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李道长突破了!
此时,李真元却是借着符篆施法之威,目光在人群中寻梭起来——他记得,先前是人群中某个方向骤然生发的那道寒意,才令的他心神失守,煞气入体……老头儿正在挑衅的笑着和小宝打趣:“听到他说什么了吗?怎么样?你现在还觉着那个李道长威不威风?”
小宝气的扭过头去不再理他。“是你?”李道长戟指一喝,顿时吸引了人群的目光。老头儿转回身去,在他的身前有两人傲然兀立。面对李道长的叱喝,其中一人冷笑一声回应道:“你在胡乱说些什么?是你自己法力不济,邪气入体,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众人凝望时,有人恍然道出那两人身份道:“哦……我想起来了,他们是城东十里外太清宫的道长!”“太清宫啊,那他们可要比李道长厉害了吧?”“那应该……是吧,太清宫可比飞仙台大好多!”“也不能这么说吧……”“他们怎么也在这里……”“这么大的事……”
两人中一人和李道长针锋相对的争辩,这种情况,两个飞仙台的小道士也不敢言语,没办法,身份差距在那摆着呐。另一人皱了皱眉,颇为不悦的抬手制止,说道:“清者自清,无需多言。”再对李道长打了个拱手礼,说道:“你我份数同道,断然没有加害之心,本来见你入魔,还想要出手相助,却不料被那孩子抢先一步。”
李道长面色愤愤,显然不信:“那你二人为何在此?又藏头露尾的?”那人面色不改,镇定回应道:“实属巧合而已。”另一人讥讽道:“你自己出丑,却怪我们?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故旧战场的煞气,不是你的道行能够消除的。”
李道长气的吹胡子瞪眼道:“你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能做到,又何至于丢人现眼?”人群闻言哄笑,李道长大感颜面受损:“不是有人背后使阴招,我又怎么会这样?”“你要非是这样认为……”
“够了!”另一人低叱一声,那人便不再言语,面色青红交错,心里显然很是不爽,但碍于身份不如对方,也只能悻悻偃旗息鼓。“今天闹了这样误会,看样子也不便出手相助,不然的话,怕道友以为我二人别有用心呐——若有需要,改日可到太清宫来,就此别过。”
说完,那人拂袖转身,一众围观者忙闪开两旁,让出一条通道直通大门外来。和李道长争辩那人无奈,只得随转而去,临行时目光回望,满面轻蔑不屑……
二人走后,李道长调定了心态,继续施法,但心魔余韵所致,总也无法安下心来,倒是在那二人的言语挤兑之下,众多围观者看待李道长的眼神也很有些不一样,对他的信心大不如前,议论声纷纷扰扰喧喧闹闹,让人心烦意乱,以至于脚下熟悉无比的七星步居然也能踏错,看去颇有几分踉跄失态……
“这还能左脚绊右脚?”“噗……”“看样子那太清宫的道长说的没错啊,这李道长的道行……”“李道长你到底行不行啊?”人群议论纷纷,品头论足时,那画摊老头儿翘脚引颈调笑道:“晚饭吃了没?怎么脚下还有些软嘞?”
说着话,李道长差点就自己一个跟头扑跌在地上,抬头自然也没有好气:“你老头儿瞎叫唤什么?懂得什么?这叫七星步知道不,走起来就是盘旋转折,及其玄妙的。”“哦……那左脚绊右脚,或者扑跟头也是七星步的章法吗?”
“你……”李道长简直要气的吐血,但嘴上断断不能承认的:“自然,是!”“哦,还真是长见识呐……咦!”老头儿突然失态的喊了一声,继而又自嘲般的恍然自悟道:“哦……大概这闪着腰的动作也是七星步的章法吧?”
李道长这会手扶着后腰浑身颤抖,哪里还有一丁点的好心情?“大家看这浑身颤抖的样子,是在做什么?是不是……又要发疯打人了?”“你给我闭嘴!”李道长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喊了一声:“我这是在请神起降,你这般言语污蔑,无端亵渎神灵,这法事哪里还有的灵验?”
老头儿不依道:“刚才那太清宫的道长说你道行不行,我还不大信,但现在看来……你这法事不灵,怎么还怨起我来了?”“你这胡言乱语的,扰乱我施法知道吗?”“我一个啥也不懂的老头,说几句话就扰乱你施法了?那不还是说,你这道行不行啊?”
“那你行,你来?”李道长这会腰身生疼,又碰到这个老头儿言辞挤兑捣乱,眼看是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那我不行,还不兴我说两句?难不成我要是说啥,就非得会啥?那满大街小巷的老百姓都喜欢谈论国家大事,你还非要要求人家都是当官儿的?”
话到此处,李道长赫然心神受到了触动,怔怔的一动不动,若有所思……“嘿?他这又不动了?我老头儿的话你接不上来?”有人调侃道:“老头儿,你小心点,别是道长生闷气,等下就跳起来打你去!”
三言两语之下,施法已然没有了半点的庄重严肃,院子里到处都是调侃谈笑的声音……张超从外面转了回来,一进院子见到李道长怔怔出神,街坊邻里谈笑风生,气氛轻松而诙谐,老头儿则哗众取宠的调侃着,口中絮絮叨叨,仿佛唐僧不停念那紧箍咒:“你还能堵了人家的嘴不让说……我要是做啥事,谁爱说咋说,我就做我自己的,我成或不成,那也都是我自个的事,和别人有啥关系……”
张超瞥了一眼老头儿,口中对街坊邻里们吆喝道:“这是干啥呐都?不是你们大家伙儿的事是吗?这做法事呐,怎么都说个不停,不怕扰乱道长施法?”
街坊们闻言都笑了起来,有人道:“这孩子,说话没大没小的。”“你们不知道,老张家这孩子脑瓜子木实,别怪他。”“难怪了,刚才那种情况他都敢跑过去,原来是缺心眼啊……”“不过要不是他误打误撞的,刚才那情况,李道长还真是危险捏……”
陡然间,李道长哈哈大笑起来,这一惊一乍的景象,顿时让所有人都停止了言论,闭上了嘴巴。“无人、无我、无相,致虚极,守静仲。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一片静谧中,李道长口中念念有词,脚下的七星步又行云流水般的踏将起来,再无半点滞涩,极尽玄妙——老头儿看着李道长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张嘴傻乐,面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模样。
片刻,议论声又起,而老张两口子也拉过张超一顿教训,好让他懂得做人说话的规矩。张峰敖磊几人笑呵呵的将张超围护了起来,对街坊邻居们指责的态度实则和张超也大相径庭,因为他们心里也没有多少好感。
张峰:“老三,干啥去了?”“没事,我出去转转。”张伟:“我觉得老三学聪明了呐,一见事情不对,马上就走,等消停了再回来。”“我才不会,我又没犯错。”敖磊:“多亏了三弟呐。”小宝:“三哥你不知道,那个死老头子坏的狠……”
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头怂恿,大门外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好听的女声喝了一声道:“你们看,天上的月亮一下明亮了很多呀!”满街巷的人们都抬头望去——果然,那月光分外明亮,寻常微弱的豪光大放,直映射到米许开外!
院子里,李道长也陡然停下了游走不定的身形,手指钻探井架,口中喝了一声:“敕!”法成!此时此刻此地,一改先前的闲散写意,所有人都不觉凝重肃然。“开工吧!”李道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面上红光洋溢。
工人们开始忙碌起来,随着钻探的深入,沉积在地下的泥沙越来越多的堆积在院子里,而李道长的收获,也从小打小闹转变成惊喜再惊喜!最终,泥沙尽去,从地下抽出的井水清冽而甘甜,至此,事成!
月光复又变得暗淡——许多迷信风水的老人起了心思,纷纷央求李道长改天也帮帮他们。“我道行不行。”“看你这说的,你要是都不行,那还能有谁啊?”“飞仙台那里,整条街都是看相观香风水,随便那一个也都可以吧。”
“呦,他们那些小把戏,怎么能跟你这正宗的比啊……”“太清宫刚才那两位道长!他们的水平可比我高多了。”“啧啧,太清宫哎,进个门也要好几块,别提请人家做法事了……”
“那听你这意思,我这您就是图个便宜呗……”“那儿的话啊李道长,看你这说的,他们先前不是说了嘛,他们可也没那个水平……还是您厉害呗!”
说归说,李道长很是出了一口心中的怨气,兼且心境突破之后,也不会太过小心眼的和这些平头老百姓们计较——最主要的,这做的可是实打实的给自己积攒功德的大好事,超度亡灵,慰籍仙神,还有那大把的天才地宝,灵丹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