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一刀皆斩(3)
功法的确是顶级功法，传说它可以弑神一点也不假。
但与之相对的，叠气法的缺点也很明显。
首先，它只为“一刀斩”这一种武技提供灵气，这也就是说，学了“叠气法”之后，陆风就再也无法学习其他武技。
其次，“叠气法”天然的就与其他功法相冲，一般的功法旨在引导体内灵气形成一个循环，在此过程中淬炼灵气，将之存于各处窍穴。
但“叠气法”不同，它的目的仅仅是压缩灵气，然后一口气释放出去。
“换句话说，这功法本质上就是一种无限蓄力，使得使用者能够使出威力远超自身境界的武技？”
“就是这样，尽管它也和其他功法一样，可以令你越发强大。”铁柱抱着双手点着脑袋，“但是很多功法都可以兼容，一般的武技也对功法的要求不高，所以正常来说，一般人会同时兼具几种不同属性的功法，以催动各种各样的武技。”
“但选了这叠气法，就等于断了其他所有功法武技的路？”陆风眉头微皱，“难怪没人肯学，只能沦为厕纸。”
万物相生相克，不同的功法具有不同的属性，不同的环境下各种武技的威力也有所不同。
“就好像打游戏的时候，别人都能学习到各种各样的技能，可选了这功法的家伙们，从头到尾就只能平砍。”陆风心中暗自说道，“但这也并非毫无益处，至少学了它可以各种越阶挑战……”
虽说到目前为止，陆风一直都在“越阶挑战”，他的对手从来都没有比他更弱小的，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远强于他。
但依靠剑人和青衣的帮助，陆风还在练气期就已经能够斩杀二长老，还能够与大长老抗衡一二。
“可借助外力，对于自身经脉的损伤也很严重，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一边是威力巨大，缺点也很明显的“叠气法”，另一边是还不知道在哪里的普通功法……
一时之间，陆风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当然，这叠气法也不是一锤子买卖，你完全可以先暂且用着！”毕竟是自己拿出手的功法，重九当然也不希望陆风拒绝，趁着洗牌的空隙对他说道：“除开一些特定功法，一般情况下功法都是可以废除的。”
可以废除？
陆风连忙抬头望向重九。
“功法，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推动灵气的方法。但凡是方法，没有任何一种是不能废除的，前提是你愿意且能够承担废除功法的后果。”
手中的册子忽而变得有些沉重，陆风望着它，就像是在看一碗绿油油的血药。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功法一旦废除，多年积累付之东流。”重九头也不抬地回答道：“除了自身境界大跌以外，还得忍受失去灵气的虚脱和痛苦。”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这不废话吗？”重九忙着打牌，一旁的铁柱帮她答道：“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一身的顶级功法都是从小就会的吗？”
铁柱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他们全都经历过废除旧功法，从头开始重新学习更为强大的功法。
一开始修炼普通功法，等拿到了更高级的功法后，废除旧功法学习新功法，这也是俗世许多人的晋升之道。
“不好意思，我这功法还真是从小就练起的。”铁柱话刚说完，重九便反驳了他。
“在下无需功法。”剑人也难得说句话。
“我们妖族走的是另一条路子。”狐媚子笑盈盈道：“甚至连灵气都不用。”
铁柱接连被驳，环顾四周才不情不愿地改口道：“好吧，需要废除功法的，就我一个人。”
眼看铁柱委屈的模样，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陆风心胸似乎也开阔了不少，对重九重重点头道：“好吧，这东西我要了。”
竹片也有所交换，陆风前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远远地再看了青衣一眼，发现小姑娘还在自闭之中，陆风也只得叹一口气，准备离开。
“对了，下次还有这类小玩意儿，别忘了来找我！”重九随意地挥着手，脸上的笑意毫不掩饰，看来刚才这局她又胜了。
陆风回到圆台正中，再睁开眼时，望见的已经是自己的小破屋。
伸手一招，一本簿册凭空出现在眼前。
“叠气法，一刀斩吗……”思索片刻，陆风还是重重一咬牙：“大不了以后再换！”
也幸得这功法简单，陆风细看一两个时辰便已经将内容尽数记住，眼看屋外太阳西斜，院子里又有些吵嚷，这才连忙走出门去。
老三一干人等早已是累得够呛，一个个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正大口大口地吞着水。
“跑完之后不能直接坐下，更不能躺着！”眼看着地上侍卫们横七竖八或躺或坐，陆风赶忙制止道：“应当继续小步慢走，直到心跳回归平和！”
然而侍卫们似乎真累坏了，一个个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更别说照陆风的方法做了。
“呵……”陆风也不生气，只是冷冷地说出两个字：“晚饭……”
当即听得“哗啦”几声，像是触动了机器的开关，地上侍卫们瞬间立了起来，一个个照着陆风的说法慢慢走了起来。
“我还治不了你们？”陆风微微一笑，转头望向屋内，“这都要到晚饭点了，也不知道婉儿醒了没有。”
正准备推门，屋里却率先窜出来个人，害得差点撞掉对方手里的木盆。
“春樱，婉儿她……”陆风刚问出口，立即又将嘴闭上，捏着鼻子斜过脸问道：“大白天的，你这是端着的是夜壶？”
陆风低头一看，当即发现春樱手中的木盆里，满是一些如淤泥似油脂的污秽之物，味道虽然不好，却也不似金汁人黄之物。
“该不会是婉儿……”陆风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是的，都是小姐身上渗出的脏东西……”春樱尴尬一笑，整个人挡住了陆风，“小姐已经醒了，正准备沐浴呢。”
“那就好。”陆风微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