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一错再错
回到了家里,周云志思绪难平,一直琢磨着甄诚,总总迹象表明,甄诚彻彻底底地变了,周云志的心情矛盾极了,设计图剽窃这件事总算是有了一点线索,可周云志却高兴不起来,不愿意相信这件事跟甄诚有关,自己是那么信任他,没想到蛰诚却背叛了自己,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来,难以让周云志接受,想起了与甄诚钻一个被窝儿,在一个盆里吃饭,高谈阔论长驱耳际,畅想未来,那些情景还历历在目,可甄诚现在的做法却与之前的约定背道而驰。
周云志躺在床上,彻夜难眠,已经断定这件事跟甄诚有关,明天二人就要面对面,开诚布公地谈,周云志无法理解,甄诚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钱吗?还是有别的隐情,一切不得而知,明天上班之后,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清晨醒来,周云志感觉眼睛干涩得要命,照了下镜子,两只眼睛通红,像冒血似的,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周云志用手掌捧了凉水,扑到脸上,让自己更清醒些,周云志想与甄诚单独地谈,先探探虚实,然后再做打算。
周云志来到了厂子里,见到了侯主任,他正和几个工人一起在厂门口里侧,打算要砌个花坛,找来些青砖,已经砌了一半,见到周厂长过来,迎上来,“周厂长,看我的花坛砌得怎么样?”
周云志看了一眼,“不错,今年砌上就行,明年开春的时候再种上些花,工人们一进厂子就能看到这些花,心情也会豁然开朗的。”
“是呀,上次去冠亚,看人家那厂子,弄得像个花园似的,真是羡慕啊,咱们也要把大洋弄得漂漂亮亮的。”侯主任忙活了一个大早晨,看到一个花坛已经初具规模,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明年春天咱们大洋就会大变样!”周云志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该来的一切都会来的,所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周云志要沉着应对。
周云志先是来到了设计室,见高伟正在打扫卫生,用拖把拖地,见周厂长走进来,立刻直起身,“周厂长,这么早!”
“顺便过来看看,再了解点情况。”周云志见装着设计图的柜子是锁着的,又黑又亮的大锁头特别地抢眼,照理平时不该有人能单独接触到设计图纸,转过身,“高伟,这儿的钥匙平时是谁在保管?”
“钥匙一直在我这儿,所以我平时都是来得最早的。”说着高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串的钥匙,递到了周厂长的手里。
周云志接过钥匙掂量了一番,问道:“高伟,最近有没有谁单独接触过这些钥匙?”
高伟想了想说:“没有,钥匙一直在我这儿,除了我,没有人来拿过钥匙,周厂长。”
周云志眉头一皱,心里狐疑:“难道是我判读错了?”
周云志倒是希望自己判断有误,那整件事情就跟甄诚没有什么关系,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只是巧合,想到这儿,周云志把钥匙递到了高伟的手里,特别的高兴,心情一下变得开朗,放松了,“以后钥匙一定要保管好!”
高伟接过钥匙,答道:“好的,我会保管好的!”
周志志忽然觉得十分的轻松,虽然看似又没有了线索,周云志宁愿没有线索,那甄诚就不会有嫌疑了。
周云志刚走到门口,高伟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喊住了周云志,“周厂长,我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周云志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高伟的手里攥着个拖把,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说:“好像是两周前,快要下班的时候,甄诚找到了我,说想要看一下以前的设计图纸,说是做季度报告时要参考一下,我也没有多想就把钥匙给了甄诚,第二天上班后还给我的。”
周云志一听,面色立刻变得铁青,像一块铁板似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好了,我知道了。”
周云志离开设计室,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等着甄诚来上班,厂长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如果甄诚要是来上班,一定会从厂长办公室的门口经过。
等了许久,终于看到甄的身影从门口一晃而过,周云志喊了一声:“甄诚,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甄诚转身来到了周云志的办公室,他显得很疲惫,头发有点凌乱,脸色也灰暗,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双手搓了搓脸,对周云志说:“昨天晚上把没处理完的工作拿回家处理,凌晨一点才睡,脑袋晕乎乎的!”说着走到椅子上,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周云志看到甄诚的样子摇了摇头,他现在撒慌都面不改色心不跳,根本不用打草稿,甄诚的变化有些出乎周云志的意料,甄诚坐在椅子上,酒气还没有完全地散去,还混着女人的香水味,在办公室里一点点的散开,甄诚抬起头,眼睛懵懵着,看着周云志,笑了,笑得很勉强,从嘴角一点点的散开然后到眼睛,“云志,你找我有什么事?”
周云志表情十分严肃地看着甄诚,很冰冷,比北级的冰川还要冷,空气凝固了,甄诚也或多或少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也警觉起来,身体渐渐地挺直,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狐狸,空气中弥漫着紧张。
周云志站起身,伸手把门关好,然后插上销子,又返回到椅子上坐下来,“甄诚,你昨天根本就没回家,而是从一家饭店出来,搂着一位女子,然后又去了龙湾宾馆,对吧?”
甄诚脸上的笑容也像融化了,渐渐地消失,与办公室的气氛浑然一体,“云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云志站起身,走到甄诚的边上,此时周云志浑身冰冷,僵硬,心中百感交集,见甄诚真是变了,自己亲眼见到的情况下,他还在抵赖,“甄诚,我觉得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甄诚没想到昨晚的事情让周云志碰到了,可又能说明什么,一个未婚的男子,搂着一个未婚的女子,只能说明自己是个单身,是有这方面生理需求的,“云志,我想你也能理解一个单身久了的男人的苦恼吧,你就全当没看见!让你见笑了。”
周云志见甄诚还在为自己狡辩,觉得他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直截了当地提醒道:“设计室的钥匙一直在高伟那里保管,除了高伟,没有人能拿到钥匙,可高伟说,最近从来没有谁拿过那串钥匙。”
甄诚一听,脑门沁出了汗,有些坐立不安,手心里也全是汗,感觉后背凉嗖嗖地,脸部的肌肉不自觉地哆嗦着,甄诚本以为这件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在计划做这件事的时候,甄诚也想过后果,当时也想到事情万一败露怎么办,当时甄诚最怕面对的就周云志,甄诚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周云志提高了声音,很是愤怒地说道:“可高伟说了,这段期间只有你借过设计室的钥匙,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甄诚抬起头,很心虚地看着周云志,没有话说。
周云志接着又厉声地说:“甄诚,你敢说大洋设计创意被剽窃,跟你无关?”
甄诚终于开了口,“云志,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好吗?”甄诚恳求道。
周云志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激动的心情能够平复一下,“好吧,明天在全厂的职工大会上,希望你能向全厂的工人一个交代!”
甄诚站了起来,给周云志深深地鞠一躬就离开了厂长的办公室,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办公室,期间照常工作,没有谁看出甄诚有什么异样。
周云志和大洋的设计师们又开始对秋装的设计图进行了大的调整,一直到晚上十点多,设计室的灯还亮着,大伙都在努力着,周云志觉得每位设计师都在苦思冥想,都在拼,为大洋而努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第二天,周云志来到了厂子,见到了狄庆国,跟狄庆国打着招呼,狄庆国神情有些紧张,甚至是担忧,对周厂长说:“周厂长,我有个情况,要跟你反应一下!”
“什么情况,你说!”周云志对大洋工人提出的每条建议都很重视,所以工人们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都会跟周云志说。
“昨天,下班之后,甄诚到了我家。”狄庆国表情十分地严肃。
“他去你家做什么?”
“甄诚到我家说,冠亚正处于急需人才的阶段,如果我能去冠亚工作,工资将会翻一倍,我拒绝了他!”狄庆国说道。
周云志没想到甄诚非但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继续执迷不悟,并且一错再错,甚至开始挖大洋的墙角,周云志,气冲冲地向办公室走去,走到甄诚的办公室前,见门紧锁着,周云志猛地撞开了甄诚办公室的门。
门被撞开,周云志见在桌子上有封信,周云志捡了起来,看是辞职信,周云志怒火中烧,把辞职信糅成了团,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他快步去了设计室,发现设计室里空空如也,周云志的脑袋“嗡”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