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勇者的故事 - 天纵骄狂 - 群青微尘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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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勇者的故事

我再次来到医院。当我守在这里,我在走廊外面,张恒在我对面,他正在打电话。我很少见他和科院的人联系。

在他的科研尝试失败时,那个时候,他独自待了一段时间,据我所知并没有和其他人联系。导师,过去的同学,还有朋友。

“你好,我是张恒……对,这么久没有联系,找你是想问问……之前你们接触过的核辐射病人。他们在治疗之后需要注意些什么,才能避免延迟手术造成的隐形感染。”

据说,人隔了很长的时间去联系过去的朋友,大多数情况下是为了求助。

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把路过的浮木都当成救命稻草。

这样的做法是否正确,尚有待商酌。如果我和他有那么一点的不同,去质疑他,我不会在走廊外面计算数据。原本被我丢弃的实验数据,它们又被我捡了回来。

归根到底,最后它们仍然找上了我。这或许就是我的命运。

“好的……谢谢你,不用了。”

“病人醒来了。”医护人员对我们道,“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他。”

张恒刚关掉终端,笔尖在纸上留下深重的点。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我把草稿纸攥成一团和笔一起揣进口袋里。

“您好,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终端可以带进去吗。”张恒问道。

护士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他,对他道:“当然可以,核辐射来自体内,终端不会有什么影响。潜伏期大概一周的时间,如果这一周里他没事,接下来复发的可能性非常低。”

病房舱里,阿尔敏坐了起来,他穿着病号服,手术在他身上看不出来什么影响,他看见了我们,朝我们笑起来。

这场手术让他丢了半片肋骨、一个阑尾,以及一颗睾-丸。

“哥……我睡了多长时间,你们还好吗。”阿尔敏对我们道。

说起来惭愧,前一天晚上我休息的很好。仅仅因为这一件事。阿尔敏刚做完手术,我那样安然无恙的睡着了。

事实上,这是一个伪命题,就像遭遇灾祸的母亲带妆去医院一样。来自人类道德层面的谴责,这是永无止境的。

“我们很好……阿尔敏,医生为你注射了镇定剂,里面有催眠的成分,你从手术之后睡到了现在。”张恒说。

“倒是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抱歉,张恒哥,我没什么感觉,麻烦你们为我担心了。”阿尔敏说着,又低下脑袋,深褐色眼底浮现出古怪的情绪。

“有一点点的不习惯……小柳哥,这影响我以后的生活吗。”阿尔敏问我道。

我理解他的心情,不由得失笑,对他道,“阿尔敏,没有影响……不要嫌弃自己的身体。”

阿尔敏应声,收回了目光,又问我们道,“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大概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就能出院了。”张恒回答,问他道,“阿尔敏,你饿不饿……我给你熬了一些粥,现在喝了吧。”

张恒带了保温盒过来,那是他为阿尔敏准备的早餐。里面有粗燕麦、荷包蛋,苏格兰粥,以及一些黄瓜片。

“哥……你们吃饭了吗?”阿尔敏问道。

“我们已经吃过了,阿尔敏,你放心,哥哥们就算担心你,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张恒回复道。

阿尔敏把那些黄瓜片吃完了,由于我和张恒一直盯着他看,他察觉到我们的目光,对我们道:“张恒哥,小柳哥,你们不用一直在医院陪着我。你们没有别的事情做吗……只用来陪我一会就好了,不用长时间守在这里。”

我闻言扭过脑袋,手掌碰到我口袋里的草稿纸,我对阿尔敏道:“阿尔敏,我没什么事情,可能需要计算数据,我在哪里都能做……你让我丢下你回家做,我放心不下。”

“你放心,我们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你张恒哥也有事情要忙,我也需要偶尔出门。”我向阿尔敏微笑道。

阿尔敏:“……最好是这样。哥,我现在能玩游戏吗?”

张恒去问了护士,护士说可以,只要不伤害眼睛的情况。除了玩游戏,阿尔敏现在哪里都不能去。

我坐在阿尔敏旁边,看着阿尔敏在终端上点出来自己的星球。他的星球上给自己换了一套病号服……这是意味着自己生病了的意思吗。

“阿尔敏……你玩的这个游戏,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玩。”我对阿尔敏道。

张恒出去办手续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把我的终端调出来,这上面只有邮件和电话,以及我的工资卡,看论文的工具,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哥……你认真的吗?”阿尔敏看向我,对我道,“不要。我玩游戏可以,哥玩游戏是不务正业。”

“阿尔敏,哪有这样的歪理。”我不由得说。

“哥还是看书吧,不然之后张恒哥肯定会说我,带你玩不好的东西……不如让哥看看童话故事。”阿尔敏说。

“张恒哥是不是在粥里放安眠药了,我为什么又困了。”阿尔敏说。

他很快丢下终端靠在床边睡了过去,我看着他的侧脸。临摹着他的五官,他垂落的睫毛。

总是装作没事的样子……阿尔敏一定很辛苦。

我轻轻地关上了病房舱门,口袋里的草稿纸重新拿出来,张恒回来时,我对他轻声低语,“他睡着了。”

张恒:“……你在这里看着。我了解到有一位病人和阿尔敏有相同的情况,他后来痊愈了……我要去拜访一趟。”

我点点头,算完的草稿纸被我丢进垃圾桶,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不能完全坐住,会打开舱门进去看看阿尔敏。

他仍然在睡着,我碰向他鼻尖,当触碰到他的气息时,我的心得以安宁。

一整个上午,他并没有醒来,下午时,他醒来玩了一会游戏。傍晚时又睡去,我没有等到张恒回来,一个人下了楼。

医院的消毒水气息十分难闻,这附近的街道人来人往……我很少见到这么多的人,他们四散很快远去,我朝着偏僻的地方走。

远远地,我看到了一座孤僻的教堂。它吸引着我的视线,尖拱顶上的时钟缓慢地转动,我想总是有人为信仰停留。

修女正在做弥撒,她们准备了松饼和柏酒,将风笛的声音一并献去,下午光线不好,她们点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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