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焖炉烤鸭
时晚舟刚踏进小厨房，便被一室的油烟给熏了出来，贺天瑜一脸油腻的跟了出来，福身道：“丽妃娘娘，您要用小厨房？”
“你在做什么呢？”
贺天瑜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那个，在研究……炸鸡呢，娘娘可是要用小厨房？”
见时晚舟点头，贺天瑜忙道：“那奴婢这就收拾一下，娘娘稍等。”
时晚舟此刻心情好，也不想拆穿贺天瑜的小心思，耐心在小厨房外等待，一边唤来小太监取秫秸和梨木放入炉内，点燃了烧热焖烤炉。
剖去内脏的生鸭子是一早就备好的，本来是时晚舟预备着让良妃叫上德妃和淑妃来长乐宫聚餐才备上的，哪想到……一抹羞色爬上时晚舟脸颊，她取了根凳子在焖烤炉边坐下。
无意中，她瞥见香芹正怪里怪气地望着她偷笑，猛然间便想起了那日早晨香芹古怪的样子，震惊道：“香芹，那日本宫醉酒，皇上来你知道的，你知道怎么不跟本宫说！”
香芹连忙求饶：“娘娘，皇上不让说，您再给奴婢八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说啊。而且奴婢那天都那样暗示您了，您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可把奴婢急坏了。”
“好你个香芹，还敢看本宫笑话！”时晚舟假意生气，伸手就哈香芹的痒痒，把香芹闹得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好在香芹眼尖，瞅见炉子变色，连忙提醒：“娘娘，烧成灰白色啦，您快看呀！”
时晚舟扭头一看，见焖烤炉的内壁果然已呈灰白色，便吩咐小太监将明火熄灭，然后将内里灌满开水的生鸭子挂进焖烤炉中，再关上炉门，让焖烤炉中的炭火和烧热的炉壁将鸭子焖熟。
不一会儿，小厨房中就弥漫起了油脂的香气，香芹在一边期待得直搓手：“娘娘，这鸭子里为什么要灌水啊？”
“如此能让鸭子不会被高温把肉烤柴了，但又可以让鸭子保持一个完美的形状。尤其是鸭皮，全都被撑开来，经过烤制会变得又脆又薄，入口即化。”
香芹吞了口被香气勾出来的口水，好奇道：“那这鸭子要烤多久才算好啊？”
“烤鸭子讲究的就是火候，像这种焖烤的，中间不能开炉子门，也不能移动鸭子。要是先前温度烧得太热，鸭子容易烤糊，要是烧得不够，鸭子又烤不熟，总之，时间必须得掌握好。”时晚舟瞧了一眼旁边的沙漏，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便吩咐小太监开炉。
从焖烤炉中取出来的鸭子，个个都泛着均匀油润的枣红色，小太监们将鸭腹中的水全部放出后，配上时晚舟刚才准备好的蘸料，再背诵了一遍丽妃方才嘱咐的食用方法，确认无误便赶紧装入食盒，麻利地往各个宫里送去。
寿康宫和淑妃那里，随鸭子送去的都是一小碟白糖，太后与淑妃口味都偏清淡，将又酥又脆的鸭皮蘸了雪花般的白糖来吃，最合适不过。
良妃那里随烤鸭送去的，则是甜面酱、黄瓜条与荷叶饼，荷叶饼上放蘸了甜面酱的烤鸭，再来几根黄瓜条，饼一卷就能吃。
德妃口味重，除了常规的蘸料外，还加上了现剁的新鲜蒜泥，如此在鲜香之中还能有一丝辣意，既能解油腻又能多一重不同的风味。
至于乾清宫，当然是不用送去了，时晚舟将准备好的蘸料全都端到了内殿之中。皇帝正靠在床头，拿着时晚舟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话本看得津津有味，见时晚舟带着吃食过来，目光便是一软，缠在她身上不放。
“皇上，久等了，快来吃烤鸭。”
皇帝移步到桌前，正准备拉住时晚舟的手，却见时晚舟举起了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刀锋上还闪过一丝寒芒。下一刻，时晚舟便挥刀向鸭，手起刀落间，一片片枣红色带着鸭皮的鸭肉便均匀地落在精致的瓷盘之中。
“想不到朕的丽妃，刀工也是上佳。”皇帝一笑就有两个梨涡，时晚舟见到真是喜欢极了，也不管手里还举着菜刀，主动把小嘴凑到皇帝身边，在他的梨涡之上亲了一口。
皇帝身体微僵，纵使他背了数载风流名，但被人举着菜刀调戏，还真是第一次。
时晚舟偷袭成功，笑得更甜，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鸭子片好，挨着皇帝坐下，道：“皇上，快尝尝吧。”
她取过一张薄薄的荷叶饼摊在手上，一边像对待小孩子一样仔细询问着：“你喜欢什么味道的配菜？黄瓜丝好不好？葱丝呢？还是都不要，先蘸一块白糖？”
皇帝眼中盈满温柔，低声道：“都好，你决定就好。”
时晚舟点点头，拈起一块烤鸭细细蘸了甜面酱，又放上葱丝和黄瓜条，将荷叶饼卷了起来，送到皇帝嘴边。皇帝张口咬下，也不嫌弃直接就着她的手吃，多年来修炼的用餐礼仪此刻全都抛到脑后。
饼皮虽薄，但很有韧劲，裹着里面入口即化的鸭皮，油气瞬间在口中爆开，而略带辛辣之气的葱丝又很好地将油气压在了不会腻的边界上。鸭肉也很细嫩，肉汁与油汁融为一体，还带着一股果木的清香，实在是滋味美妙。
“嗯，香酥脆嫩，果然美味！”
心爱的人喜欢自己的手艺，时晚舟满心都是欢喜，手上便不停地给皇帝卷荷叶饼，皇帝也来者不拒。等反应过来，她片出来的一盘烤鸭早被吃了个七七八八。时晚舟被皇帝的食量惊呆了，担心他一下吃积了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一脸心疼道：“皇上，烤鸭好吃，也别吃撑了呀！”
又白又软的手在自己腹上滑来滑去，惹得皇帝眸色一暗，顺势抓住带到眼前仔细看着。大概是为了不影响下厨，她并没有留宫中女眷那样长长的指甲，而是齐边修剪得十分整齐，还泛着淡淡粉色，玉雪可爱。被皇帝这么捏来捏去，时晚舟竟然咂摸出了点别的意味，羞得白嫩嫩的脖颈渐渐蔓延起淡淡桃色，皇帝只觉得眼前小人儿可爱得要命，一把带入怀中……
长乐宫中，一殿春意，真将内务府送来的梅花，都羞得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