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毫无顾忌

林凯十分享受如此众星捧月的感觉，他的眼环视一周，见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拿乔一般的惺惺作态后，正欲开口时，墨笛的沉声打断了他。

“林凯，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

“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一直不说，会比较恰当吧。”

如果说注定要失去墨笛，那么林凯宁可让她永远记住他，哪怕是人心险恶的一面，也在所不惜。

随意点起一根香烟，之前由于墨笛的关系，他尽量在她面前保持完美，就算烟瘾再大，也只会躲在一角，生怕给她和小埃迪留下不好的印象。

如今在她金口一开，算是亲手为他摘下爱的枷锁，林凯再也不用顾忌墨笛的感受。

甚至于此刻，他的肆意妄为，都是故意演给她看得效果。

“既然你都考虑清楚了，我也无话可说。”

一缕晨曦似要拱走皎洁的月光，亦如此时对立而站的一对男女。

数天前，他们还是共同比肩的战友，可当她看清他的真面目后，他却像极了在月光下低沉嘶吼的狼人，随即变身，半分情面都不留。

“我当然清楚，你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诋毁江程煜的机会。不过这事所牵连的，却不单单是他的颜面，更多的，还是两家企业的员工。

此话一出，文小川的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义父的死，还牵扯出江少爷了?

这个时候，他是多么希望暴风他们全都站在他的身后，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在他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统统倒在了江氏大厦里。

与他的义父一样，都是为了保护江少爷。

然而，但凡这件事与江少爷沾边，他又该如何向一帮兄弟解释呢？

“你就是因为牵扯太广，所以才隐忍不发，就算被人误会自己是凶手，也要死扛到底的？”

文小川心情沉重的转向墨笛，他区区一个受害者，尚且无法承受这样一个秘密，更何况是还被诬陷成凶手的墨笛了？

原来她纤细羸弱的肩膀上，竟能承受如此千金重量。

半个钟头前，文小川方才堪堪将对她的情愫，转化为亲情，等他真正的看懂了墨笛后，这才发现，她确实拥有令人敬佩的能力。

单凭对自己的这份照顾，就值得文小川长久追随。

对于文小川的幡然醒悟，墨笛坚持不语。

林凯有权力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在等，无论他是如何选择的，她都可以接受。

只是他们两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走到一处去了。

鱼肚白的天空渐渐清明，荣旗暖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她做梦也没想到林凯会忽然跳出来。

如果自己未曾同意接受第二人格也就罢了，她还可以用毫不知情来推脱，想想还真是讽刺，明明是那个家伙做的坏事，到头来偿债的却会是她。

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惶恐，一定要稳住，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无凭无据的，谁会相信？

与荣旗暖的故作镇定不同的是，江程煜认为林凯确实是知道实情的，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无人知晓。

“程煜，虽然我与裴天见面的机会不多，但在我为你挡刀之前，他明明还活着，却没想到……”

许是恐慌的情绪大过担忧，荣旗暖几近哽咽的说道。

实际上，如果不是江程煜的心不在焉，他一定会注意到荣旗暖的纰漏，她何止是与裴天不熟，二人除了打过几个照面外，根本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是我对不起裴天，当时在山头之上，就那么几个人，你认为会是谁的人害了他？”

在荣旗暖的带动下，江程煜惆怅的仰望星空，略有惆怅的问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当江程煜无意间问道她的时候，荣旗暖的寒毛颤栗，江程煜可以怀疑她的人品，质疑她的单纯，但是杀人，若不是接受了第二人格的记忆，就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那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呢？

荣旗暖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死死的抿着嘴唇，不肯吭声。

当然，江程煜之所以问她，纯粹只是因为唯有她一人站在自己身侧，并无他意。

他的那句问话，与其说是在问她，莫不如说是在问他自己罢了。

荣旗暖再三确定了江程煜的用意后，这才稍作宽心，眼下的麻烦貌似只剩下林凯一人了，是否应该赶在他开口之前……

就在荣旗暖犹豫是否应该暗中下手，除掉林凯的时候，眼眶通红的文小川，显然早就已经不耐烦，与其自己胡乱揣测，莫不如让林凯直接给个痛快。

地平线上，已经隐隐出现了红日的光晕，习惯了夜晚打游戏的他，清楚休眠的时间已经到了。

如果得到的消息，是令他无法接受的那个。

文小川很有可能会选择，连同秘密，直接一同睡下，永远不醒。

经过长时间的冷静，场上唯独林凯无欲无求，在没遇到墨笛之前，他一直都是这样无牵无挂。

只能说这种感觉，真好。

望着那两个各怀心思的上层人，他都快要笑出声来。

“你们准备好了吗？”

林凯随手丢掉刚抽到一半的香烟，氤氲的蒸汽还在半空中升腾，忽闪忽明的烟蒂，在晨曦的微风中，打了几个滚，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排水渠的宿命。

“你说吧。”

除了文小川回答外，剩余几人皆是不语的状态，林凯似乎没能等到预计的效果，他的一双视线，不停的在江程煜身上来回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