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看在眼里
风遥委屈的趴在地上，迎头就听到薛明绩一声怒斥，“我不是说过不许再翻墙进来吗！”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飞檐走壁。”风遥趴在的地上小声嘟囔起来，但又不能一直这样趴在地上委屈的拍了拍土又站起了身。
薛明绩瞪了他一眼，风遥便委屈的连小声嘟囔都不敢了，扬起一脸温和无害的笑容问道：“公爷，咱们这是回府吗？”
“不，出去走走。”薛明绩一人走在身后，风遥抻了抻胳膊腿后又连忙跟上。
两人来到一处破败的小院内，院门欠着一道缝隙，薛明绩单手就能推开房门。
“谁啊？”贺降轩放下药碗走了出去，看着薛明绩带着护卫而来，满脸都是敌意，可还是拱手相迎道：“参见奉恩公。”
“不必多礼。”薛明绩一个虚扶随手将手背在身后，“听闻你父亲病了，我特地来看看。”
贺降轩将人迎进了屋内，屋内除了一张床榻跟简陋的桌椅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看得出来日子过得清贫，估计都是用在了瀚林书院的束脩上。
薛明绩隔着帘子望了一眼病弱的长者后，走到了外屋，贺降轩也没说什么客气的话，他能来探望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薛明绩朝着身后一摊手，风遥便立刻将准备好的一袋银钱奉上，薛明绩则将银两全部放在了桌案上，沉甸甸的分量听得贺降轩亦是面不改色。
贺降轩轻笑出声，“这是何意啊？用这些钱财收买我...让我至此以后远离裴小姐？”
在瀚林书院的时候薛明绩便与他打过交道，此人风姿凛然若霜雪，很像不会武功的自己，但君子谈不上、小人也不是，他有自己的行为准则。
这样的人最好是不要成为敌人，不然会很麻烦。
“还是奉恩公觉得裴小姐就值这些钱啊？”贺降轩提起那银两颠了颠，心中大概能估算出个数目，对于他而言确实是天价，可这些不过是眼下的蝇头小利。
“你别得寸进尺啊！”风遥上前怒喝道，倒也心疼起那些银钱来，“这钱够你活下半辈子了。”
风遥不由得打量起眼前这个简陋的环境，除了能将小院粉刷一遍，还够置地做个小买卖什么的，至少他们不用去外面卖不挣钱的茶汤生意了。
“这钱你留着给你父亲看病，纯粹是出于礼貌，自是没有空着手上门的道理。”
薛明绩反客为主走到桌案旁坐下，贺降轩见状提了水壶给薛明绩倒了一杯茶，看着风遥也出于客气给他递了个空茶碗。
“我只是个下人，贺公子不必如此客气。”风遥连连摆手，贺降轩却一如往常的固执起来，将茶碗再次推向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来者皆是客嘛。”
薛明绩也微微点了头，示意他不用在意这些虚礼，也不要误会人家一片好意。
风遥面露愧色，好像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不对，也不该跟贺降轩那么说话，既然人家不计较，自己也该大度一些，双手捧着茶杯等着贺降轩倒茶。
就在风遥疯狂的做着心里斗争之际，贺降轩百无聊赖的将水壶又重新放在了炭盆上炙烤，薛明绩将一切看在眼里也并未多言，默默地低头饮茶。
“那...多谢贺公子了。”
贺降轩提着水壶而来，壶内的水还在沸腾不止，往茶杯里扔了些许已经被碾碎的茶叶，贺降轩开始不动声色的往茶杯内注水。
开始还是一点点的加水，风遥并未觉察出异样，脸上还挂着傻傻的笑容，贺降轩开始倾斜水壶将更多的水倒入进去。
滚烫的热气蔓延至茶杯各处，风遥双手捧着茶杯觉得太烫，又用指腹托着茶杯壁，手指交替间还是被烫到通红。
“风遥将军，您怎么不喝啊？”贺降轩偏在此时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风遥不得已又将茶杯挪近了些，又是一股子热浪袭来，这让他如何下口。
薛明绩实在看不过去了，托着茶杯的底部将茶杯放在了桌案上，又将自己的茶杯放到风遥的手中，风遥牢牢地握着，还好他家公爷还护着自己。
风遥转过头一脸愤恨的瞪着贺降轩，没想到自己还能将他当成好人，一屋子里就他最恶毒了！
薛明绩也知道不让他出了这口气，下面的事情就没办法谈下去，自己这杯冷茶也不过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现下治风遥烫红的手最合适不过。
“茶也喝完了，贺某也该送客了。”
贺降轩做了个赶人的手势指着门口，薛明绩起身并没有着急走，反而是越发缓慢的挪着脚步。
贺降轩望着他落下的钱财，拿起桌案上的钱袋就朝着薛明绩扔去，薛明绩抬手将钱袋抓在手里，风遥见状不由得心地一惊，这要是砸到人肯定能将人砸死。
“不如我们来谈一谈新岁之后的科举吧？”薛明绩走到庭院中，贺降轩神情严肃的也走了出来，两人刻意回避着风遥，风遥识趣得走回屋内。
“您的意思是若我能跟裴小姐划清界限，便无法科考？堂堂奉恩公就这般心胸？”
“不是。”薛明绩目光灼灼，“我知你参加就一定能高中！”
“若是高中便不会是这般景象，到时封官进爵不在话下...那时我与月儿早已完婚了，现在以及日后你都不会对我造成威胁。”
薛明绩嘴角露出笑容，这话让贺降轩攥紧了拳头。
“就不怕我投靠陛下？”贺降轩冷冷一笑，现在局势已定，他也没得选择，“陛下登基不久自然着急培植自己的势力，效忠新帝、绝无二心...是他最想要的。”
“我希望你变成那样！”
薛明绩一句话掷地有声，更像是一种希冀，当然贺降轩知道他没有选择，“与你为敌，你不怕吗？”
“如今的裴家树大招风，来路未可知，若是连你也参与到其中，怕是来日裴家被人陷害，都没有人能帮衬，所以希望你能置身事外，做一个看似与这一切都无关的人。”
“你为何以为我一定会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