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就此一过

冥王的冷笑，带着阵阵寒意，跟师父一样，有些温润儒雅的表面，背后藏着冷酷冷血之心。

他能看透我害怕的心绪，且又不让人看透他，所以才会说：“此事乃我二人之密，切莫让旁人听之，就此一过。”

冥王等待我的回答，刚才余波未平，对我的影响很大，此刻再停顿，恐怕会有性命之忧，我是这么想的。

冥王对我的回答甚是满意，一挥手，烟雾散去，外面的世界仍在，现在我连吸一口气都觉得是好的，虽然以前总不觉得冥界的好。

我屁颠屁颠地跑向师父，脑海里回响着冥王刚才说的话，这是我跟他二人之间的秘密，也就是隐瞒升恒的死因。

“升恒呢？”

我就猜到师父会这么问我，但一时之间，让我很难说出话。

我怔怔地回头看冥王，空洞的眼神中，很是期待我能说出什么话。

又一次考验我！

“对不起师父，我救不了他。”

我的声音很沉重，假装也好，真情也罢了，人都不在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鬼各色各样的脸色尽现，更多的辱骂嘲讽声如洪水般朝我袭来，甚至有的动手了，所有脏的东西往我身上砸。

我不动如山，冷眼看向他们。

反正事实摆在眼前，这场比试是我赢了，我也可以如愿以偿真正和师父走出冥界，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堂堂正正地过个正常人的生活。

“多好的孩子，可惜了……”

师父转身不再理会我，也不管我任鬼羞辱，在我瞥见他眼角落下的泪水后，心底的怒火油然而生，以前单纯无瑕的我变得太晚了，太晚发现升恒在师父心里太过重要的地位，总以为师父打是疼爱，心是爱，终有一天我可以取代升恒。

我特别讨厌升恒说过那句话，神永远不如人。

任谁都扪心自问，凭什么？

很多人只是敢怒不敢言神永远放在高位，而人永远低眉顺眼，匍匐前行，众生皆如蝼蚁，任凭世道差遣。

师父越走越远，拖着长拽的背影，萧条落寞，徒增哀伤罢了。

……

沉默许久，身上又脏又臭，我怕呼吸下一刻就臭死，收拾好心情，直接坦坦荡荡地离开这。

奇怪的是，小鬼们好像都发泄完了，竟然主动地给我让出一条道，这样也好，赶紧回家收拾行李了，坐等离开这是非之地。

离开之前，我得跟朋友们道别一下，这段日子感谢他们的陪伴，没有他们，我都不知道我会不会待在这痛苦下去。

洗掉一身的脏乱臭，我就去鬼市找一下鬼市老板，顺便找一下土拨鼠。

前脚刚踏出门，师父迎面撞了上来，来了个猝不及防。

“师父这么巧啊？”

我佯装乖巧，现在的师父，恐怕一刻控制不住自己，就要杀人。

晓得他猩红的眼里刚流出泪水又装满怒火，我想他该不会将升恒已死的事怪在我身上吧？

行刑的是冥王，帮凶是功法，我只能算是个工具人，即使我真动过杀升恒的心思。

闻到一身呛鼻的酒气，我惊讶中来，问道：“师父你喝酒了？”

我感觉师父正细细端详我，怀疑我，猜测我，要不然他血红的眼珠子就不会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没金，他对金也不感兴趣。

他对我恐怕也不感兴趣，后退一步，转身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