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一切重新洗牌。2
第259章:一切重新洗牌。2
两年前接受莫鑫的治疗,两年,发病十四次,每一次持续时间一到两天不等。每一次发病,都像在地狱之中走过一趟。两年前信誓旦旦会替他治好,现在看来真的很打脸。
莫鑫的身体抽搐起来,眼睛睁开死死的盯着天花板。手用力的抓住床单,整个人颤抖起来。
温溪看着他的模样,立刻对他身体做着检查,瞳孔开始散开。她的脸色极其难看,看向齐枫,摇摇头。
齐枫后退,瘫坐在地上,脸上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怎么可能?莫鑫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从小在部队长大,出过无数次任务,身上有刀伤有枪眼,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
“不可能,你再看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齐枫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变到最后的咆哮,莫鑫不可能就这样死去。
“伤痛级数十二级,或者说更高,他的内脏被侵蚀,极有可能会猝死。这一切,都是他没有熬过。”温溪很清醒的分析出病因,她对莫鑫不熟悉,在这两年的接触中她也只了解,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讨人厌,唯独让人忘记不了的就是他那双空寂的眼神,看不到任何饱满,情绪。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唯独在看到他的孩子的时候会有点感情。
把自己埋没在工作中的男人,并不可爱。她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想起远在美洲还在昏睡的那个女人,如果坚持醒来看不到她想看的人,会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是你,是你,一定是你,你肯定对他做了什么,那个药根本就不能救他,对不对?”齐枫突然起身,猛的将温溪压在墙上,眼睛里是愤怒。一定是她,她肯定是穆鹤派来的人,派来抢走他莫鑫的人。
温溪被强大的推力压在墙上,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她不是一般的人,参加过死亡组织的训练,可是耐不住齐枫的蛮力。果然人发疯起来真的很可怕。
“你觉得可能吗?穆鹤怎么可能会想杀他,黎落落已经死了,他死不死对穆鹤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而且他们唯一的儿子需要莫鑫来抚养,你以为他们就那么蠢吗?”
温溪忍住痛说出这些话,面对疯子,一定不要激怒他,不然下场肯定很惨。
“现在他只是处于哪一个崩溃的边缘,或许我还能想其他方法救他,只是如果你强行弄伤了我,他必死无疑。”
齐枫的眼睛是红的,脸上是怀疑,这两年与暗语的博弈,还有他黑市组织的生意因为穆鹤和杜悦的原因,寸步难行,他多疑,就代表着短时间根本就不可能让其他人接触莫鑫。
“那你快一点救他,如果他死了,你培养,懂吗?”齐枫放开了她的肩膀,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温溪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对着身旁的人说:“立刻推进急救室,准备电击,看看能不能恢复心跳。”
“好。”
急救室内,温溪看着躺着的莫鑫,开口说话。“我知道你应该能听得到我讲话的,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就能逃出齐枫的手掌心,这个药是会让你呈现昏厥的状态,可是经不得推敲。你必须马上醒来,因为你的孩子,你和黎落落的孩子还需要你,不要让他成为一个孤儿,在齐枫那样变态的人的庇护下生活,你知道的。”
温溪不知道他到底能听清楚多少,这两年她对这个男人了解的并不多,那双眼睛里表面上是对齐枫的顺从,可是私底下的波涛汹涌怕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莫家的人,从来都不愿意驱居人后,更何况是齐枫那样的人。
莫鑫闭着眼睛,身上的疼痛还在持续,连着肺腑,两年过去了,无数次他差点拿着刀让自己死去,可是脑海里总是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阻止着他,潜意识里他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死去。
周围是一片空白,眼前是一座不知道尽头的迷宫,他踏进去,看到一张笑靥如花的脸。一身红色的旗袍,手上带着翡翠玉镯,很老气的装扮,可是买那个人的身上却晓得那么好看,不突兀,他第一次觉得有人可以驾驭这样的打扮。
“阿鑫,你都不来找我,要是你找到我了我都可以醒了。”黎落落开口,语气里是撒娇,带着埋怨,她在这座迷宫里等了那么久都没有等到他来带走她。数不清是多少个日夜了,走到累了都是死胡同。索性就坐在原地,她相信,有个宠她入骨的男人一定会找到她的。
“你是谁?”
心里漏跳了一拍,这种感觉很熟悉,熟悉到他难过,冥冥之中他就感觉有人一直在等着他,可是他不知道,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这两年,暗中调查了太多关于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沉着,他好像有着深仇大恨需要报,所以他不能就这样死去,一切都是他的局,在齐枫还没有死之前,在孩子还没有回到他身边之前,在他还没有搞清楚之前。
“我是谁?我啊,是你的老婆,我叫……”
一阵风吹过,只留下一个残缺的声音,然后,一张笑脸回眸,心彻底沦陷,那个人,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他在生死关头也死死护在身下的人。
也是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死去的人,黎落落,原来真的是她,那么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忘记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电流流过他的全身,眼睛突然睁开,原本已经一条线的心电图又开始起了波动。温溪松了一口气,这一切都没有白费。他又可以多活两年了。
急救室在,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这里,他开口,语气里有难掩饰的沧桑。
“齐枫,你总会失去他的。”
沈星的身影已经消瘦到不能再消瘦的地步,随后他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脸上是惊恐,仿佛手上有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他看到的是满手鲜血。
“我的这双手,再也不能做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