要抢他们，抢的越厉害，他们就越没法抢我们，你们说，不打仗，多好呀？可是既然他们是贪得无厌的施暴者，我们就不能对他们仁慈。”

另一方面，薛烨来到了阴馆城，他组织了两千骑，得到安玄的信件，他和姚奋说

“姚将军，你领步兵，出阴馆二十里的小石头城（一座前哨要塞），接应我们，我也不大明白燕军的动向，可掠袭周围便是。”

姚奋笑道

“薛将军，抓到几个鲜卑女人，可给我几个？”

薛烨哈哈笑道

“好啊，那，我到时候给你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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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正和严翾走得蛮快，他们来到了长安，说是要见安玄了。

长孙安玄还没怎么见到长孙羽，现在长孙羽在洛阳，平时让陈郡谢氏给他培养文化，让董纪等北府军将领给他培养武功，让关陇地区的鲜卑人给他培养骑术，所以长孙羽很忙。

安玄见到严翾还有长孙正后，第一眼，就看向了严翾，严翾这个人，个子和蔡纠矮一些，但是呢，长得太像蔡纠了，而且呢，严翾很腼腆，比年轻时的蔡纠含蓄的多，长孙安玄对长孙正说

“正儿，我想和翾儿单独谈谈，你不难受吧？”

长孙正随口一说

“不难受，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