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案《三头六臂》变态连体
“无论有宗教的，还是无信仰的，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末法时代了。”唐烈感慨道，“姓莫的，我想破这个案子，还是必须从动机出发。为什么会选择婴儿，又要什么要残害身体？”
莫之鸣说，“你知道西藏的天葬吗？”
唐烈点点头，“我看过你写的一本禁书。”
“嗯，除了天葬，还有水葬。”莫之鸣说，“但基本上，在印度西藏一带，人们觉得十岁以下的小孩才有权利水葬。男孩是仰卧，顺时针推下去，女孩是趴着，逆时针，还有一些地方，还要在小孩的手上涂上红色。”
“您的意思是，其实那只是异域的埋葬方式？”
“不是的。”莫之鸣解释，“如果是埋葬病小孩，那肯定也不会选择在垃圾堆，这么脏臭的地方，照轮回观念来说，这么脏的死法，来生也不会有好下场。而且，法医报告不是说小孩生前是很健康的吗？”
“对的，所以这应该是谋杀，而不是宗教埋葬。”唐烈说。
“曾经，在我老家，有人在田里发现一个婴儿尸体，肚子被砍了好几刀，引起当地村民哗然。”
“结果呢？”唐烈问。
“结果一个打工的贵州人承认，孩子是他的，因为养不起，就扔了，又砍了好几刀，因为贵州风俗认为那样做，孩子的冤魂才会飘散而去，而不会跟着生父生母。”
“多么愚昧的人啊！”唐烈感慨。
“是的，我讲这么多，就是等你这句话。”莫之鸣说，“这个恐怖的裂婴犯罪，很可能是愚昧，是迷信引发的奇案。
唐烈顿时豁然开朗，“的确，我隐隐也感觉到了。这么奇怪的案件，不是一般人做出来的。很可能是有某种宗教狂热的凶手倒腾出来的。”
“差不多，就是一种迷信，例如某个邪教组织里的人，会自剖肚子，寻找什么圣物那样的。”
“太感谢您的帮助了！”唐烈和纹身神探莫之鸣礼貌告辞。
然后唐烈做了第二件事。
他花一天的时间，跑遍了所有的收留所，孤儿院，到处询问可有婴儿小孩莫名失踪的情况。
尤其是在郊区的孤儿院，他向院方要求索取一份最近的领养单。
瘦干干的院长说，“现在收养孩子比以前的手续可麻烦了。尤其是外籍的。听说，有些老外就喜欢恋童，什么叫萝莉控的，”
“外籍？”唐烈敏感地说，“近年有外籍人士来收养孩子吗？”
院长说，“少了，就是去年，有个医大的外国教授来认领三个孩子，本来一切都说好了，但最后被有关领导押了下来，借口说是教授是外国人，实际上是怕小孩被培养成间谍。”
“医大的教授？”唐烈敏感地问，“叫什么名字？”
“好，好像叫什么依鲁鲁的。”院长说。
“对了，那三个小孩呢？”唐烈问，“我能见一下吗？”
“一个月后，就被领养走了。”院长说，“那个家长叫庞图，是当地有名的养猪大王。你到街上随便找个肉摊，一定知道庞大养猪场在哪里，你可以看到那三个孩子。”
“好的。”唐烈渐渐感觉有点对路了。这个医大的外国教授又是谁？
不知道局里给医学院的调查传真起到作用没有。
他打了电话会警局，警局说，“已经收到外籍教师的表格了。”
唐烈立刻让警局同事，把表格发到自己的邮箱上。他打开邮箱查下载，查看了名单。
“依鲁鲁。”他在表格中搜索这个字眼，果然发现了这个名字，“察空古*依鲁鲁教授，1940年6月生，印度武装部队医学院教授，著名的外科心脏专家。从2006年起，在本校担任访问学者……”照片上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学者，坐在轮椅上，有点像伏尔泰。
“凶手是他？”唐烈不禁想，“可是他都年纪那么大了，有可能凌晨出来抛尸吗？”
不行，还是要找依鲁鲁教授见面一下。
唐烈驱车从郊区返回市区途中，偶然看到几辆运满生猪，恶臭不已的卡车从旁边一条小路窜出。
唐烈抬头一看，高高的树上挂着“庞大猪场”的广告牌子。
他于是如宝剑一样插到农场去，径直去找猪场的主任庞图。
一身肥膘的庞图一看到警车，脚就软了，他最近给猪仔打了很多瘦肉精，还以为警察来检查了。
唐烈亮出身份后，简单明了地说，“有一宗案子需要您的配合。请问您收养的三个孩子在哪里？”
“这，这……”庞图顿时满脸大汗，答不上来。
唐烈心知不妙，一把抓住庞图的衣领，“孩子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庞图痛得嗷嗷叫，“哎呀，你碰到我脖子上的疤了。”
唐烈松开手，果然见庞图的脖子上有个碗大的疤。唐烈毛骨悚然，又想起莫之鸣关于迷信与愚昧的一番分析。这个杀猪的，不会是杀了孩子来治病吧！
“这个疤是怎么回事？”唐烈问。
“我，我前年长了恶性肿瘤……”庞图说，“别人都说是我杀孽太重，才生了恶瘤，转遍大小医院，都说无救。有一天刚好去了武警医院，外国专家会诊，碰见了，碰见了……”
“碰见了依鲁鲁教授？”唐烈一语中的。
“你，你怎么知道？”庞图大乱阵脚。
“我知道了！”唐烈脑海电转，“外国人不好收养孩子，而你是个大款，钱可通神，于是你收养了孤儿院的孩子，却把孩子转送给了依鲁鲁教授教授！因为他于你有救命之恩！”
“我，我这么做有错吗？”庞图愕然道，“那些孤儿很可怜，依鲁鲁教授那么善良，把他们接区抚养。我不过是个大老粗，他是个教授，难道不对吗？”
“你懂个屁！”唐烈大骂，“如果他是把孩子拿去做实验呢！”
“做实验？”庞图根本没有想到。
唐烈立刻驱车前往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