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当年恩怨
“说话算话吧?”裴月凝灿烂一笑,揉了一下饿瘪的肚子,眼巴巴的看着李彩,李彩这才让人将午饭端了上来,看门的小厮捧着碗坐在门口憨笑的看着裴月凝。
“你在这公爷身边伺候多少年啊?”裴月凝将自己面前的汤舀了一碗递给了李彩,李彩端着汤碗走到小厮面前。
小厮不好意思的将手在腰间蹭了蹭,这才敢双手接过汤碗,“怎么敢劳烦夫人呢。”
“小人是家生子,自打出生起就在府里了,算起来跟着公爷也有十多年了。”小厮说完便捧起碗喝汤,裴月凝这饭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吃完才留下小厮问出心中疑惑,“薛老夫人自小带公爷怎么样?”
这话问出口,裴月凝在心里敲锣打鼓的,手指不停的绞着帕子,生怕他会突然问自己什么,倒是让她会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厮挠了挠头,回头看外人没人注意这才敢与裴月凝说出实情,“夫人带小人这样好,小人不能有所隐瞒。”
小厮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开口道:“您也知道咱们公爷不是薛老夫人亲生的,公爷五岁那年姨娘领着公爷找到府上来的,我爹还跟我说,二少爷长得可像老爷小时候了。”
“咳咳~”裴月凝见外面有人前来,立马咳嗽示意,小厮也恍惚听到脚步声,便立刻禁了声。
裴月凝扬起笑脸,看着捧着账本前来的薛幼荷,薛幼荷狐疑的望着那小厮。
裴月凝只好轻声道:“我教训小厮,不成想让大侄女遇见了,这是什么啊?”
薛幼荷将手中的账本奉上,李彩上前接过端来裴月凝的面前,“祖母说既然二婶婶要当家管账,那她自然将账目教给二婶婶保管,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是随时打发人过去问。”
“大侄女回去替我多谢婆母了。”裴月凝摆了摆手,示意李彩将她准备好的东西拿来,精致的木盒里放着一白玉手镯,白玉透亮、触手生温,“这便算作给大侄女的见面礼吧。”
薛幼荷接过迫不及待的想要带上,这样好的东西她可不常见,昨儿就听说他们收了不少的贺礼,本想今日来蹭些,可早上刚与裴月凝起了争执,眼下也开不了,索性她还给了镯子。
玉镯卡在手背的骨节处,任凭薛幼荷怎么用力都戴不上去,她嗔怨的蹙眉很怀疑是裴月凝在整她。
“我来帮你吧。”裴月凝笑着朝她走了过去,执起薛幼荷的手,可薛幼荷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手,她生怕自己一松手,裴月凝就会反悔将镯子收回去。
“这镯子可是陛下赏赐给我的,我一看见它就觉得特别适合幼荷,瞧你这分粉嫩嫩的气色...与这镯子多配啊。”
却见裴月凝从腰间取下丝帕,罩在她的手上后再将镯子戴上,这样便顺滑的套在了她的手上。
薛幼荷晃动着那比自己皮肤还要白皙的镯子,脸上高兴的露出笑容,“多谢二婶婶,以后二婶婶在府上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好。”裴月凝偏过头笑着,她觉得自己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慈爱,“那大侄女可要常来我这里玩耍儿啊。”
“一定一定,那我先回祖母那儿去了。”薛幼荷笑着看着镯子跑了,小厮扶正站在原地只觉得他家夫人不光是出手阔绰还特别厉害。
裴月凝倚在门边看着薛幼荷走远了,扭头敛去了笑容,“就是个孩子,这么好打发。”
她自己也没比薛幼荷大几岁,但是早已老成不少,从前的她何尝不是像薛幼荷这般无忧无虑呢,只是被家人保护得很好罢了。
不对,她才不会因为别人给她个镯子就会被收服,当年三叔捧了多少首饰哄自己,自己连看都不看一眼。
“你继续说!”裴月凝示意眼前的小厮道,小厮这才缓过神,“薛老夫人性子霸道且特别善妒,所以没少给姨娘使绊子....就连我们公爷也时常跟着受罚。”
“仔细说说!”裴月凝双手环在胸前,刚才的事没气到她,眼下说到此处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邪火。
“有一年初春的时候,姨娘领着公爷在院子里放风筝,公爷开心的扯着风筝线,一不小心撞到了薛老夫人身边的王妈妈,就是今日那仆妇,将她手中洗衣盆撞翻了,一盆冷水全浇在公爷身上了。”
“哪怕是春日里还是有些冷,姨娘不过绊了两句嘴就被王妈妈打了一巴掌,请来老夫人时,老夫人罚姨娘跟公爷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两个时辰,冻得公爷晚上就发了高烧。”
裴月凝越听越觉得心疼,手不自觉得攥紧了拳头,还有别人打翻了扣在薛明绩头上要责罚,府上有东西不见了便搜薛明绩的房间...总之,薛明绩小时候总是背锅。
“好,我记住了。”裴月凝浅浅一笑,这一笑让小厮觉得诡异,只能朝着她长揖一礼后退了出去。
裴月凝一下午都将自己关在房里啃账本,若不是当初何湘湘教了她怎么看账目,她怕是就是一个睁眼瞎。
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犯困,屋内烧着温暖的炭火,根本就不适合看账本,裴月凝一推开房门,冷风灌入,她立刻清醒了起来。
“我得找个人帮我看账本!”
裴月凝叉着腰豪情万丈之时,薛明绩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披着一袭墨色狐裘朝着她走来,见到她时眼中便带着笑意。
“回、回来的这么早啊?”裴月凝有些心虚,连账本都没来藏好,她反手将房门带上,薛明绩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岳父大人让我先回府,说剩下的事情交给他。”薛明绩轻笑着,一手搭在裴月凝的额头上。
裴月凝蹙眉,这倒不像他父亲的性子,只能理解为她父亲心疼女婿。
“既然回来了就先洗澡吧,洗了澡再吃饭!”裴月凝将他往外推,风遥跟在身后瞪大了双眼,眼下不用他伺候,只能一步一步朝身后退去。
“也好。”薛明绩没有拒绝,反是握着她的手腕一齐朝着耳房走去,嘴角依旧挂着狡黠的笑容。
裴戟从来都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今日薛明绩一到时辰就起身欲走,被裴戟拦下时,听他说是回来陪新妇的,裴戟迟疑了一下,就被薛明绩溜走了,他剩下的公务都推给了裴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