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酸葡萄的是谁
墨笛睁开眼,倏然出现的是江程煜的一脸紧张,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她的全身,只剩下打底衣裤的她,似乎并未受到所谓实质性的侵害。
但从墨笛一双空洞的大眼看来,她所承受的痛苦,绝对远超出他所能想象的出的。
江程煜随手将墨笛裹进被单,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不停的轻拍着墨笛后背,柔声对她安抚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怕,有我在呢,不要怕……”
墨笛习惯性的嗅了嗅周围的气息,江程煜身上独特的清冽味道扑面而来,使得墨笛浑身一颤,复又心安理得的往里钻了钻,蜷在江程煜的怀中,沉沉的阖上了眼睛。
江程煜见她呼吸均匀,面色潮红,暗想她应该是药劲儿上来,便弯腰将墨笛轻轻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然而还没等江程煜站直腰板,脑后便传来一阵疾风,幸亏江程煜反应迅速,一个错身,便堪堪躲过了飞驰而来的玻璃酒瓶。
眼看酒瓶马上就会砸在墨笛身上,眼明手快的江程煜倏然起跳,这才将酒瓶踢落在地。
那瓶刚刚还被捧在墨笛手里的香槟,就这样跌落在羊绒地毯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但里面的香槟却湮湿了一地,夹杂着不少的白色泡沫,说明这瓶酒已经不再纯粹。
郑宪明是想通过这样方式告诉众人,墨笛也不再纯洁了吗?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地方!
江程煜双目似火,忽地回头望向扔酒瓶的家伙,只见那人的腰上还斜跨着录像机,再想到墨笛找到的针孔相机,江程煜的怒火更是无法平息。
实际上,早在出手扔出酒瓶的瞬间,录像小哥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很可能是仗着药劲儿,才稀里糊涂的做出这等不要命的蠢事。
要不就是当他瞥见了蜷缩在床脚的林凯,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瑟缩,害怕到令小哥感到心疼,这才壮着胆子,朝着江程煜奋力袭去,
眼下,当江程煜怒视自己的时候,留给录像小哥的除了颤抖,还有寒凉。
什么叫做冷彻心扉,他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
“你,过来!”
江程煜指着录像小哥,冷峻的侧颜中流动着骇人的煞气。
小哥望着他勾动的手指,不明白这里的人为什么都喜欢叫别人过来呢。
心理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小哥几乎是爬到了江程煜的脚下。
“拿过来!”
江程煜又指了指他要上的录像机,那里应该有墨笛被侵犯的过程,虽然没有得手,但他也绝对不会允许外传出去。
小哥默默的双手奉上录像机,江程煜的气场太过强大,强大到他连抬头正视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江程煜倒是没有理会他的想法,没收录像机后,抬眼望了眼被收拾得干净的众人后,对小哥吐出了一个名字,“林凯”。
他们之间虽然语言不通,但林凯是谁他们还是清楚的。
要怪就怪郑宪明的自私,表面上他将他们视作心腹,可实际上因为怕他们窥探到他的秘密,是一直严格禁止手下们学习中文的。
“林?”
小哥微微一愣,他当然清楚林凯在组织里充当的角色,如果经他之手把林凯交出去的话……
“林凯!”
江程煜磁性而又狠绝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小哥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有隐瞒,只能缓缓的抬起了手臂,指向缩在角落的林凯。
林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没出息,就像是觊觎别人的珍宝被发现了一般,如果是在平时,他绝对不会害怕跟江程煜对峙,就算打不过江程煜,也难免会据理力争一番,不像是现在,活像一只斗败了的丧家之犬,躲在角落里,还不得不被同伴出卖。
呵呵,这一幕是不是很熟悉,像不像他和江怀民当初联手,诬陷是墨笛透露了公司机密的缩影?
原来,江程煜之所以迟迟不肯动手揪出了林凯,目的就是要由他的同伴来出卖他。
在这一点上,他和郑宪明简直就是一路货色,不过不同的是,江程煜只有在别人主动招惹自己后,才会选择给对方一个难忘的回击。
不像是郑宪明,往往是最先挑起事端的那位。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过去揪你出来?”
江程煜清冷的望着露出半个头的林凯,漫不经心的问道。
想通过后的林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刚才形式转变的太快,他还来不及反应,捋清思路后,他倒是觉得自己还是占理的。
“江程煜,你就这么带人闯进来坏了我和墨笛的好事,是不是有点吃不葡萄的意思啊?”
林凯的嘴里还带着浓浓的酒气,江程煜微微错了错身子,表现出很嫌弃的样子。
“哟,这就是江家大少爷的忍耐力,这点口气都受不了啊,你确定和墨笛是一路人吗,要知道她也是来自草根,她的家也是在老城区,她的居住环境越是垃圾叠堆,糊满了苍蝇,不像是您的小时候,从小生活在锦衣玉食当中,不知民间疾苦!”
如果真要较起真儿来,问林凯跟着郑宪明的一年学到了什么,可能最大的本事便是那一口指鹿为马的巧舌如簧吧。
明明是他意图侵犯墨笛在先,现在指责起江程煜来,倒像是一名正义战士,口若悬河的喋喋不休。
“还有啊,墨笛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别跟我说没对她动过心思,如果没有的话,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就像是这个没种的死人yao,喜欢的是男人吧,哈哈哈……”
林凯很是得意的指着地上的录像小哥,在他的眼里那样的人简直就不配活在人世。
江程煜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林凯胡说八道,录像小哥从林凯比划出的手势里,看出了他对自己的鄙夷,他的心底不由自主被刺痛,想到自己曾对林凯的迷恋,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直到林凯再没了说辞,这才冷声回道,“你应该向墨笛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