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尸鬼的过往

半响，都陷入了沉思，空气中传来一些闲言碎语，有道是夜深人静，店家也快到关门，宵禁由来已久，即使是逢年过节，也不可坏了规矩。

“你的选择是？”

师父的话带有一丝玩味，也是对那人的考量。

那人摇了摇头，细小的声音听道：“即使我没有其他选择，可我还没想好。”

师父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连带周围的烛火顿时暗淡。

“不过有一事，说不说出来无所谓了，说了还能帮到殿下。”

我聚精会神、屏住呼吸，忍着听完他所讲的话，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直道师父提醒我，店家快把门关了。

那人依旧对师父恭敬有礼，长长的衣袖掩住半张脸，拱手道：“还请殿下允许我与她私谈。”

那人说是我，我有些惊讶，下意识地对上师父的眼神，只见他不耐烦地转过头，让我自己拿主意。

凉风习习，入夜有些微凉，回客栈的路上，路过几只黑猫，突然打起来了，紧接着似乎撕开了鲜血皮肉。

“皇宫里腥风血雨见的不少，可真要闹起来……绝对比这些猫儿恐怖的多。”

我自顾自说道，那人吓得蜷缩在我身后，胆子这么小，不就是一群猫吗？

“你的胆子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小哦。”

其实单独跟他走一段距离，我还挺少看着他脸的，树枝状暴露出来的血管，攀附在他的脸侧。

那人说：“我胆子时小时大，有时触景生情难免吓得六神无主。”

我尴尬地应承几声，接着便是好奇地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尸鬼。”

是尸？还是鬼？单单两个字分不清这是何意味？

是嘲笑他？让他自卑，还是让他背负这永生永世的骂名。

几百年前，阴王乔装打扮之后，偷偷又来凡间一趟。

跟太子殿下说清楚后，便带着些细软回家探望了他的老爹。

乡下的景色有些荒凉，好多村人都忘了他叫啥名，只觉得这人满面胡须，邋遢臭气，来了几天也不洗澡。

这时有人好奇，他身后跟着个小孩是谁？

阴王回头一看，确实是有个脏兮兮，披头散发的小孩。

阴王就纳闷了，问刚才发现小孩的人，也是一个小孩，就这么说吧：“你怎么看到这个小孩？”

乡下阴雨连绵，多阴雾天，朦胧之中，夹带诡异的气氛，被问到的那小孩就说：“现在又不见了。”

阴王又回头，奇了怪了，不见了。

“都是老乡，有无得闲时日来我小屋一访？”

阴王指着远处一片田地坐落着几座房屋，朦胧之中大致含糊说了一个。

几天之后，那个小孩找上阴王家门，阴王昨夜刚陪老父亲好睡，起来也没什么精气神，迷迷糊糊地就打开了，结果一打开就吓了一跳。

那个小孩，半张脸毁了，密密麻麻爬满了树枝。

阴王着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转眼间来到了客栈大门，临走之前尸鬼对我说：“出身卑微的人，这一辈子，要么卑微下去，苟延残喘，要么卑劣狠心，让别人苟延残喘。”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我虽是卑微出身，也曾恨过怨过，但……”

“但你已经不在乎了，罢了，当我从未说过刚才的话，无数次彷徨迷茫早已令我十分厌倦，我也不是没有过努力挣脱这层束缚，但我想歇一下，很快这等破事又找上门来。”

我若有所思，看得出，他在鼓起勇气说出这番话，便问：“你变成这样子，是你的主意吗？”

尸鬼愣了一下，却说：“明明是阴王的主意。”

“什么？”

刚进门我又折返回来，一惊一乍喊道，难道是我刚才没听懂故事？

“阴王看中我天生灵觉，问过我是否要当他的徒弟，其实他当时不缺徒弟，甚至好几个早已出师。但他似乎不满足，而且他对我也是有考验的，考验就是收服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鬼。”

我接着听下去：“所以你收服了？”

“不错，我带着小鬼亲自到他家门，不过坐在他家门口的不是他，是一位白衣人，满头白纷纷，自称是阴王的兄弟，阴王有事陪老爹外出，这次考验便由他暂接。”

他说到这，我倒想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