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赌石（二）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孝穿麻布，这就是对赌石的真实描述。
“如果里面真有好东西，还能轮到我们来捡漏啊？”楚江河反问道。
“赌石各凭运气，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是赚是赔都听天由命。”店长冷哼一声说道。
“对啊，如果大家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货，那还叫赌石吗？”
“都是凭着经验，就算是专家看走眼的都大有人在。”
“刚那个美女不就赌石成功了吗？这批货既然是一个坑出来的，那么开出好东西的概率就高的多。”
“你不会是怕我们把这批石头买了，想把我们吓跑，自己再回头独吞吧？”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没有人会真正相信楚江河说的话，可又不敢轻易出手，一群人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继续赌石。
总有胆子大不怕死的，这时一个穿着皮夹克上衣的中年大叔不耐烦地说道：“管他里面有什么，这石头我要了。”
“你这块石头比刚刚才那块大的多，看着石皮也够紧密，这块十万不二价。”店长脸上挂满笑容，一副奸商模样。
“大叔，你这块石头除了开窗地方有点绿外，里面全白，真开了你这十万块就打水漂了。”楚江河好心提醒道。
“你这个年轻人烦不烦，你不买就别在这里扰乱别人。你给我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店长彻底怒了，看楚江河一而再破坏自己生意，直接翻脸赶人。
“那是因为你们故意将一堆破烂石头当宝贝卖，我才拆穿你们的把戏。你们开门做生意，哪还有赶人的道理。除非你们做贼心虚。”楚江河义正辞严道。
中年大叔犹豫了一下，别看他说的洒脱，其实还是觉得这块石头应该能开出来好东西才选择要的，可听楚江河说这么清楚，他还真有点胆怯。
“这些都是原石，里面到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你凭什么说我们故意作假。”店长骂骂咧咧。“这块石头你还要不要，不要就放下别人还想要呢！”店长催促道
就这这时，人群中有一个精瘦男子开口说道：“就是，你不要我要，我看这块石头不错。”
之前那个年轻美女也喊道：“我看你手上那块石头挺好，你放下让给我。这块石这么大开出来全绿至少也能卖三千万。”
中年大叔害怕自己一旦放下石头就被别人抢走，心中一发狠咬牙说道：“这石头我要了，大不了再赔十万，赌石已经输的倾家荡产了，也不在乎多这十万。”
典型的赌徒心态，就算明知道赢得可能性很低，还是要不顾一切去尝试。
店长凶狠地瞪了楚江河一眼，眼中满含警告的意味。
虽然楚江河并不在乎店长的警告，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他做到这点已经仁至义尽了。
中年大叔带着心中的期待，紧张地看着店长开石，他目不转睛，浑身肌肉绷紧，一双拳头因为紧张而紧紧攥在一起。
随着第一刀切下，打开石皮一看里面只有白白一层。
“再切几刀。”中年大叔还不死心，他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店长依言又连切三刀，原本水瓢大的原石现在已经只剩下婴儿拳头大小，可结果和楚江河所说一致无二，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你们在这石头上做了手脚对不对？”中年大叔这才相信楚江河的话，冲上前去抓着店长的衣领问道。
“放开我，赌石全凭运气，你没开到东西只能说明你运气不好。你如果敢对我动粗，我就报警了。”
店长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做这一行这么多年了，总有亏红眼的人会做出一些冲动举动，店长早就习以为常了，在燕京拨打110报警电话，民警不出2分钟就能到达现场，没有人敢在这里乱来。
中年大叔闻言，颓废地放开店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边狠狠地用巴掌扇着自己的脸，一边嚎啕大哭抱着店长大腿恳求道：“我怎么这么犯贱啊！这钱是给我儿子娶媳妇用的，求求你把钱还给我。”
然而店长并不同情他，只是冷漠地说道：“我们开门做生意也是为了赚钱的，如果谁都亏钱之后哭两声就把钱要回去，那我们生意还怎么做，我们的原石也是有本钱的。”
“我还有什么脸回去见我儿子，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中年大叔说着就一头向着店里的桌子撞去，却被店长一把拉住，大叔还以为是他良心发现，正希冀等着店长把钱退还给他。
“你就算要死也死到外面去，死我们店里还得粘上责任。”
周围客人看不下去了，开始出言责备店长。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人性？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死?”
“腿长在他身上，要死要活都是他自己的事，没有人拦着他。”店长满不在乎地说道。
经历这一次血淋淋教训，本来还想赌石的顾客现在都冷静了下来，店长见状知道今天也卖不出去东西了，就准备关门出去嗨。
“既然大家都不赌石了，就都先请回吧，本店要打烊了。”
就在这时，楚江河出声拦住了他。
“你们店里的石头，是否都可以买？”
“废话，我们这是赌石坊，石头就是卖的。”店长都懒得搭理楚江河，要不是看他这次总算不是捣乱的，早就撵人了。
“好，我也要赌石。”楚江河点点头说道。
“你？这里的原石你买的起吗？要捣乱就去别的地方！”
“我就要那块石头，多少钱？”
店长顺着楚江河手指所指的方向，那是一块脸盆大的石头，放在地上已经有四五年了，平常就是用来垫脚放鞋。
“哈哈，外行就是外行，你以为石头越大就越容易出好货吗？非但是个外行，还是个穷鬼，看在你第一次赌石的份上，那块石头，你想要的话我十块钱卖你。”
店长哈哈一笑，他还从来没见过有这么白痴的人。那块石头稍微懂点赌石的人都知道，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是绝对不可能开出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