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章耻辱
1月10日，c市发生一起命案。
案发现场位于东城区的梧桐街99号院内，死者严华，42岁，系无业游民。经过秦法医的仔细的验尸工作，确认严华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2点左右，也正是肖望和李赣陪同严华回到屋子的时间。也就是说，严华回到家里的同时便遇害了。对于这样的结果，赵前自然要追究责任，但眼下人手紧缺，要是重新调派人手过来，再到熟悉案件，那对于案件毫无裨益。
赵前决定对肖望记过处理，但延期到破案后。
整个案发现场出奇的整洁，勘查人员在屋子里发现了凶手的大量足迹，并在屋内一处窗框外侧采集到凶手的足迹。经过刘萍比对，确认这些足迹跟之前出现在薛超案件现场的足迹吻合，凶手一定就是吴越，同时指纹也证明了这一点。
与此同时，秦法医对严华尸体的解剖也有了新发现。其胸前的血洞为利刃所绞出，但伤口平整，并不像无意的随便刀割以报复死者，更像是凶手可以将严华的皮肉隔开，将某件东西从严华的胸口处取出，初步的推断是一件小东西，最多有拳头大小，最小的话应该只有拇指大小，但并不符合录像带一类东西的轮廓，故而李赣的推断并不成立。
意外的发现是房间内找到严华几年前动手术的病历单，上面清楚的写着严华曾经做过开胸手术，但病因缺并没有写明。赵前第一时间想赶往医院，肖望却在此时站了出来，“让我去吧，这次一定办好！”
“你？”赵前咧着嘴，脸上却没有笑意。
其实严华的死并不能全怪在肖望头上，这其实是一次指挥上的失误，赵前比谁都清楚。由于赵前自己忙于调查张开的一些事宜，虽然对严华这边做出了一些安排，但漏洞却实实的存在。正如李赣所说，整个监视保护严华的刑警，一拨的夜间跟随值守，一拨是白天巡逻勘查，但白天过于松散，晚上则是过于紧张。
当然，导致这样的局面其实也是对于严华生活习惯上的一种误解，潜意识里认为严华喜欢夜间活动，吴越会选择在夜间动手，同时也是以前的办案经验，凶手吴越一直选择的作案地点都是自己较为熟悉的地方，而不是被害人熟悉的地方，故而被害人的家里是被疏漏掉的一个环节，经验有时候带的是优势和远见，但经验也会误导人。
这些也会赵前为什么只是给肖望记过，但没有立刻执行的原因，这件事，主要的责任其实在于赵前自身，当然，肖望的失职也是导致严华死亡的原因之一。
“对，我去！”肖望咬着牙，说得很恳切。
赵前看了看李赣，意思是要李赣一起去吗？
肖望会意，神色复杂的看了李赣一眼，立马又收回目光，凌晨的误会让肖望有些羞愧，他可能是气蒙了，竟然开始怀疑自己人，而且怀疑的证据只是些臆测罢了。
“要一起去吗？”肖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生硬。
“走吧？”
两个人相视一笑，往医院去了。
仁济医院里依旧是人满为患，肖望好不容易找到了胸痛科的主任曾阳，可是曾阳一看肖望递过去的单据，顿时直摇头，“这单据是我们医院开的，不过不是我开的，你看下面签字的人是院长，而且还是前院长，现在要查案底怕是很难。”
“为什么？”
“我们的单据一般是会永久保存的，不过前几年医院生了火灾，偏偏又烧到了存放病历单的房间，懂的意思了吧？”
“都被烧了？”
“对！当时前院长还没退休，因为这件事还牵连了好多医生护士呢，别提了，你们要是想知道这些事，估计还得去问前院长。不过他早已经退休了，这几年也不知道在哪儿，前一阵子据说是出国了，估计不好找。”
肖望还是不死心，又问：“那你看看这病历单，能看出什么来吗？”
“这单子，我说实话啊，一没有写具体的就诊时间，二没有写具体的病因，三没有医生出具的治疗方式，要不是底下写着前院长的大名，我都会认为这张单子不是我们医院开出去的，这么不严谨的事……”
曾阳越是这么说，肖望越是觉得这张单据会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不过眼下曾阳口中的前院长却是不知道去向，这就有些难办了。
“前院长是前任院长，还是姓钱的院长？”李赣问。
“嘿，就是上一任的院长，姓汪，叫汪国明。”
肖望挑了挑眉，显得有些尴尬，他还认为是姓钱来着……
“他之前的住址是在哪儿？”
曾阳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说：“是在西城的御城里住，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西城区，御城？是小区名字？”
“对，御城。”
肖望跟李赣出了医院，急急忙忙又赶往西城区，找到了这个名为御城的小区。只看了一眼小区的牌子，肖望便知道这是高档小区，里面绿化很好，有种亭台楼阁的舒适感，在门卫的带领下，肖望很快找到了汪院长所居住的房子。不过门卫只是说这里登记的是汪院长的姓名，具体有没有居住在这里就不清楚了。
李赣问这屋子的物业费有没有交，想判断是否有人居住，可门卫却说物业费是按年交的，不是一个月一月的收，这房子的物业费倒是不欠，这并不能作为判断有人没人的依据。
肖望上前敲门，门卫则是离开了。
连续敲了十几分钟，门也没开，肖望彻底的失望了，这条线实在有些渺茫，但是肖望并不想就此放弃，而是回到了仁济医院，再次找到了胸痛科的主任曾阳。
“找到了汪院长没有？”
“没有！”肖望直言相告，“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什么东西是可以放进胸口里面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曾阳有些摸不着头脑，“胸口需要放什么东西？”
“可能是一个小件的东西，也可能是个大件一点的东西，放进胸口里。”
“我还是不明白。”曾阳摇摇头。
肖望有些急了，“就是把一件东西放进胸口里，不是为了治疗，而是单纯的放一件东西进去！”
“你的意思是把胸口当储存室？”曾阳怪笑着，“你们以为心脏搭桥手术啊，哪儿能这么弄，别说放什么小件的东西，就是放指甲盖那么大小的东西都能让你死。”
“有没有可能，用容器装起来，封存进去？”
“反正我是不知道这种技术的，而且人体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神奇，真要往胸口里放东西，这人不是精神病就是神经病，这不可能的！”
“一点可能都没有？”
“我可以跟你保证，决定不行！”
肖望有些困惑，但李赣却恍然大悟，这张单子或许就是个幌子，而严华胸口处的伤口也许一开始就是个局，分散警方的注意力，又是老套路。
回了警局，李赣将这些情况跟赵前讲了一遍，赵前的态度是半信半疑。问题的关键在于这张医院开出的单据是几年前的，能保存到现在已经是不易，恰好又赶上严华被害身亡，胸口被刀绞出血洞，这不太可能会是一个局，因为这者之间的联系看似很明显，但却在时间上相隔甚远。
凶手总不能跨越8年做局吧？
更何况那个时候的吴越应该还在监牢之中，又怎么可能出来布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