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徽宗问政

御花园。满怀心事的徽宗赵佶在长廊下凝视着无边美景，却再也没有心思欣赏。最近的宋夏关系让他担心，两国难道真的要从三十多年的和平相处走向兵戎相见吗？

秦韵笙与秦歌雅应召而至。赵佶端详着西夏画师画的凶手肖像，直入主题：“发生在西夏的这几桩刺杀，歌雅说是宋人所为，但是根据这个画像调查下来，竟无人认识。歌雅，你确定她来自大宋吗？”

秦歌雅认真地说：“根据分析，刺客应该是个中原女子，这是目前仅有的线索。“

赵佶皱眉：“真的和西夏无关吗？若无关，那么杀手的动机是什么？只是为破坏两国关系？两国关系紧张，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秦韵笙若有所思：“西夏若真想对我们动武，无需如此曲折。而大宋特使与商人之死，更像是一种挑衅，意在激起我大宋自乱阵脚，引起两国冲突。”

秦歌雅点头，“此事背后的确另有隐情。我遇刺那晚，国王因搭救我而受伤，却未曾怪罪于宋。至于特使与商人之死，可能是有人想切断宋夏两国往来。”

赵佶似恍然大悟。他双手负在背后，缓步步入长廊，心中波澜起伏。他想起事件发生后，受大臣影响，自己立即中断两国关系，撤回所有使臣和商人，同时陈兵于边境，这样的决策未免草率。现在回想，心中不免有些懊悔。他困惑地说：“那么，究竟谁会是此事的幕后主使？又为何要这么做？”

秦韵笙见赵佶面露困惑，轻声说道：“陛下，此事关系重大，我们面对的或许不仅仅是隐藏在暗中的单一敌人，而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抑或是一个国家？”

赵佶听闻此言，目光凝重：“利益集团？国家？他们若真这样，分化我大宋同西夏的关系，他们能从中获得何种好处？”

秦韵笙耐心地盘算每个可能：“若是利益集团，他们可能从紧张的宋夏关系中渔利，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如何从这中间渔利。若是周围某国，他们或可借此分化宋夏关系，使我们两国内耗，不战而屈人之兵，从而形成对我们的绝对战略优势。当然，目前只是猜想，需要证据佐证。”

秦歌雅轻轻摇头，“父皇，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大宋有一股势力，正在努力制造宋夏关系的紧张，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我们缺少证据。“

赵佶眉头紧蹙，明白姐妹俩所言非虚。他突然大喊一声：“哎，是我错怪李乾顺了。”

“歌雅。”赵佶突然声音变得温和，双眼凝视着她，“你们此次受苦，朕心痛。但，朕更需你们为国分忧。你们既然都回来了，朕的心，也就有了依靠。”

姐妹俩并肩站立，眼神坚毅。秦歌雅说：“父皇放心，我们自当竭尽全力。”

秦韵笙想到皇上身边侍卫和朱逸联手偷换账册的事，正色道：“陛下，现在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虽然我们试图揭开这背后阴谋，但亦不可忽略敌人或有更深的阴谋。陛下要小心。”

赵佶听着姐妹俩的话，感受到她们的忧国忧民之心，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欣慰。"有你们在，朕自然安心。如今我大宋内外交困，朕正需你们的智慧。"

秦韵笙颔首，话锋一转，开始聚焦于当下的案情：“负责陛下身边事务的朱逸已遭毒镖毙命，而射杀朱逸的捕快亦离奇死亡。联想起前几日陛下的身边人协助朱逸偷换账册，这一系列的事件，都说明：敌人就在陛下身边。这也不禁让人产生疑问，朝内是否已有更多人与这黑暗势力勾连？总之，陛下不但需留意辽国和金国，更须留意身边所用之人，以防不测。”

秦歌雅回想起所经历的一切，更加坚信朝中必有乱臣。“陛下，现下疑点重重，朝臣中必有隐蛇，毋可掉以轻心。”

赵佶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安，“朕亦有此忧虑。这朝中果真有内奸，如此胆大妄为，背后必然有依仗。”略作思考，又接着说："你们提醒甚是，朕当仔细分辨。朕也需你们继续协助清查此事，分清忠奸。”

姐妹俩点头。

赵佶喊来太监：“按朕的旨意，立即修书一封寄往西夏国王李乾顺，朕欲重新恢复两国的和好关系。要谨慎措辞，莫要再给朕添乱。”然后赵佶转向姐妹俩：“朕还有急事处理，你们先行一步。”

秦韵笙与歌雅帝姬缓步退出。

夏风渐起，荷塘泛起涟漪。秦韵笙与秦歌雅穿过重重曲径，来到落英缤纷的一隅，慕然回首，花径上的每一步似乎都是走在棋局的边缘，想起近一段时间的经历，心中的负担愈发沉重。

赵佶重新走在御花园的长廊上，眺望宫墙外的晚霞，仿佛心事也如这霞光，层层叠叠，难以捋清。他的眉头紧锁，手中摩挲着玉珏，自言自语道：“这朝堂上下，究竟谁是真心，谁又在披着忠诚的外衣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