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真相初揭

在这悠然的夏日午后，在宛若世外桃源的御花园内，徽宗赵佶的心情似乎也随着四周绽放的花朵而柔软起来。水榭廊桥间，他身着常服，看上去更像是一位雅士，而不是威仪凛然的帝王。

赵佶带着秦妃和公主缓步来到荷塘边，看着池中蹁跹的鱼儿，温和地说：“今日只是在这花园里，我们私下交谈。”他望向二人，语气轻柔，尽量不带责备，“有人在朝会上指责你们干政。”

秦韵笙和秦歌雅相视一眼，带着不解。秦韵笙答道：“陛下，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奉陛下旨意，帮陛下找寻事件背后的真相。我和妹妹也深知后宫规矩，未曾有越俎代庖之意。”

赵佶耐心聆听着。

秦歌雅上前一步，说道：“父皇，我们不愿见到你被蒙蔽，那些你深信不疑的重臣，在暗地里却贪污腐败，徇私枉法。他们和不法商贾合谋，他们的行为已经破坏了商业公正，更是对陛下和大宋的背叛。”

赵佶的心变得沉重，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你们说的朝臣和无良商人串谋，说来听听。”

秦韵笙缓缓说道：“陛下，还记得半月前西夏与我国关系突生变故，朝廷上下一致要制裁西夏吗？然而，事实是，这些暗杀行动都是有预谋的，有一步步的计划，他们有意通过这些暗杀行动造成宋夏关系紧张，这种情绪很快便传到了金市。”

秦歌雅接过姐姐的话：“而那些商人，早已埋伏等待。他们利用宋夏关系的紧张，暗中散布谣言，操纵西夏金市，致使金价飙涨。然后，他们再趁机卖出手中原先低价囤积的黄金，赚得盆满钵满。”

“你们可有证据？”赵佶问。

“我们有确切的证据。”秦韵笙语气坚定，“朝廷中的大臣，陛下最信任的那些人，他们大肆收取宋商人和西夏商人的贿赂，联手策划了这整个局。”

赵佶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怒火：“竟有如此贪欲膨胀之徒！”

秦歌雅说，“他们编织了一个错综复杂的网，将贪婪的触角伸向国家的根本。顾渊生之死和商人遇害，甚至还有更多的灾难，都是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赵佶似恍然大悟：“这么说来，是大宋的朝臣策划了行刺你、杀害顾渊生和富商的行动？同僚互残，只为了那一点利益？”他一时间感觉难以置信，“那么，谁敢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制造如此事端来打压宋夏关系？”

秦歌雅回应道：“父皇，这背后不是一个大臣，而是一群大臣。他们为了私欲，不惜将无辜的生命卷入到权力和金钱的争夺之中，眼里完全没有国法。”

秦韵笙说：“正是因为此事关系重大，影响深远，我们才不得不介入其中，以防止更多的不幸发生。我们深知后宫不宜干政，但面对此，面对大宋的江山社稷，我们不愿袖手旁观。”

赵佶点头，却仍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你们能说说都有哪些朝臣参与其中吗？”

秦韵笙和秦歌雅对视一眼，她们都知道接下来的话题极其敏感，因为涉及的人物都是朝堂上的重要人物。

秦韵笙略加思索，缓缓说道：“陛下，我们调查中发现，梁师成、蔡京、童贯等人和西夏商人、大宋商人有过密切的往来，而且其中的交易细节，令人不得不深思。”

听到这几个名字，赵佶心中巨震。蔡京、童贯，梁师成，他一直把他们当作朝中栋梁和朝政核心，然而竟然是这些人参与了如此龌龊的交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不愿意怀疑重臣们对自己的忠诚，就如同不愿意质疑姐妹俩这段时间的调查动机一样。

赵佶眼神中透出丝丝凝重，低声询问：“这些言论非同小可，若无确切证据，岂不是让朝堂上下人心惶惶？朕问你们，你们有何证据证明这些事实？”

秦韵笙依旧神色从容，从长袖中抽出几封信函和账本，“陛下，请看，这是我们在密查过程中从梁师成府上搜集到的部分书信和账本，都有迹可循。”她将这些重要的证据递到赵佶面前。

秦歌雅补充说道：“接下来我们还会继续深入调查，收集更多的证据。但愿能为父皇展现事实的全貌。”

赵佶接过文件，翻开查看，信函和账目往来昭然若揭，即便未全部解读，也明白这必将掀起巨大的风暴。他知道，虽然仅凭这些还不足以给他们定罪，但已是情势严重的开始。

赵佶的心情如同被阴云笼罩，失落和失望之情绪压得让他喘不过气。他一直重用的朝中大臣，如今却成了操纵市场的贪赃枉法的罪人，这让他不得不对自己的驾驭能力产生怀疑，对于这些臣子的背叛感到失望和痛心。

他不愿相信，但又不得不面对一种可能：或许，自他从神宗赵顼手上接掌权力之前，这就并非是一个清清白白的政治舞台，在权力游戏之中，隐藏的总是他所不知的黑暗？

望着头顶火辣辣的阳光，赵佶的内心却如遭雷击，那种信赖的崩塌比夏日的酷暑还要让人难以承受。他想起的自己的绘画，那些墨色泼彩之间寄托的理想国度，此刻却变得遥不可及。

心念一转，赵佶缓缓睁开眼睛，望向已经褪去少女娇羞、多了份国事沉重的姐妹俩，看着她们坚定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安慰。

“朕下一步该如何做？”赵佶的声音沉重而无助，一个帝王罕见地在姐妹面前展露迷茫。他已将关于后宫干政的念头暂时抛到了脑后，当务之急是要明辨忠奸，不能让暗藏的腐败和阴谋继续吞噬着大宋的躯体。

秦歌雅表情凝重，心中对未来却有清晰的规划。“陛下，现在我们最缺的是直接将这些朝臣与被害宋使和商人联系起来的证据。我们需要更深入的调查。”

秦韵笙点头说：“所以我们希望陛下能暂时保守秘密，不要打草惊蛇，给我们多一些时间，我们一定会将真相完整地呈现在陛下面前。”

赵佶微微颔首，表情中流露出一股信任：“朕会保持沉默，且给你们时间。有你们在，朕相信，再隐秘的阴谋，终将无处遁形。”姐妹俩的智慧提醒了他，乱局之中，沉着与慎密是制胜的关键。

秦歌雅突然想起朝中有人指责她们干政，“现在父皇应该明白了吧？在朝堂上指责我们干预朝政者，恐怕多半是那些害怕秘密被曝光的幕后黑手。他们只是先行一步，希望以此堵上我们的嘴。”

秦韵笙接过话茬：“陛下，朝堂之上的种种指责，其实都是旨在迷惑视听，他们的真正目的，无非是希望陛下收回对我们的信任，让我们停止对事实真相的调查。而他们，可以继续为非作歹，胡作非为。”

赵佶若有所思的点头。

秦歌雅神情严肃，继续说道：“他们为了阻止我们调查，昨天还派了十几个无赖跟踪我们。”

赵佶听闻此言，脸色骤变，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在京城竟然有人胆敢跟踪皇室成员！这些人，实在是无法无天！”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朕会派更多的人手保护你们，朕支持你们加紧调查这些人的罪行。任何胆敢对朕的嫔妃和帝姬不敬的人，必将受到严惩！”

姐妹俩感激地看着赵佶，心中燃起希望的火焰。她们知道，有了赵佶的支持，这场斗争将更有胜算。

轻风吹拂过临水的柳丝，荷塘里的莲花静静绽放。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三人身上。赵佶、秦韵笙和秦歌雅的身影，仿佛融入了这幅夏日图画之中。