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霍山的倾诉
所有弟子都顺路下山寻找烈焰门的踪迹，他们既然可以潜入济川阁，外面必然会有接应的人，顺藤摸瓜总会找到蛛丝马迹。
只是霍亭啸……
霍山看向霍亭啸，本是毫无深意的一眼，却一下子把对方看的心惊胆战。
平日只教授霍亭啸如何调理内息，根本无法跟着师兄弟们一起出去历练，霍山担心他根本无法在乱战中自保，而且这个孩子本是肉体凡胎，却能产生让五脏六腑都烧灼起来的内力，实属罕见。
只是这种内力如果用在凡人身上，恐怕会两败俱伤，这就是霍山不肯让霍亭啸修行法术的最大原因。
“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大家都在搜集线索，你暂且去门口守着，有何不妥速向我禀报。”霍山对霍亭啸吩咐道。
霍亭啸听见师父给自己安排了任务，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平时都是让自己躲在后面，没事不要露脸，这次直接把自己安排在大门口，凭借自己的实力还不是被对手分分钟撂倒。
“您确定要我去门口…看着？”霍亭啸试探问道。
霍山本来都已经走出门外，听见身后的声音，随即转过头来，看了看霍亭啸，道：“其他弟子们都下山了。”
好吧，言外之意霍亭啸也听出来了，再有一个人都不会让自己去看大门。
济川阁的大门并不起眼，不是所谓的朱红大门，鎏金门环，更没有石墩和所谓的护门神兽。应该算是有一对小小的石狮子立在门口，只不过年代久远，几乎看不清五官表情。大门只是一扇单纯的对开木门，门上面石墙的正中间上刻着“济川阁”三个大字，想必刻上去的年头与济川阁不相上下。
如今斑驳不堪，不曾刷新，更是与整座山的建筑群格格不入。
霍亭啸就这样半开大着门，坐在台阶的正中间，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拾来的枯草断茎，在空气中毫无目的的摆动着，消磨时间。
事情过去之后说什么都要学习点法术了，霍亭啸是这么想的，也必须要这样做了，现在看来自己就像一个在济川阁吃白饭的人，所有人都瞧不上自己，没有能力，却还混着一个银发冠。
“哎…”霍亭啸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连霍山走近都没有察觉。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叹气。”霍山喝了酒，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肤色，只是眼神变得迷离，步伐并不虚浮，也学着霍亭啸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霍亭啸见霍山坐在自己身边，吓得赶忙起身，面对霍山站好，想要行礼。
霍山一把拽住差不多摆好姿势的霍亭啸，带着一嘴的酒气说道：“不用这些，我就是过来坐会儿。”
“师父可有心事？”霍亭啸很少见到霍山这个样子，平日里总是不善言辞，更不可能主动来到谁的身边。
霍山看向霍亭啸，将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举起手中的酒坛，仰头又是一大口酒。因为喝的过于着急，有酒顺着两侧嘴角流了出来，霍山就顺着衣袖擦了擦，接着又是一大口。
如此不修边幅，霍亭啸又刷新了对师父的认知。
“师父…”
霍山从酒坛中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霍亭啸。
“师父。”霍亭啸刚才还在犹豫，此刻的语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您什么时候让我开始学习术法。”
霍山转回头，仰头又是一大口酒，这天还是来了，怎么和他说你与其他弟子体质有异呢？
“等这阵风波过去的吧。”霍山酒喝了不少，脑子还是能正常运转的。
“老阁主的遗体真的被烈焰门偷走了吗？”霍亭啸虽然看见了焰尾烙印，却不敢相信济川阁进了贼人：“我们只是捉拿那些对百姓有异心的妖怪，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这样做？”
“你呀，进阁比较晚，之前的事情都不曾了解。”霍山放下酒坛，目视前方，仿佛这样就能看见那些曾经的日子。
“之前什么事情？”
霍山说完觉得自己与霍亭啸说的有点多，保持着坐姿，歪着头看了对方一眼，其实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如果不说出来就直接烂在肚子里了，对着霍亭啸说出来也无妨，毕竟这个孩子天生无法修行，那就多知道一些故事，攒攒见识吧。
霍亭啸见师父又一言不发的看向自己，习惯性地认为自己僭越了，不该问的问题又被自己问出来了。
就在霍亭啸打算岔开话题的时候，霍山幽幽的开口道：“我师哥霍川，就是月落堂掌事人。”
听着师父开口说以前的事情，霍亭啸便安静的坐在原地，准备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他出去游历的时候，遇见一个女子，两人相谈甚欢，有着许多志同道合的地方。”霍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后来就很俗套，他提前回到济川阁，找老阁主出面见证，要和那位女子共结连理。”
“这是好事情啊。”霍亭啸给出自己的回应。
霍山站起身来，抖抖腿，让自己舒服舒服，继续说道：“是好事，可是这名女子来历不明，怎能和师哥在一起，要知道他的术法与功力都在我之上，那是济川阁的接班人。”
霍亭啸睁大眼睛，不敢置信，本以为师父够厉害了，没想到从未见面的师叔比师父还厉害：“现在师叔人在哪里？”
“犯了阁规，被处死了。”霍山淡淡的说道。
“怎么就被处死了？”霍亭啸多少听说过，但是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怎么就被处死了。
“那个女子是烈焰门的人，是火女，济川阁的规矩，不可与妖族通婚，霍川不顾规矩，硬要与火女私奔，被老阁主抓回。”霍山望着无边的夜空，声音也像这夜色一般平静：“后来烈焰门出面要求带走霍川的尸体，老阁主破例成全了他们。”
“那师叔被怎么处死的？”
“是我们济川阁自制的毒药。”
“什么毒药这么厉害！”霍亭啸感觉此刻自己知道的事情有点多，都是自己没有听说过的。
霍山摇了摇头：“老阁主走的太突然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行啦…”霍山准备结束这次对话：“反正霍川与那火女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但是梁子既然结下，那就得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