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不期之宴

明月高悬于宫楼之上。徽宗赵佶在太监和侍卫的簇拥下，缓步进入集英殿。

集英殿此刻已是宫灯闪耀，金碧辉煌。高挂的灯笼把绘有锦绣山川的屏风映照得栩栩如生。正中央一把龙椅，两侧的长桌上是各种镶金白玉器皿，极尽奢华。

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等一众大臣已经分别在席，肃穆地站立。看到皇上驾到，蔡京和童贯诡异一笑。

赵佶朝两旁的大臣点头，然后众人落座。不久有太监上前禀报："陛下，金国特使到了。”

赵佶微微点头。

金国特使和随行在礼仪官的引领下入座。

金国特使乌禄起身，指着身边一个身材魁梧、颧骨高耸的人，向赵佶大声说道：“宋天子，这位是我大金国皇上的兄弟、大金国国相完颜斜也。”

赵佶皱了皱眉头，对“宋天子”和“大金国”的称呼略有不快，显然，金使言辞中矮化了大宋，对方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金国国相完颜斜也起身，举杯致意：“宋天子，我完颜斜也带着大金国皇帝的口谕，特向陛下表达敬意。愿金宋两国龙象共舞，天长地久。”

赵佶压下心中不快，举杯回应道：“金使远道而来，我大宋自当以礼相待，共话天下大同是为上策。贵国相有何高见，不妨陈述一二。”

完颜斜也微微颔首，以一种强势的口吻说：“宋国以文化扬名于天下，大金国亦有雄厚之实力。今日我奉大金国皇帝之命，特来商讨两国联盟合约签署事宜，以强强联合，相互扶持，共御外敌。”

赵佶放下酒杯，一边聆听，一边考量着金人言辞背后所蕴含的深意。“金国相之言，朕记下了。然联盟之事，需我朝文武百官酌议，待仔细权衡，方能给予答复。”

完颜斜也目光扫过殿内宾客，轻轻摇头：“大金国自然明白这等大事需诸多商量。但是外敌当前，我们仍然希望贵国不要拖延，尽快决定。”

赵佶对金相的咄咄逼人感到相当不悦，但面上依然维持着君王的威仪，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宫廷乐师们开始奏出曼妙的乐章，几名舞女轻盈上前，在华丽的音乐中起舞。

随着音乐流转，各种美酒佳肴陆续上桌，宾客们开始享用精致美味的菜品。

在欢歌笑语中，赵佶的目光停滞，他突然有一个感觉：今晚紧急安排的宴会，好像并非如想象中那么紧迫，他不明白金人为何要在此刻觐见，完全可以留待明日或未来几日，因为盟约签署之事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定夺。

赵佶突然想到歌雅帝姬所说的，那份关乎朝廷高位者的账册。这份账册牵扯的不仅是宫内的名门望族，或许更有其背后的势力。赵佶稍抬眼帘，暗中打量着蔡京、童贯等重臣，心中默念：“若此账册真如歌雅所言，莫不是这些朝中支柱都有份于其中？”

赵佶的视线在群臣间一一扫过，试图寻找任何微小的神态变化。蔡京不露声色，童贯也低眉顺眼，似乎看不出什么异常。他突然想，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为什么要怀疑自己的朝中重臣和左膀右臂呢？

不过，赵佶还是好奇，这个账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导致歌雅帝姬一路成为追杀对象。想到此，他自言自语道：“是时候去查看那账册了。朕回去就看。”

赵佶与特使、国相互相敬酒。侍女们娴熟地上菜，灯光下，集英殿成了一个华丽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