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生机

“江山和我，你都不配！”

“姜堰，既然不配，生生世世，我都不要再见你！”

“我跟你一起。”

“你千不该万不该，将尘儿也拉进来。你杀了她！你这般阴狠毒辣，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不择手段，孤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你对不起你的母后！”

“这是我与玉莲的事情。”

“我得不到王上，就算是死，你也别想得到。”

“……”

好多声音在我脑里乱想，我好冷，胸口好痛，身体在飞快地下坠，那样高的地方，落下来，应该会内脏都碎掉吧？

可是那一刻，我还是好想看到，我在乎的人们。

我努力睁开眼睛，入目却只有滚滚的离滔江。是了，我是背对着他们，就算想看，也看不见。我扯动嘴角，在这世间如果过得不好，下到下面，如何去见父王母后，又如何对得起玉莲的殷殷期待？

“陵儿！”

意识渐渐模糊，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唤我。

我笑自己蠢，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听到苏息的声音？可还不等自己笑出来，身体猛地被翻转过来，苏息的脸，真的映入了我的眼睛。

他嘴角带着一丝浅笑，飞快地说：“我说过，我跟你一起。”

我想回答他一句，可话还没说出口，身子已经坠到了最底部，我们两人纠缠在一起，砸进了冰冷的离滔江中。

苏息垫在我的身体下，落下的时候，还尽力托了一托我的身体，我感受到的压力要下的多，落水的时候，耳边清晰听到他低低闷哼了一声，入水的刹那间，一团红色从我眼前飘过，他已然吐血，大约受了重伤。

傻苏息……

我只来得及想了一下，整个人就一下子被寒冷包围了。

彻底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手中，苏息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到处都是茫茫的白雾，什么也看不见，我站在那里，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这就是口耳相传的地狱了吗？为什么地狱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死了吗？

我想大喊一声：“这里是哪里？”可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勉强说出来，更像是*****。

“快快快，他们在这里！”

“还有救吗？”

“脉搏很微弱。”

“两个都是？”

“不是，男的还有呼吸，女的……快不行了！”

迷雾的那边，不断有人在说话，我努力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见。却是这些声音，好像一个漩涡，一下子将我吸到了更深的地方。

“陵儿，到父王这里来！”

我恐慌间，身后忽然传来了谁的声音。我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转身，白雾散去，眼前是大片大片的桃花，绿色的草地上，有一个男人蹲着身子，向我张开了双手。

那样微微上挑的眼角，这样出众的容貌，这样熟悉的声音……

“父王！”

我终于喊出了声音，大步跑过去。大约是跑得太急，一跤跌倒在草地上，有桃花掉落下来，落在我的头发上，软软的。

父王含笑着过来抱起来，将我整个人都拢在怀抱里，低着头刮我的鼻尖笑话我：“都这么大了，还老是走不稳，你让父王多操心。”

我一怔，我已经快要二十了，父王……怎么还能将我抱起来？

低头一看，我的手好小好小，父王好高。我……俨然是五六岁的样子！

我差点哭出来，一下子搂紧了他的脖子，舍不得松开。父王笑话我粘人，却将我抱得安稳，往身后的宫殿走去。大片大片的桃花林后，掩藏着一座小巧的宫殿，这是兮月宫。兮月宫前，有个翠绿衣衫的女子，含笑着看我们。

那是……母后！

我哭着张开手，要让她来抱。

母后的怀抱好暖，她抱着我，含笑着对父王说：“都这么大了，还粘人。都是你惯得！”

父王也笑着回了一句什么，我听不见了。感觉整个人都被放在地上，却再也见不着他们了。我急得大喊：“父王……母后……父王！”

“按住她！”泪眼朦胧中，有个清脆的女声斩钉截铁地喝道。

随即，我感觉有人按住了我的手，不让我动弹。我挣扎到无力，却反而牵扯得浑身都痛，这股痛的感觉来自心底，也来自胸口，反而让我有些微的力气，睁开了眼睛。

不过，还是看不清楚，眼睛有些花，东西都看不见。迷糊中，反而看见苏息的脸，他弯下腰来看我，一脸紧张。

他身后，站着一个女孩儿，我什么都看不清。

我睁着眼睛片刻，意识又混乱起来，闭上眼睛的时候，再也没有了力气睁开。

“她怎么样了？”

“还在发热，伤口恶化了。”

“有生命危险吗？”

“难说，看她矮不挨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