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锦宁的发现
出了扶南国,观海便感受到了老阁主遗体上符咒的召唤。
尤其是在夜间,感应特别的明显。
“观海,我们还要走多远?”摘星没话找话。
锦宁也脚步虚浮,毕竟一整夜都在赶路,虽说自己逐渐褪去大小姐的骄纵,但是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卫安不顾男女之防,搀扶着锦宁,不紧不慢的跟在观海与摘星的身后。
“我能感应到水的声音。”观海一边往前走一边回答摘星的话。
“水声!”摘星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的重复了一遍。
卫安也把观海的话听了进去,连锦宁唤他都没有听见。
手臂一阵吃痛,卫安才缓过神来:“小…锦宁,何事?”
出发当天就都说好了不许叫“大小姐”,卫安从未出过错,今晚却因为走神把这件事忘记了,真不是卫安平时的做派。
“刚才观海师兄说要给亭哥哥他们留记号,你听见没有。”锦宁看着魂不守舍的卫安,将刚才的事情重复一遍。
“这附近都哪里有水呢?河流或者水井都可以。”观海像是打了鸡血,不管其他人到底累不累,一心想找到符咒的来源。
锦宁蹲在一块石头旁边,看着卫安刚做好的痕迹,简易的海浪形状,是观海与灵霜商议好的。只是卫安做下痕迹微微发红,像是被高温烙印上去的一样。
而且这个烙印非常眼熟,锦宁似乎在哪里见过。
“怎么还不走?”摘星不耐烦的催促道。之前就是因为锦宁乱跑,才会闹出扶南国一桩事件。如今这大小姐虽然不远跑,开始学会掉队了。
摘星虽然学着为厚笙办事,但是绝对不想多事,再因为救这位大小姐出生入死,摘星可不愿意。
锦宁嘴上回应摘星“好的”,心里却不是滋味,霍亭啸之前一直对卫安不托底,自己还打包票此人绝对没有问题。
锦宁回头看着一直走在最末尾的卫安,实在想不出他能是什么来头,有何居心。
卫安像是感受到了锦宁的目光,询问似的抬起头,望向锦宁。
锦宁做贼心虚,忙将头转回来,加快思考速度。
这个红色的烙印手法似乎刚见过不久,可惜越是想起来越困难。
天空泛起鱼肚白,破晓后的黎明,虽然短暂,却给经历过的人留下了浓厚的痕迹。周围水汽蒙蒙,发梢与衣摆都被露水浸湿,湿漉漉的细发丝粘在脸上,衣摆也粘在一起,非常不舒服。
就是这种熟悉的感觉,让锦宁头脑一下子清晰,就是在扶南国的大牢,自己出来的时候,因为阳光刺眼,不得不把头扭过去,在牢房外面的墙上,就有以这种方式烙下的红色印记。
虽然图案不同,但是手法极其相似,锦宁忽觉后背发凉,如果卫安真的是奸细,那么他隐藏的也太好了吧。
况且他潜入自己的身边,为了什么,究竟是人还是妖。
锦宁想到这里,不免加快了脚步,又怕自己动作太明显,时不时的回头看向卫安。
卫安则是对着锦宁微微一笑,以为她是上次走丢走怕了,时刻盯着自己,以免再跟不上大队伍。
锦宁不能走到最前面去打扰观海,毕竟他现在是线索的主要追踪人。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锦宁装作蹦蹦跳跳的追向摘星,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摘星师兄,你一会儿留意一下卫安留下的记号。”
说完还心虚的看了一眼卫安,他正在一棵大树上留记号,因为锦宁是与摘星很近,便没有过多的关注。
卫安作为烈焰门安插进来的奸细,也是费尽了心机,不过尽管如此,卫安提防着队伍里的每一个人,唯独对锦宁比较放松。
锦宁一直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大小姐,根本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自己也一直小心谨慎,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锦宁!”卫安做好记号后,见锦宁一直跟着摘星,毕竟保护大小姐是县令交给自己的任务,怎么好去麻烦摘星师兄,况且荼尘已经告诉自己,摘星也在为烈焰门办事,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也害怕摘星以锦宁的身份要挟大家。
自己什么时候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卫安突然停住了脚步,自己突然有了思想,一个不被控制住的思想。
锦宁像没有听见卫安的声音,紧紧跟在摘星的身旁。
摘星听完锦宁的话,也愣了一下,原来自己不是孤军奋战,怪不得之前卫安一直找机会与自己接近,原来也是想探自己的底。
摘星安抚锦宁道:“不要打草惊蛇,尽量保持正常。”
锦宁绞着衣袖,被露水打湿的外衫冰冰凉凉的,也好似自己的心,被浇了个透心凉。
自己是如此的信任卫安,结果他居然是一个隐藏如此之深的奸细。
现下只盼霍亭啸与灵霜早日赶来,果然一个心思坦荡的妖要好过一个心思阴暗的奸细,且不论他是人还是妖。
摘星将锦宁护在前面,脚步慢了下来。很快,卫安便赶上了摘星。
“观海也太急了,你们这样的脚力恐怕会耽搁不少时间。”摘星没话找话,想探一探卫安的底。
卫安又做了一处标记,笑道:“本以为师兄是嫌弃我们,不愿与我交流。”
“都是一起的兄弟,何来嫌弃一说?”说罢,摘星给了卫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卫安的术法的确与荼尘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那日在大牢之外,两人混战,不分高下,想来的确有点猫腻。
现下被锦宁这么大咧的人发现,也是卫安太不小心造成的。
还是故意要放出这个消息,如今这个队伍,锦宁不成气候,自己与卫安就算同一绳上的蚂蚱,那么联手对付观海,岂不易如反掌。
卫安果然再看摘星的眼神有了审视的意味,不知道摘星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还是接受自己是团队中的一员。
猜忌总是让人讨厌的,何况还是处于阴暗的地带,就像两个同样快要腐朽的人,轻易辨别不出彼此的真实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